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周青此刻还故意问一句:“大皇子殿下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莫非是哪里不舒服么?”
“我……我没事,周侯爷,你请便吧。”
“暗鸦,我们走!”
李爽表情怪异,脸色发白,甚至连多说一句话的心情都没有,就那么匆匆离开。
而跟在他身后的暗鸦,更是双腿都哆嗦。
显然。
周青这番故意吓唬的话,倒还真把这对主仆吓的不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周青笑了笑。
到底还是怕了。
他还当,李爽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
“奇怪。”
李冠却捎了捎头,不禁纳闷:“师父,这李爽突然跑过来问一些没头没脑的,他想干什么啊?”
“呵。”
周青轻呵道:“做了龌龊之事,怕我知道,心虚呗。”
“师父,什么意思啊?”李冠听不懂。
“那我告诉你——”
只听周青压低了声音:“文齐天被杀,先前惹的古武界文家爆发凌天之怒,还误以为是我杀的,这事你应该知道。”
“但,你知道究竟是谁杀了文齐天么?”
“就是他李爽!”
什么?!
听到这话,李冠有些惊讶:“师父,是他?!”
“不错。”
周青语气沉沉:“他暗中杀了文齐天,栽赃嫁祸到我身上,目的是引文家来报复我,借刀杀人。”
“后来,我和简溪查清了真相,文家也才知道谁是真凶。”
“为了报仇,文家高手尽出,夜袭大皇子府。”
“你以为他先前一身伤是怎么来的?”
“而刚才他问我这些,目的就是想要试探,我到底知不知道杀了文少主,栽赃给我的人是他罢了。”
这番话,着实把李冠给震惊了。
之前在酒桌上,师父和简溪说了许多这趟去古武界的奇闻轶事。
可独独没有说这个!
“可恶!”
“李爽的手段未免太卑鄙,也太脏了!”
“他竟杀了文少主,嫁祸给师父您,简直是让人忍无可忍!不行,我要去找他!!”
李冠到底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
一听李爽这般陷害自己师父,当场就压不住火气。
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找李爽算账。
气势汹汹!!
“不必了。”
可周青却摇了摇头:“我要是想与他算账,方才早就拆穿他了。”
“师父,为什么?”
“既然李爽用这么脏的手段嫁祸陷害你,为何你刚才不收拾他,还要装作不知道?”
李冠无法理解。
因为如果换做是他,回到长安的第一件事,就已经找李爽算账去了。
“很简单。”
周青语气淡淡地解释:“与我而言,杀了李爽再简单不过,可他到底是大皇子,圣上又待我不薄。”
“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也不能出手。”
得知真相,李冠都不由替师父周青感到愤怒。
可听到这话,他明白了。
原来师父是有顾虑。
是啊。
以师父的实力,收拾李爽很简单。
可他之所以不这么做,是给父皇一个面子,不想把事情闹僵。
“可是师父,这样一来,您不会委屈吗?”
李冠忍不住问。
“委屈?”
周青笑着摇了摇头:“在我看来,李爽做的这些事,也不过都是小丑跳梁罢了,他根本不在我眼中!”
“走吧!”
李冠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匆匆追了上去。
“师父,还是您心境高!”
“不过刚才,你故意吓唬李爽,他脸色当场就变了,只怕被吓的不轻啊!”
接下来。
师徒二人回到了春雨湖畔。
见二人归来,简溪、云裳、苏婉清三女都好奇问出了什么事。
周青则简单说明。
“原来如此!”
云裳公主也知道事情严重性,但她却握住周青的手,有些心疼:“只是你才刚从古武界回来,明日又要去阳山郡……”
“真是辛苦你了!”
虽然她也以周青护国侯的身份,以他如今堪称北唐定海神针般的尊崇地位而自豪,可她还是希望周青不要那么累。
望着眼前美人疼怜的眸光,周青心里感动。
“无妨。”
“我既是护国侯,自然要承担护国佑民的职责,只要有云裳你心疼我,我也就不觉得累了!”
柔情的话,也触动了云裳公主的心。
她忍不住倚在周青怀里。
深情无言。
苏婉清也得知了李冠要一同前去的事,难免有些不放心。
此刻,正在一旁叮咛着李冠。
“这一去,万事小心。”
“那邪龙如此厉害,你到时候可不许逞强,一切都听你师父的,不得鲁莽,总之……千万不可以有事!”
李冠咧嘴笑了起来:“婉清,我会记着你的话!只要有你记挂我,担心我,我哪怕战死也无憾!”
“胡说!”
苏婉清赶紧堵住他的嘴,眼神嗔怨:“什么死不死的,未免太过晦气,以后,可不许再说了!”
见到苏婉清如此为自己担心,李冠也心头一热。
忍不住握住她的手,点头保证。
“知道啦。”
“是我不好,以后,我绝不再说了!”
此刻。
简溪有些尴尬。
因为放眼望去,公子和云裳公主依偎在一起,李冠和苏婉清也手拉着手。
貌似就她一个,孤家寡人。
一时。
她竟生出一股寂寞之感。
“哎……”
她忍不住叹息一声。
个个都成双成对的,真是让人羡慕,而她的心,却是哇凉哇凉的。
她也好想和公子抱抱啊……
不过,云裳公主在这里,她压根没机会。
不对!
说的好像云裳公主不在,她就有机会了似的。
念及此处,简溪更憋屈了。
她只觉得自己和现在的气氛格格不入,也不好意思待在这里。
于是,便独自一人走出去,不知不觉,逛到了花园里。
她在园中小亭坐下。
双手托腮,目光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月亮。
脑子里,胡思乱想。
她忽然好羡慕云裳公主,羡慕她是公子的未婚妻,二人又情投意合,而且还是圣上亲自赐婚。
可自己呢……
常言道,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给公子当了好几年的小侍女,明明是离公子最近的人,可不知为何,却始终没有走到她希望的那一步。
她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主动向公子袒露过心声,还是公子对她并无男女之情。
只因习惯,把她单纯当做是家人。
一时。
简溪胡思乱想,不知觉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