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望去,贺宴琛穿着深色的笔挺西装,领带挺括,衬的他衣冠楚楚,矜贵潇洒,他从容不迫的走进来,硬朗的轮廓上多了些许的清冷,眸光也带着极其严重的疏离淡漠感。
“一件小事,也能处理这么久?”
校长明白贺宴琛的意思,这里总共算上老师才四个人,就两个孩子的事,拖拖拉拉这么长时间都没处理好,怎么可能不被骂!
校长顿感惊慌,就用手指了一下老师并命令道:“怎么回事?还不快点向校董汇报!”
老师咬着唇,脚趾都在高跟鞋里艰难的动了动,正打算回答校长的问题,一旁的谢怀瑾虽说是这个学校的股东,但每次股东大会,顶头上司从不会到,要么是神秘语音看不见人,要么就是找校长转述,从未见过,他连想都没想过会是贺宴琛!
不过是也好,正好他们之前也见过,还有合作投资项目,也算是盟友。
谢怀瑾再次见到贺宴琛时就不像上次那么紧张,就主动走上前,有些献殷勤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向他。
“贺总,这点小事还劳烦您亲自大驾就有点小题大做了,我也是这个学校的股东,情况我都了解清楚了,就是两个孩子之间的玩闹,两位家长之间有误会,我都已经解释清楚了,她们也都理解的。”
贺宴琛没接,反到把目光落到了过来,居高临下看着她时,下巴的弧度有点僵:“你理解?”
寄瑶的确和谢怀瑾同样震惊,她没想到贺宴琛的产业还真是遍布全城,哪里都有他,她咬着唇,仍然不甘心结果如此,开始为自己辩驳。
“我不理解……情况和谢怀瑾说的根本不一样,我要求看学校监控,他不同意,你既然是校董,那能还我弟弟的清白吗?”
谢怀瑾以为寄瑶见过贺宴琛,也知道贺宴琛跟他有合作,身份也很尊贵,是不敢拆他的台,没想到竟然当面拆台,这样显得他很没面子!
谢怀瑾不想让人误会他是个不近人情的人,于是就申辩道:“贺总,我老婆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家,没怎么出门,做家务活她行,但处理这些事她很不擅长,所以想法难免会有些天真,您千万别跟她计较。”
“查监控。”
贺宴琛凉了眼神,短浅的三个字充斥着威严。
顶头上司都发话了,一旁的校长只能听命行事,秦臻臻站在不远处,看着贺宴琛那张帅气的俊脸感到非常陌生,又始终恨不起来,没想到还有一个男人比谢怀瑾还要位高权重,当初她怎么就没有早点遇见呢!
监控查完,所有事情都已真相大白,谢怀瑾的头越来越低,觉得很没面子,好在他沉着冷静,就先打破了宁静。
“贺总,这件事……”
“你所谓的解释,就是颠倒黑白?”
谢怀瑾连话都没有说完,就被贺宴琛给无情的打断,他一个惊喘不及,差点气岔了心肺,脑子迅速运转,正想问问贺宴琛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下一秒男人犹如淬了冰的声音,冷冷的落了过来。
“开除那孩子学籍,我的地盘不留闹事家长和学生。”
谢怀瑾悬着的心总算是死了,秦臻臻急的眼眶泛红,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她真会冲上去抓住谢怀瑾的手,撒撒娇看能不能将事情结局扭转,可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总不能不要脸的去求他们!
秦臻臻咬了咬牙,眼底凝着压抑的恨意:“开除就开除,京城这么大又不是你一家幼儿园!我儿子还怕没书读吗!哼!”
秦臻臻被气走了,谢怀瑾也很不满这个处理方式,心中有气不能撒,还很埋怨寄瑶,连好脸色也不想给了:“我去看看秦女士跟她解释一下,免得她到处乱传,对我们学校造成负面影响。”
都走了,小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寄瑶的心一揪一揪的,这件事解决完了,还有另外一件大事等着她,所以她没有时间在这里逗留,她深吸一口气,费力的说出这句话:“刚才谢谢你,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她径直朝前走过去,与贺宴琛擦肩而过时,男人那冰冷的手指就抓住了她,深眉俊目,就那么冷冷地凝望着她。
“房子,你不想要了?”
寄瑶冷不伶仃打了个战,她抬头,愣住:“什么意思?那个大老板……是你?”
“是我。”
贺宴琛完全没有否认,他的下颚线条清晰流畅,说话时喉结滚动了两下,光影照过来就正好落在他的眉眼,鼻梁,薄唇,下巴以及喉结上。
寄瑶略微沉思后,说:“你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之前你给我爸妈买房,说是买房,实际上早就打起了我家老宅的主意?”
这么说也说的通,贺宴琛就是借着报恩的名义给她爸妈买房,让他们搬迁,就霸占他们家老宅子!
贺宴琛随口应着:“那地段位置好,就算我不买,别人也会买,比如……谢怀瑾。”
她是真没想到,这事竟然连贺宴琛都知道了,不过想想也不觉得奇怪,都是商业圈的,随便找人查一下这些事也能查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说:“我知道,就算他想,只要我爸妈咬死不答应,他也买不到。”
男人似乎对她这个回答有些满意,打量了她一下,冷淡地说:“房子我可以还你,前提是你把我微信加回来。”
关于拉黑微信那事,她后面也反思过了,还是觉得当时太冲动,应该等时间久了,不怎么联系后,偷偷再把他拉黑删除。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就刚才她看到谢怀瑾对秦臻臻的态度,以及贺宴琛来了以后谢怀瑾的态度,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她明白了一事……
谢怀瑾觉得她没能力,那她偏要做出一件大事给他看!
谢怀瑾对她赶尽杀绝,那么她也就不必手下留情!
谢怀瑾想要的,她就偏不能给,甚至还要给他惨痛的代价!
寄瑶恍惚,几秒后才蹦出来一句话:“你是用那块地建分公司吧?我有个提议,房子我不要了,用它改一间工作室,我帮你打工,挣的钱就当还你给我支出的医药费。”
她打的针每一针都是五十万,这件事她一直记在心里,不想白用贺宴琛的。这个办法既能让她和商业圈的人有来往,毫不打草惊蛇的就能摸清谢怀瑾公司的财物情况,也能让她还贺宴琛的钱,完全就是一举两得!
贺宴琛压低声音,一字一句的蛊惑:“打工还债,你不觉得时间漫长?”
“那你想怎么样?”寄瑶皱眉。
男人深邃的眼睛垂眸凝视着她,唇角笑意分明,透着几丝狂野不拘:“肉偿,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