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顺道，“夫人，霍总，姜小姐。”
叶婉秋回头，目光落在慕瓷身上。
面色乖顺的女人穿着半身裙，身上的衣服规规矩矩，除了比刚才有些褶皱之外，倒是看不出别的痕迹。
只是她的膝盖上，有明显的淤青。
姜澜也看到了慕瓷膝盖上的淤青，很明显是跪久了导致的。
而且是新伤。
慕瓷被看的有些头皮发麻，主动朝着霍行涧投去求助的眼神，就差没有直接跑过去摇尾巴示好了。
霍行涧扶了扶眼镜，饶有兴趣的拿起桌上的茶盏。
他骨节分明，夹着烟的手拿着茶盏，轻轻刮去上面的浮沫。
慕瓷放在身侧的手，差点拧成麻花。
“夫，夫人，”终于按捺不住，她磕绊道，“要是没我什么事，我……我就先回去了。”
慕瓷转身，下意识想逃。
“这么着急做什么。”
叶婉秋的声音染了笑，她随口道，“你可是行涧亲自面试进的公司，这要是一声不吭走了，行涧不得把气撒在我身上？”
一句话，慕瓷的脚步硬生生扎根在了地板上。
她局促不安的转身，脸上带着颇为尴尬的笑，“夫人，您说笑了。”
叶婉秋脸庞上温和的笑容，缓缓收了起来。
“慕秘书倒是聪慧。”
她弯腰坐进沙发，懒散道，“不知道慕秘书有男朋友吗？”
慕瓷一怔，看了眼霍行涧，确定他没有在看自己之后，犹豫了两秒后，壮着胆子答，“有，有了。”
叶婉秋表情有些惊讶，“慕秘书有男朋友？”
“我……”慕瓷试探性看了眼霍行涧，发现他仍旧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里，手里拿着茶杯，轻抿。
那样高位者的姿态，让慕瓷觉得自己是一个卑微的丫鬟。
她强压下心中的紧张，怯懦道，“之前是有的……最近，刚分手不久。”
“那这么说，现在是单身了。”
叶婉秋点点头，温柔道，“行涧跟前倒是有几个朋友，也是单身，而且条件也不错，改天我约出来，你跟他们见见。”
顿了顿，“以慕秘书的姿色，他们肯定都会很喜欢你的。”
叶婉秋明面上是在介绍姻缘，可实际上却带着贬义，还藏了自己的小心思。
短短几句话，慕瓷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她连忙摆手，“不，不用了，霍夫人的心意我心领了，只不过我刚工作不久，想把重心放在工作上，感情的事……”
她看了眼霍行涧，“顺其自然吧。”
姜澜坐在一旁，几乎被无视，脸色难堪之际。
“这怎么能算了呢？好男人可是不等人的。”
她佯装为慕瓷着想，温婉的脸上满是担忧，“工作的再好，那都是领的死工资，对一个女人来说，嫁一个好人家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向慕秘书这样的身份，嫁人可是能改变阶级的。”
短短几句话，充满了火药味。
慕瓷面色僵硬的微笑了一下，“姜小姐，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我也没想嫁给有钱人家，我现在就挺好的。”
一句话，把姜澜所有的高高在上压了回去。
……
饭过三巡，回去的时候已经天黑。
慕瓷坐在副驾驶，两只手紧紧抓着安全带，人也有些昏昏欲睡。
“停车。”回南苑别墅的路上，霍行涧忽然开口。
李助理第一时间停车，回头，“霍总，出什么事了？”
慕瓷也被吓了一跳，猛的睁开眼，“怎么了？”
她回头，看着李司机和霍行涧，白净的脸蛋还带着没睡醒的茫然。
霍行涧嗓音带着几分不悦，“滚后座来。”
慕瓷揉了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听错之后，才及其乖巧的解开安全带，下车打开车门，坐在了霍行涧身边。
刚坐上车，霍行涧就吩咐李助理开了车。
慕瓷，“……”
把人吓醒，只是为了让她坐后面。
真是神经。
慕瓷不敢反驳，只能弱弱的低头坐在霍行涧身边，牢牢抓着怀里的安全带。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有男朋友？”
一句话，慕瓷彻底清醒。
她看了眼霍行涧，紧张的要命，“我……我没有。”
“是吗？”霍行涧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绯红的唇瓣，靠近，“确定没有？”
慕瓷忙眨了眨眼，“我跟沈铭已经分手了。”
顿了顿，“我也没再跟他联系。”
霍行涧盯着她素白干净的脸庞，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慕瓷有些懵，完全不知道他这是闹哪出。
因为有了霍家老宅的前车之鉴，慕瓷当天晚上睡的特别早，生怕只要自己一睁眼，就会被霍行涧压榨。
好在这个晚上，霍行涧放过了她。
……
快下班的时候，慕瓷主动给洛殊发了消息，地点约在了公司附近的咖啡厅。
洛殊早早的在座位等着，桌上还放着一个头盔。
她穿着黑色吊带和短裤，外面搭了一件牛仔外套，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整个人透露出清冷的气息。
从她落座到现在，已经有不少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慕瓷走过去后，“洛小姐。”
洛殊笑了下，主动喊了服务员，让把菜单递给慕瓷。
慕瓷象征性点了一杯咖啡，然后直奔主题，“你说让我帮你什么忙？”
“其实也没什么，”洛殊耸肩，“我明天有场桌球比赛，跟朋友打了个赌，说能让霍行涧到场，输了的话，要把我那辆车给他。”
她说的轻描淡写，慕瓷的小心脏却瞬间揪了起来。
洛殊那辆车，她之前在杂志封面上看到过。
虽然不贵，但是也不便宜。
她犹豫了下，迟疑道，“这件事，你完全可以去找霍行涧。”
“我能约到他，就不会找你了。”
洛殊的声音四平八稳，“他从来不参加这种场合的游戏，太小儿科了。”
慕瓷怔了下，“小儿科？”
洛殊点点头，忽然饶有兴趣的盯着慕瓷，然后叹了口气，“也是，你见到的他，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对他有误解也很正常。”
误解？
慕瓷眨了眨眼，顿时忍不住好奇起来，难道霍行涧之前……不是什么正经人？
她有些忐忑，“他之前……女朋友很多吗？”
“他从来没有过女朋友，”洛殊手搭在桌子上，轻轻敲打着桌面，“不过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他的大学是在国外上的。”
顿了顿，“他在国外那几年，玩的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