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病秧子他又凶又甜 第六十六章

南栖尽量忽略掉心中的那一抹愁绪,专注的和时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时屿也非常配合,偶尔点头附和。

她说话还有一些鼻音,为了避免感冒复发,她顺路去了一趟药店买了一种治疗感冒初期的药剂。

药,时屿那里有的是,但南栖选择了甜甜的冲剂。

她在买药的时候时屿就站在外面,两个人来的是时屿夜里来过的那一家,药店收银的店员探出头向外看了看,“诶,那个人和你认识啊,那他之前的退烧药是给你买的了?”

南栖顿了一下,笑着点了下头,“是。”

“真是可惜了,他是不是生病了?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上次大半夜给我买药的时候吓了我一大跳。”

南栖嘴角的笑容隐去,“没有。”

她抿唇,“麻烦你快点吧,我的朋友还在外面等着呢。”

店员利落的开单子,“一共四十,扫码付款。”

她的嘴有些闲不住,虽然外面那个人戴着口罩,身上穿的衣服和之前也不一样,可她看着那双漆黑无神的眼睛就第一时间认出了时屿。

时屿太特殊了,特殊到单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他与别人是不同的,她含蓄的问道:“你们是情侣吗?”

南栖扫码付款,“不是。”

她知道店员没什么恶意,但她心里就是不舒服,她长舒了口气,拿起装着药的塑料袋子,“他没病,只是有些不爱说话。”

拉开药店的门,时屿回眸看她,南栖的嘴上又挂起了笑,“等久了吧,都怪那个店员和我说些有的没的,我们快就去吧。”

在南栖和他说话之后,那双无神的眼上许有了些神采,他眉目舒淡,狭长的眼尾被寒风吹得又泛上了红意。

两人并肩向回去的路走,虽然外面寒风刺骨,可两人都穿的极为暖和,走着走着南栖的手心还出了些汗。

她把手拿出来甩了甩,前面就是公寓的大门了,正想问时屿晚上要吃些什么,就见他的目光凝在道路边的**桶上。

南栖的声音轻轻的,“你就是在这里见到小白的啊。”

时屿没说是与不是,他盯着那个**桶出神,南栖怕他长久的站在那里会被寒风吹透,提醒道:“回去吧。”

他像是陷到了某种思绪里,南栖没能叫得动他,她抿抿唇,“我头有些疼。”

时屿将目光收回,转身和南栖一同进了公寓的大门。

南栖在电梯里侧头看她,她出门只围了个围巾,如今小巧的鼻子被寒风吹得有些发红,南栖把脸埋进围巾里,声音闷闷的,“你刚才在想什么?”

她知道不会得到时屿的回应。

她的难过浮于表象,她会哭,会说话,会努力的做些别的事情让自己忘记。

小猫的死让她难过,可她不会让自己内耗,也不会让自己被痛苦淹没。

早在几个月前,她就尝过和亲人生离死别的滋味了。

时屿的难过要沉默的多。

南栖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难过,是难过,是惋惜,还是自责?

她收回了视线,轻轻叹气。

时屿扭头看她,南栖的头上沾了根羽毛,好像是刚才在超市卖枕头的区域沾到的,时屿现在才注意到,他动了动有些微凉的指尖,想抬手将她头上的羽毛摘掉。

南栖注意到他的动作,以为时屿是**自己的头,像自己的爸爸一样,一遇到无可奈何的事情,就会笑着揉揉她的头,告诉她没关系。

她下意识的踮起脚尖,迁就时屿,因为她的动作,时屿愣了一下,捏着羽毛的手松了松,南栖顺势用脑袋蹭了下时屿的掌心。

时屿猛的收回了手,对上了南栖的笑颜,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心情不错的对着时屿道,“别不开心啦。”

时屿将手缩回袖子里的蜷了蜷,眸光也有些不自然的从南栖的脸上转移到了地面。

他们回了家,南栖对插花这件事兴致很高,但把花放到花瓶里之前还需要进行醒花摘叶的步骤,南栖把玫瑰的花茎放到深桶里泡着,然后让时屿坐在沙发上等等自己,她要回家一趟。

她突然想起自己的行李里面有一本相册,或许可以给时屿看看,两个人聊聊天转移一下注意力。

来回也就十分钟左右,南栖把相册摊到时屿面前的时候成功的让他身体前倾,他盯着相册安静的等着南栖翻开。

与其说他是对相册有兴趣,倒不如说他很好奇南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南栖并不吝啬的翻开了相册,指向第一页胖得手臂一节一节像莲藕一样的小婴儿,“这是我,我生下来的时候可胖了,足足八斤呢,听我爸爸说,妈妈生我的时候因为我太胖了还差点难产。”

南栖小时候一直很胖,直到她十岁之前还是圆滚滚的一个,可看到十一岁的时候,她像变个人一样,整个人瘦了不少。

时屿有些不解的伸出手指点了点南栖十一岁时候的照片。

南栖想到这个就鼓了鼓脸,“是我的小学同学,他们给我起了个很难听的外号,叫胖妞,我因为这个外号跟他们打了一架,那一整个暑假我都在减肥。”

说起小时候的事情,南栖眼神晶亮,显然也是怀念的,尽管她说起了和别人打架的细节,可神情之中看不出任何不开心的神色。

“我一点也不难过啦,等长大了我才知道那个时候也就是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虽然那个给我起外号叫胖妞的人很可恶,可他每天放学的时候都会陪我一起回家。”

她托着腮,“现在想想,好像只有那段时间才是无忧无虑的呢。”

看到时屿看过来的目光,她翘着嘴角笑,“不过现在也不错啦。”

相册接连往后翻着,南栖的声音柔和,时屿的目光从相册移到了她的唇上,南栖讲着讲着注意到了他放空的神色,她噤了声,小声道:“睡吧。”

时屿闻言,真的就这么斜斜的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南栖盯着他恬静的睡颜,他的皮肤苍白,被纤长睫毛覆盖的眼下有很淡的青黑,南栖垂眸,缓慢的合上了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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