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我没忘!”
杜茹玥连连摇头,决定跟云芷回京都值钱,娘亲便拉着她的手,同她说了京都形势严峻,说了云家处境艰难,也说了云芷所受的冤屈。
她此番回来,是为助表姐重振云家!并非是要惹事!
“表姐,我真得知道错了,我以后不这样了。你别生气,别赶我走,好不好?”
“我不是生气。”见杜茹玥急的快要哭出来,云芷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说道:“我只是怕你伤到自己,玥儿,你仔细想想,当日咱们那一行人里,懂医术的就我一人,若是叫人查出来他们是中毒,你觉得,这些权贵,会放过我么?”
“你在想,若届时他们下手,是只杀我一人,还是把整个儿云家以及与云家关系密切,却不是宗门嫌贵的人全杀光?”
“玥儿,我不是不让你出手,而是,出手的时候,不能叫人查出来是你做的,你明白吗?”
有仇不报,不是云芷的性子。
但,报仇的方式,却是需谨慎思量!
当日,她为求生,给谢毅和德王下药时,是直接将身份摆明,目的是为了让他们投鼠忌器!同样的,对谢庆兰下毒,也是如此。
但,这种方式,并不适合每个仇家。
“表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蠢了。”
“好,表姐信你。”
云芷欣慰地笑了笑,但眼下,谢庆兰既找上门来,便不只是兴师问罪,是以,临出门前,云芷同杜茹玥问了解毒之法后,方才快步往前厅赶去。
-
等到云芷带着一身寒气步入前厅时,一眼就瞧见了 黑着脸坐在那儿的谢庆兰,她心下吐了口浊气,抬脚走了进去。
“怎么?郡主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闻言,谢庆兰脸色陡然难看,拧着眉头就要发火,却在瞧见云芷额头上的伤疤时,没了音。
“不是。”
她干巴巴的说了两个字,便移开视线。
云芷行至主位坐下,浅笑嫣然,“难道郡主是目的达成,想要过河拆桥,所以,来帮德王要解药来了?”
谢庆兰眉头狠狠皱了下,冷声反驳:“不是。”
“呦!”云芷乐了,“这两个皆不是,难道,郡主是太久不见我,想我了么?”她话落,不等谢庆兰开口,便惊喜道:“哇!难不成真叫人说中了,打是亲骂是爱,郡主这是跟我打的多了,爱上我了?”
“云芷!”
谢庆兰黑着脸起身怒喝,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要杀人的可怖气势!
“我不聋,郡主不必这般大声,我听得见。”
“你……”
眼看谢庆兰一张脸气的黑了白、白了红、红了黑的,云芷无辜地摊手,“这也不能怪我瞎想吧,谁叫郡主一直冷着脸,话也不说,也不表明来意的?”
闻言,谢庆兰肺都要气炸!
“你给我机会开口了么!”
她一个郡主,打进门后就一直等着云芷出来也就罢了,结果,云芷一进门,那张嘴就叭叭叭地说个不停,她就是想表明来意,也没机会啊!
“哦……”云芷呆呆看着谢庆兰,一副后知后觉地模样,“我的错,郡主请说。”
此时此景,谢庆兰只觉得自己的胸腔火烧火燎,疼的要命,偏偏她一腔怒火发泄不出,就只能强行压住怒气,黑着脸道:“把莲儿的解药给我。”
“什么?”云芷一脸懵逼,又伸手掏了掏耳朵,方才疑惑又恍惚地道:“郡主,你刚刚说什么?”
“你还敢装傻!”
“哐当”一声,早就气懵了的谢庆兰一张拍在椅子旁的茶几上,硬生生将那茶几拍了个粉碎。
云芷看着快要碎成渣渣的茶几,心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的茶几……我的茶盏……我的花瓶……”
她想要伸手捡上一捡,奈何碎的太狠,拾都拾不起来。
云芷伤心的两眼通红,站起身委屈又气愤的质问谢庆兰:“谢庆兰!我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欺负我?怎么?就因为你是郡主,所以,就能随意欺负人么?”
“我告诉你,我不怕你,我等下就去陛下那里状告你!”
谢庆兰胸腔里的火气发泄出去一些,整个人好受许多,但见云芷的气愤不似作假,心下生出几分疑惑,皱眉道:“难道,不是你给莲儿下毒?”
“我有病啊我!我跟她无冤无仇的,给她下什么毒?!”
见谢庆兰眸光变的伶俐起来,云芷陡然想起,两人不算是无冤无仇。
气焰顿时削了三成,“驿站那日,顶多算是过节,还不至于让我给她下毒,再者,明人不做暗事,我若下毒,必定明目张胆的下,甚至,再威胁她两句,何至于偷偷摸摸,等人来找?”
“你怎知是偷偷摸摸?”
云芷嗤笑出声,看**一样看了谢庆兰一眼,“若对方是明目张胆的下毒,你何至于来寻我?”
“真的不是你?”
“自然。”
谢庆兰静默了一瞬,片刻后,开口道:“纵不是你,也同你有关,是以,今日还需你同我走一趟。”
“凭什么?”云芷一脸不情愿。
谢庆兰看向她,“若你能解莲儿的毒,我给你一百两诊金。”
“五百两!”云芷张口,坐地起价。
“二百两!”
“四百两!”
“三百两!”
“成交!”
云芷打了个响指,乐呵呵地应下了。
谢庆兰则黑了一张脸。
因为她知道,给价高了!
“哦,对了。”原本要回去拿药箱子的云芷又折返到谢庆兰跟前,满怀善意的提醒道:“先前郡主买了我两只兔子,欠我一千金呢,这回一并给了吧。”
“还有……”云芷指了指那一地的渣渣,“这可是上好的红木,上好的茶盏,上好的花瓶, 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算郡主五百两好了。”
谢庆兰一听这话,气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你这是借机讹诈!”
“那不也是郡主你给了机会么?”云芷笑着伸手。
谢庆兰的脸青黑交错,一副马上就要暴起的模样。
云芷忙跳远了些,指着周遭家具道:“郡主随便打,不过先说好,那个椅子五百两,旁边茶几上那一套也是八百两,哦,我的主位是一千两,屏风三千两,还有柱子……勉强算你八千两好了!”
“闭嘴!”
谢庆兰怒不可遏,紧攥着拳头压着怒气道:“云芷,你真当我是傻的么 ?!你这整个儿屋子,加起来都不到五百两,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敢要!”
“唔……”云芷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摊手道:“大概是穷吧。”
谢庆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