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第一时间摇头，下意识否认，“不可能。”
她一直都有做措施。
即便没有，她后面也都补了药。
只有当过母亲，才知道做一位母亲有多么不容易，而且慕瓷现在的状况，根本不适合怀孕，更不适合再要一个孩子。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楚惜笑了下，“我就是问问。”
之后的半小时，慕瓷吃的心不在焉。
凡事总有例外，她其实也有些怕，因为她这个月的生理期推迟了。
吃完饭，楚惜原本想缠着慕瓷多陪自己一会儿，无奈唐慕琛直接发号施令，毫不客气的把她抱离了现场。
饭桌上，顿时只剩下了慕瓷和霍行涧。
慕瓷的手机响了一下，她点开，发现是李姗姗发来的消息。
【我已经做过检查了，没什么事。】
【相关证据，我也留下来了。】
慕瓷回了消息过去，【那你先回去，明天我去找你。】
李姗姗回了两个嗯嗯的表情。
慕瓷放下手机，抬头发现霍行涧在盯着自己看，她莫名有些紧张，“怎么了？”
霍行涧挑眉，“吃好了吗？”
慕瓷点头，“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就这么回去？”
慕瓷起身的动作略微僵了下，重新看向霍行涧，“你不想回去？”
霍行涧手搭在她的腰上，“我们刚才的事，还没谈完。”
慕瓷呼吸一窒，“什么事？”
霍行涧捏住她的下巴，缠上她的呼吸，“你觉得现在的你，更适合陪在我身边，是不是意味着，你不会再离开了？”
慕瓷睫毛颤了颤，莫名有些心跳失衡。
“理论上是这样。”
“理论上？”
慕瓷嗯了一声，似是下了很艰难的决定，“霍行涧，我不能确定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但是现在，我是愿意陪在你身边的。”
在她还健康的时候，可以正常和他相处的时候，她是很愿意和他在一起的。
霍行涧眼眸暗了暗，“只是现在？”
慕瓷犹豫了片刻，还是把之前的主动付诸行动。
她攀上他的脖颈，用脸颊蹭了蹭他的下巴，“我只能确认现在。”
毕竟未来的事，她说了不算。
霍行涧看着怀里的女人，脸蛋白皙，五官恬淡。时隔七年，她的模样跟记忆中并没有太多变化，可他还是更喜欢在床上的时候，她失控妩媚的样子。
因为只有那个时候，他才会觉得，她是属于他的。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阿瓷，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在沈建成的事情没有彻底结束之前，我不会逼你。”
她不想结婚，那就不结婚。
也没什么。
七年都熬过来了，现在她都在他身边，他还怕什么？
……
次日清晨，慕瓷醒来看到霍行涧还在熟睡，赶忙在网上下了个单。
半个小时后，她拿着验孕棒去了浴室。
等结果的五分钟里，慕瓷坐在马桶上，惶惶不可终日。
直到结果出来，她松了口气。
没有怀孕。
慕瓷起身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中脸颊湿漉漉的自己，仿佛经过了一场暴风雨的洗礼，她的额头上都是汗。
她打开水龙头，把冰冷的水拍在脸上，让自己保持清醒后靠在洗手台边缘点了根烟。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精神也终于松懈下来。
对于这个结果，她是满意的。
因为时至今日，她仍旧清晰的记得出国第一年的大部分经历。
她一个人产检，一个人缴费。
记得有一次，她怀孕第八个月的时候，意外摔下楼梯，国外的救护车不比国内，花费高不说，效率也不高。
她当时，只差一点孩子就没保住。
再之后就是生产的过程，以及她在孩子和工作，学校之间来回周转。
如果这些过程再来一次，以现在的她，未必扛得住。
慕瓷抽完一根烟，出来的时候刚好撞上走进来的霍行涧。
他蹙眉，“抽烟了？”
慕瓷嗯了一声，“抽了一点。”
她从他身侧走过，回到卧室，霍行涧的目光在浴室里扫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佣人刚换过**袋的**桶里。
慕瓷换好衣服下楼，霍行涧坐在沙发里，面前的茶几上放着验孕棒。
她怔了下，很快冷静过来，“我就只是想确认下。”
霍行涧嗯了一声，“打算什么时候去公司？”
“明天吧。”
她道，“我一会儿得去找一趟李姗姗，顺带跟学校联系一下，送阿辞去上学。”
“我陪阿辞去**入学手续就行，”他起身，走到她面前，语气温淡，“你见完李姗姗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慕瓷迟疑了下，点头，“好啊。”
其实慕瓷原本是打算，把这两件事处理完之后，去单独见劳拉的。
多跟劳拉聊一聊，或许对自己的病情有帮助。
吃完早餐后，慕瓷直接去了李姗姗的公寓，李姗姗给她倒了杯水，“房子比较乱，还没来得及收拾，别介意。”
慕瓷看着面前的茶几，上面零零散散放了很多资料。
她拿起，“你在调查沈建成？”
李姗姗点头，“我家人的死，都是因为清水湾，现在清水湾的地皮在沈建成手里，他肯定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话落，李姗姗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瞬间慌乱不已的把手机扣上。
“骚扰电话。”
慕瓷之前为了能跟客户说得上话，还学过一段时间心理学，像李姗姗这种初出茅庐，没有进过社会的小萌新，她的谎言是藏不住的。
她伸手，“把你手机给我。”
李姗姗死死攥着手机，像是攥着自己的救命稻草，“真的是骚扰电话。”
“我让你给我！”
慕瓷的声音明显带了怒气，言语锋利。
李姗姗犹豫了下，把手机缓缓递过去。
可下一秒，她又缩了回去，“慕律师，我有我自己的调查方法，我跟你保证，半个月之内，我一定能找到沈建成害死我家人的证据，手机我不能给你。”
话落，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慕瓷看清楚了屏幕的来电显示。
那是沈建成的手机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