见到蝶宝,吴嫂小声惊呼了一声,随即警惕地在四周看了一眼。
见到花,蝶宝的兴趣却不大。
不情不愿地飞近,在那几朵茶花上绕了一圈,要飞回来时,突然被什么东西激怒了,身子在空中变大了好几倍,落在茶花上。
硕大的蝴蝶落在上面,那花居然纹丝未动。
蝶宝扇了扇翅膀,蓝色的光从它身上发出。
几秒钟后,那茶花树缓缓倒下。
蝶宝被惊飞,落回在南音的肩头。
“天哪!”
随着吴嫂的惊呼,地上的茶花树变成了一副剪纸。
吴嫂看着眼前的变化,久久没有回神。
南音走近,地上的剪纸边缘部分已经有了树叶和花瓣的脉络,而其余部分却还是纸。
很诡异。
是生机。
之前她一直想错了,觉得温宅里有什么脏东西把病气过给了温爷爷,没想到是吸取了温爷爷的生机,老人家生机本来就不充裕,被吸取后,身体呈现出的就是波病气。
如果不是温爷爷今天执意要去接她回来,再晚几天,等这东西变为了真的茶花树,温爷爷恐怕——
“去把顾辞给我拖出来!”
南音气愤地转身,吩咐等候在外面的保镖。
谁也不能伤害温爷爷,就算是顾辞也不行!
“少夫人,是不是误会。我,还有花匠,时刻都跟着老爷子,我们两个就没有事……”
“那是因为你们两个对它的喜爱不如温爷爷。你放心,我不会随便冤枉他,”南音拔起一根花架上的木棍,握在手里,“但如果是他,我也不会放过!”
顾辞骂骂咧咧地被张崇带到了这里,见到南音身后空空如也的花架,瞬间甩掉张崇的手,从游廊上下来。
“南音!你做了什么?”对方指着她的手气得发抖,“这株茶花是秦、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爷爷那么喜欢,你居然毁了它!”
“爷爷对你那么好,你居然恩将仇报,就算你讨厌我,也不能把气撒在茶花上。滚出去!”
南音侧身,露出地面上的剪纸。
那剪纸很大,顾辞和张崇立即就注意到了。
“你还敢在家里搞这些东西?我说过,再被我看到,就砸了你们那个破道观!”
南音以前在庄园,出门前为了让阵法更加牢靠,会设坛祭土地山神,被顾辞撞见过很多次。
每次都不满她在家里做这些东西,次次都说要砸了望神观。
南因之前也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后来才知道,每次他都真的派人去了,只是被温爷爷拦了下来。
不可理喻。
南音用木棍轻轻敲着手心,慢悠悠道:“这就是你要找的茶花树。”
她说完,顾辞就迫不及待地说不可能,南音打断他,再次问:“这东西是你找来的?”
“是我!”
南音发出了一声冷笑,眼底被恨意布满,在所有人都不设防的情况下,用木棍抽在了顾辞的脸上。
顾辞猝不及防挨了一木棍后,嘶吼着要让南音**。
“我让你辛辛苦苦找来!”
说着,一棍抽在顾辞手臂上,让他伸出的手缩了回去。
“我让你识人不清!”
抽在他的腿上,顾辞痛呼一声跪在地上。
“我让你帮着外人害爷爷!”
“……”
南音手中的棍子被她使得密不透风,顾辞别说反抗,连逃跑都没有空间。
“张崇,救我!啊!”
“唔……啊!”
边上的两人纷纷退后,不想被波及。
最后,顾辞被打怕了,觉得南音是真的想打死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向着花园外跑去。
南音却没有因此放过他,她今天一定要让他长长记性。
游廊拐角,南音看到前方的顾辞逃跑的身影一顿,随后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大喊:“哥!”
看清那张脸后,南音强行收回了挥出的棍子,打在柱子上,断成了两截。
……
温北离看了地上断裂的棍子一眼,落眼在南音身上,带着些许疑惑。
“哥!这个疯女人她打我,快让保镖捉住她,带去地下室,也用棍子打她,不,用鞭子!”
听到顾辞的控诉,温北离没有动,眼神向南音求证。
“在那之前,我也会先抽死你,给温爷爷出气!”
从南音的话中,意识到南音的行为和爷爷有关,温北离的脸上立即冷了下来,将顾辞从身后揪了出来,看着他的眼神简直要将他活刮了。
“哥,你别听她胡说。爷爷是被她气的,不是我。”
“还不承认?你知道你找来的茶花是什么东西吗?玄道里的‘死活替’,能让死物靠着抽取活人的生机逐渐活过来,你觉得这活人会有什么下场!”
南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顾辞却还不信,一口断定南音在诬陷他。“这茶花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知道这是浅姐找来送给爷爷开心的,所以故意诬陷!浅姐只是想让爷爷开心,她特意叮嘱我不要说是她送的,根本没想过要在爷爷面前邀功争宠。”
呵!
果然是秦浅。
或者说,是计家。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解决这个蠢货。
“张崇,把东西拿来。”
南音一把接过,随后扔向空中,注入一点灵力后,那剪纸瞬间变成了一棵茶花树,花团锦簇,煞是好看。
“好好看看,是不是你送的好茶花。”
顾辞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半晌说不出一个“不”字。
回神后,看到温北离的眼神时,慌乱道一定是南音搞的鬼。
“爷爷身体里的生机被抽取,身上病气缠身。今天,如果……”那个后果,南音想想都害怕,“蠢货,早知道就让鬼胎吃了你得了。”
“那你也不能打我,你一个外人……”顾辞粗红着脖子,却被温北离不带一丝温度的呼喊打断。
“顾辞。”
顾辞周身的气焰一消,无措地和温北离解释他不清楚,他肯定没有害爷爷的心。
“带走。”
他身后的保镖走出,将顾辞带了下去。
远远的,还能听见顾辞的求饶和痛骂的声音。
“先去看爷爷,晚点我会收拾他。”
没了顾辞在中间,南音忽然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太近了。
何况,看到男人的那张脸,就会想到昨天晚上那双被欲念充斥的眼眸,以及他在自己耳边的粗喘。
“随你的便。”
转身想走,没注意她站在游廊上,一脚踩空。
“小心。”
身后抵进一个温热的胸膛,让她全身都跟着燥热了起来。
“我……我、我要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