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
少年大抵是真的摔疼了，坐在地上，满眼含泪的望着云芷。
云芷见状，脸色更差了，怒斥道：“你若是这般，趁早走！”
话落，背过身，面朝里，裹着被子睡了。
少年眸中的泪要落不落，看着那叫一个可怜，但见云芷半晌没有反应，他难过的从地上爬起来，却在脚踝用力时，“嘶”地疼出声来……
然而，云芷依旧毫无反应。
少揉了揉扭到的脚踝，偏过头去看云芷，见她仍旧没什么反应，整个儿越发难过。
“你从前……从不这般对我。”
他说的委屈，低着头默不作声地给自己揉脚踝。可揉来揉去，还是疼。
半晌，他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就要往外走，可，走到屏风处，都不见云芷有所反应，气的鼻子都红了。
他气哼了一声，道：“你要我走，我还偏不走了。”
他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泪，一瘸一拐地走回来，脱了鞋子和外裳就上了床，然后，扯开云芷裹着的被子，就往身上盖。
饶是云芷再不想理人，此刻也被气笑了。
“哪儿来的无赖？谁许你睡我的床了。”
少年委屈地哼哼两声，“你教出来的无赖，我就睡这儿。”
“你……好啊，耍流氓都耍到我这儿了！”云芷伸手去捏他的耳朵。
“我困了，我要睡觉。”少年闭着眼睛背对着云芷躺着，被她扯耳朵，也不动弹。
“你……”云芷气噎，伸手推她，“回你房间睡去！”
“我不，除非你把我杀了扔出去，否则，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都要睡在这儿。”
话落，紧闭着眼睛，不管不顾地裹紧了被子，那架势，颇有种今**就是打死我，我也要死在这里的架势！
云芷气笑了。
“成，你厉害！”
她越过少年下了床。
少年见状，偷偷眯开一条眼睛缝来看她，见她身影消失不见，心下不由慌了几分，但，却不忘安慰自己：莫慌莫慌，小狗汪汪。
很快，云芷便抱着一床新棉被折返回来，扔到床里侧后，便越过少年，翻到里侧，裹着被子睡了。
少年：嗯？
嗯！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的！惊得眼睛都快要掉出来，然而，睡在里侧的云芷，被子一裹，很快就睡了过去，徒留少年一人，睁着大眼睛，一动不动好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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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茹玥昨个儿带楚瑜回云家，半路被谢庆兰拦住，又被莲儿一通恶心，膈应的晚饭都没吃，好不容易等到云芷回家，可看云芷那般疲惫，也不好开口烦她，就只能忍着难受，回了自己住处。
可，等她洗漱完在床上躺下时，却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以至于，一晚上过去，她连半刻钟都没睡着！就只能翌日一早，赶着吃饭的点儿，来了云芷院子。
“表姐呢？”
彼时，诗雨正带着打扫院子，瞧见盯着双黑眼圈的杜茹玥，吓了一跳！
“表小姐，你、你这是怎么了？”想到昨日里的事，诗雨凑近她小声道：“你若不是……昨个儿晚上没睡，偷偷去报复人家了吧？”
“什么叫报复？”、
杜茹玥眉头紧柠，“别说我没做什么，我即便是做了什么，那也是合情合理！顶多就算是礼尚往来，什么报复……会不会说话？”
诗雨忙赔不是：“是奴婢说错了话，还望表小姐恕罪。”
“行了，我不跟你说，我要见表姐，我表姐呢！”
“哦，小姐一大早被人请走了。”
“谁？”
“好像是什么张家。”
杜茹玥想了一圈，都没想出来张家是谁，索性就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可，她刚在府内饶了半圈，就瞧见了坐在凉亭里的两人，她身形微微一怔，旋即抬脚走了过去。
“壮壮？”
听到喊声，拿着书本坐在桌边的壮壮忙站起身来，恭敬乖巧地朝杜茹玥行礼，“玥儿表姐。”
“你怎么在这儿？”她说着，狐疑了看了一眼一旁跟着站起身的楚瑜，蹙眉问：“楚公子，你不在你院子里好好待着，到处跑什么？”
楚瑜被她说的脸一红，刚要开口，一旁的壮壮便解围道：“不是的，玥儿表姐，不是楚公子乱跑，是我有问题向楚公子请教，所以，才邀了他来此处。”
杜茹玥皱眉：“你若有问题请教，大可以去屋子里问，又不是孤男寡女，何必跑到这此处漏风的凉亭里来？不嫌冷么？还有，你们若真是孤男寡女，就算跑到此处，也会惹人非议。”
“我知道错了，玥儿表姐。”
“知道了就行。”杜茹玥话落，不耐地摆了摆手，以打发壮壮离开。
满是洛白的园子里，壮壮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杜茹玥是越看越觉得奇怪，等目送着壮壮离开，再看向楚瑜时，脸色都变了。
“你认得壮壮？”
“嗯。”
见楚瑜腼腆的点头，杜茹玥控制不住地皱眉。
“什么叫嗯？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嗯是什么意思？”
楚瑜诧异抬眸，一脸错愕的看向杜茹玥，但，见对方满脸怒气，一副随时要爆发的模样，便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回杜小姐，在下，是认得壮壮的。”
“那怎么不早说？”
楚瑜：“……”
“还有，现在是十二月，十二月懂吗？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你在这个季节，把壮壮拐到这里来，居心何在？”
她说完，上下打量了楚瑜一眼，而后，不等楚瑜答话，便道：“哦，我知道了，你想诱骗壮壮，好以此达成你那不可告人的目的，对不对？”
楚瑜闻言嘴角狠狠一抽，好半晌才道：“杜姑娘大抵……是误会在下了。”
“误会？”杜茹玥抱起手，上下打量了楚瑜一遍，她看人，觉得对方不好的时候，往往对方都是真的有问题，而不是什么误会。
“你要认为是误会也成，不过，我们云家没有成年男子，你一个外男，还是不要在府内走动的好，免得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届时，给我表姐添麻烦不说，还给我添堵。”
楚瑜垂眸，拱手行礼道：“在下知道了，今日，是楚某的不对，楚某在此，给姑娘赔不是。”
“嗯，好说。”杜茹玥摆了摆手，“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她说着，环顾四下，见不远处有个小厮，忙招呼他过来，叮嘱他护送楚瑜回客院。
而杜茹玥，在目送楚瑜离开后，忽地，蹙了眉头，而后，用力皱了皱眉头，去嗅空气中残留的气味儿。
“怎么好像是……”她眉心猛地一皱，紧接着，摇头道：“也是是我闻到了，这里，不该有这个东西。”她低声轻喃，又用力吸了吸鼻子。
紧接着，蹙眉道：“没有了，看来，是我想多了。”
她转过身，拍了拍脑壳，嘀咕道：“看来，都是一夜没睡惹的祸，鼻子都开始产生错觉了……”
她说着，一路往回走，再没把刚刚那一抹似有若无的气味儿，当成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