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畏惧周青,只能如实回答:“我们都是弃野者,曾经,我们也是古武界的人,属于不同的世家!”
哦?
听到这话,周青倒是有些意外。
“你们也是古武界的人?”
“不对啊,既然如此,你们又怎么会混的这么惨?还有……弃野者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个问题,那大汉顿时咬了咬牙,露出屈辱表情。
周围,其他人也全都表情悲愤。
仿佛,十分憋屈。
片刻后,那大汉才回答道:“所谓“弃野者”,是古武界的人给我们起的蔑称,意思是被遗弃的,肮脏,不可接触。”
“因为我们都曾犯了罪、或触怒了族规,所以才被古武界驱逐出来。”
“古武界不许我们回去,让我们自生自灭!”
“世世代代,都要低**的活着!”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周青倒是明白了。
所谓“弃野者”,其实就是一群被流放的,曾在古武界犯过错的罪人。
他现在才明白,为何这些人混的和乞丐一样了。
八百里昆仑,人迹罕至,无边无际。
离开古武界,只能被迫生活在这里,缺衣少食,温饱都成问题。
而且失去家族,就等于彻底没了资源。
修为,也不可能再有所增长了。
而且昆仑山中危机四伏,还有无数妖兽,吃人不吐骨头。
若是一直下去……
他们的后代,也会一代比一代惨,一代比一代弱。
迟早,都会灭亡在这危机四伏的昆仑山。
怕正因为如此,他们才痛恨古武界。
在此抱团专门打劫古武界的人,一来是为了活下去,二来也是为了报复。
因为他们心里,对驱逐了他们的古武界,个个怀揣怨恨。
不过,周青并没什么同情。
说白了,都是一群罪人罢了,若是没有触犯规矩,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不值得同情!
“高人!”
那大汉一阵求饶道:“是我们有眼无珠,冒犯了高人,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周围,其他人也纷纷跟着下跪。
求饶声,响成一片。
“不急。”
周青又问:“你们之中,有没有古武界文家的人?”
文家?
众人一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旋即,都摇了摇头。
为首的大汉解释:“之前,我们当中倒是有两个从文家出来的人,可后来我们饿的受不了,就去狩猎一只妖兽。”
“可那妖兽,凶悍异常,那两个倒霉的家伙……被吃掉了!”
“……”
“罢了。”
周青叹息一声,旋即又问:“没有也无妨,那你们知不知道,我要如何才能进入古武界,如何才能到文家?”
“高人,您要去文家做什么?”大汉疑惑地问。
“也没什么。”
周青轻描淡写地道:“有仇而已,找他们算个账。”
什么?!
听到这话,一帮人全都吓了一跳。
那眼神,就像看疯子。
“你……你要去找文家算账?”
“不可能!”
“你可知一个世俗界的凡人,胆敢闯进古武界,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而且文家高手如云,实力在三十六世家里可排进前三!”
“你怎么敢招惹他们?!”
就算眼前这小子修为已至陆地神仙,可古武界里最不缺的就是陆地神仙。
这小子去了,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别问。”
周青淡淡地道:“这是我的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只需要回答我就行。老实告诉我,我就饶你们一命。”
众人一听,个个如获大赦。
告诉他去路,保全自己性命才是要紧。
说到底,这小子去不去古武界寻死,和他们可没关系!
“行!”
“我告诉你!”
接着,那大汉忍痛挣扎起身,指向远处一个方向:“古武界的入口,就在那两座山中央!穿过一道石缝,出去就是!”
“而文家,就在西南方向!”
“……”
闻言。
周青循着他所指的方向遥望过去。
只见十几里开外,耸立着两座擎天巨岳,自半山腰往下,全都笼罩在一片浓烈的云海白雾之中。
站在这个方向,甚至根本看不到所谓的石缝。
因为全被云雾遮蔽了。
“行了。”
周青淡淡的道:“你们走吧,我可以放你们一马。”
“多谢高人!”
“多谢高人饶命之恩!”
“……”
大汉高兴坏了,带着自己一帮手下,对周青拜了又拜。
接着,互相搀扶着走了。
而周青也不再耽搁。
他按照那大汉所指的方向,很快来到两座擎天巨峰的山脚下。
在挥手驱散一片云雾后。
果然。
眼前两座山之中,显出一道狭隘的缝隙来。
周青恍然大悟。
难怪自己在昆仑山兜兜转转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通往古武界的入口。
没想到,藏在如此隐秘的地方。
“简溪。”
“等着,我来救你了。”
周青目光一沉,毫不犹豫地迈步踏了进去。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
古武界内。
文家。
昔日奢华的大堂改成了灵堂。
可放眼望去,却悬挂一片红绸红幡,还有大红色的“囍”字高悬。
文家人全都来了,成百上千人,全聚在灵堂之中。
而在灵堂中央,停放着一口金丝楠木棺材,文齐天的尸体在经过修整后,一动不动的躺在里面。
为了不让他死无全尸,就连被斩下的脖子,也重新用红线缝合。
而周围喜气洋洋的红幡配上阴沉冰冷的棺材……
那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而此刻。
有人红了眼眶。
有人在低声抽泣。
更有不少人嚎啕大哭,情绪十分伤痛。
灵堂内,笼罩着一片悲痛的气氛。
家主文绝也在。
他坐在最上方,望着躺在棺材里的宝贝儿子文齐天,眼神愤怒而又悲痛。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为了培养,他可是不惜一切,举全族之力!
而天儿,本该有大好前程,可如今……竟冰凉的躺在棺材里,让他这个当爹的,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让他如何不悲,如何不怒!
“家主。”
一位白须白发,神情悲痛的老者上前一步:“时候到了,婚礼该开始了!”
文绝暂时收敛眼里的悲色,虎躯一振。
旋即,厉声吩咐——“来人!”
“吉时已到,把新娘子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