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禁的日子过得很快,却又漫长得仿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以上,是司徒擎的心情。
漫长的十几天后。
吾皇孤单地坐在龙椅上,忧伤地望着窗外的落叶。
安静。
太安静了。
“曲培,宫里头最近就没有什么事发生吗?”
曲培愣了下,一时猜不透帝王的心思,小心翼翼问:
“陛下您是问……什么样的事?”
他犹豫了下道:“安嫔娘娘和二公主已经抄完了百遍《金刚经》了。”
司徒擎沉声道:“那就再抄两百遍!她们不是要驱邪吗?让她们驱个够!”
曲培:“……”
好吧,排除一个安嫔一个二公主,后宫还剩下几位主儿。
曲培微笑着道:“影妃娘娘昨儿想出了一副新的棋局,娴妃娘娘酿了桂花酒,还有皇后娘娘说她知道错了……”
话还没说完,司徒擎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天天上朝批奏折都累死了,哪有精力再下棋?”
“酒多伤身,朕头疾都没好喝什么酒?”
“她知道错了就接着反省,跟朕说什么,难不成还想让朕给她发个锦旗?”
曲培:“……”明白了,说来说去,您就是想五皇子和小皇妃了呗。
曲培想了想,试探着问:“要不……奴才去将五皇子和小皇妃宣进宫来?”
司徒擎看他一眼,顿时冷哼:“放肆!朕旨意已下,岂可朝令夕改!”
“况且他们两个有多过分你是没看见?朕只罚他们禁足一个月,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别人禁足哪个不是三个月起步,他们两个加一块儿才一个月,已经是他仁慈了!
曲培忙道:“是是是,殿下和小皇妃都是通透的人,定能明白您的苦心的。”
“哼,明白朕的苦心?”
司徒擎气哼哼:“他们不气死朕就算有孝心了!”
现在想起谢元棠举着火把追司徒雅的场面,他都觉得火气上涌。
“陛下息怒啊,您的血压好不容易才降下去!”
曲培连忙给他倒茶,赔着笑,劝道:“陛下您消消气,奴才觉得小皇妃一定已经知道错了。”
“小皇妃往日里可是一看见您就贴上来孝敬的,她不过是年纪小玩儿兴大了点,等长大些就好了。”
“殿下如今虽然不似其他几位皇子文武兼备,但比之过去已经是好上加好了,殿下起步慢,很多事总得慢慢教不是?”
司徒擎:“哼!”
曲培:“……”得,提了您又生气,不提您又想……
但到底是宫里最懂吾皇的人,曲培略一思索,便状似不经意地笑着开口:
“对了,好像……昨儿三公主出宫了一趟,听说回来后可开心了。”
司徒擎耳尖一动。
凤儿出宫了?
那个好吃瓜的女儿,出宫除了吃瓜还能有什么事?
而说起吃瓜,她最有可能去找的不就是那俩小**么?
司徒擎脸色严肃,两秒钟后,站起身负手而立。
“朕忽然想起几日没见凤儿了,也不知道她最近功课如何。”
曲培哪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赔笑道:“是呢,奴才也听说三公主最近得了夫子的夸赞,陛下不如去看看她。”
司徒擎:“那就摆驾风仪宫……算了,去钟俪宫。”
想来她们母女俩定然又凑在一块儿。
——
钟俪宫。
和整个皇宫的氛围都不大一样,热闹又……麻辣!
司徒擎刚走到门口,就闻见空气中飘过来的一阵阵涮锅麻辣香!
里头还时不时传出俪妃和双胞胎姐弟的笑声。
司徒擎忽然有些困惑,以前钟俪宫有这么热闹吗?
怎么感觉最近这娘仨越来越放飞了?
钟俪宫大殿,司徒凤正推销着她带回来的美食:“母妃您尝尝这个串,她跟我说上面的豆腐里裹得的腌制的肉馅儿,再先煎后炸,再晒干冷冻,前后花了好几天才做好的,还嘱咐我吃的时候一定要蘸这个酱料……”
话没说完,就听见司徒擎阴森森的声音:“谁跟你说的?谁嘱咐你的啊?”
“咚!”
豆腐掉在了盘子里,司徒凤连忙转身,跟着俪妃和司徒煦行礼:“参见父皇,父皇您怎么来了?”
司徒擎打眼扫过母子三人,再看看那一桌子丰盛的晚餐。
好家伙!
涮锅加烤串,还有那看起来花里胡哨的果饮……
甚至连小菜的摆盘都是骷髅脑袋的样式,跟那个零号长得一模一样!
这风格,一看就是出自某个小**之手!
司徒擎:“……”肚子有点饿了。
俪妃讨好地上前,挽住司徒擎的胳膊:“皇上,您怎么来了?用过晚膳了吗?”
司徒擎没好气道:“朕用没用过晚膳,俪妃你还用空关心吗?”
俪妃脸上的笑容尴尬地僵住。
司徒擎倒也不是来这里找不痛快的,正想说两句场面话,就自然而然地坐下吃饭,谁知道还不等他开口,那头司徒凤突然蹦了起来:
“yu了yu了!肉要老了,煦儿快夹出来!”
司徒擎:“……”
俪妃趁势挽着他胳膊坐下,柔声细语道:“皇上您瞧,知道您要来,连涮肉要这么巧好了,快坐下臣妾伺候您用膳吧~”
司徒煦:“父皇喝汤。”
司徒凤:“父皇吃串。”
司徒擎本来还有点小情绪,但被娘仨这么一哄,再看看面前的美食,那点小情绪也就烟消云散了。
喝了一碗羹汤,吃了十串烤肉,又吃了一碗涮锅以后,司徒擎才想起来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凤儿,你这调料哪来的?”
司徒凤眨了眨眼:“跟谢元棠要的啊。”
果然!
司徒擎眯了眯眼:“看来朕的圣旨是不管用了啊,说了他们两个禁足,你是没听见?”
司徒凤理直气壮道:“我听见了啊,可是父皇,您禁他们的足,又没禁我的足呀,再说我也没进去找他们。”
司徒擎不信:“那你这些调料是怎么拿到的?”
司徒凤:“隔墙扔过来的啊!”
“……隔墙?”
司徒擎一脸疑惑,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他下意识看向娘仨中唯一的聪明人:“煦儿,你说。”
司徒煦摸摸鼻子:“父皇,我们真没进去,就站在皇子府外头,皇姐隔着墙跟谢元棠说的话,这些食材和调料也是她隔墙扔给我们的。”
司徒擎:“……”禁足还能这么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