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宇宙的规则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一丝叹息：
"她坚持太久了，以至于忘却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李阳点了点头，心中顿时有了些许领悟。
"那么...现在呢？"他看着那片空空如也的虚无，问道。
"在这片时间中，法则依旧存在。"这位德墨忒尔缓缓说道，"我会修补她造成的裂痕，重塑这一切。而你，暂且先在这里等候片刻吧。"
“我会注意时间的。”
她转过身，对李阳微微颔首。随后便化作一缕清风，消失在了混沌中。
李阳也就这样静静等待着。
良久之后，虚无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裂缝，一道纤细的身影自其中走了出来。
德墨忒尔看上去疲惫不堪，身上还残留着战斗后的狼狈，但眼神中已恢复了一丝清明。
她缓步走到李阳身旁， 低声说道： "呼...善后工作，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很多啊。"
李阳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多说什么。
他能感受到，这位所谓“看淡一切”的未来人，正在品尝着最后的宁静。
"呵...若是说我还有什么遗憾的话..."
良久，德墨忒尔再度开口，喃喃说道，
“就是没能更早的醒悟，更早地出面解决这一切。”
“我的诞生，仿佛就是此间为了自保刻意引导出来的一样...”
“在此之后，我也会尝试寻找其他能够突破此间宇宙的方法...”
她垂下眼帘，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往事。
"不过现在看来，我们也都是...时间的牺牲品。"她自嘲般地笑了笑，"一个在被时间主宰，一个在主宰时间，最终又有什么区别呢？"
李阳没有接话，他明白对于那个殉道的德墨忒尔来说，这一切都已经了结。
无论她曾经如何挣扎，如今都只是在等待那最后的长眠了。
他弯下腰，从勉强可以称之为是“地面”的地方，拾起了那枚闪烁着无数虚影的时间权柄。
这是各个时空中时间权柄的集合，其中，或许也有他所在时间线的那一枚。
有了这个东西，创世权柄便也不怕无法修复了。
“话说...你说我离开了？”
“那是多久之后的事情？我是死了还是怎么？”
李阳忽然想起了方才德墨忒尔话中的重点，便疑惑着问道。
德墨忒尔笑了笑，缓缓开口：
“你啊...”
“反正在我的时空里，你撕破了此间宇宙的规则，消失在了宇宙之外的某处。”
“是生是死，或许只有你自己清楚呢。”
“哦另外...也别想着用这枚时间权柄查看了。”
“此间宇宙之中的权柄，只能对本宇宙的东西有效。”
“作为舍弃权柄的存在，你的未来，可不会被记录在权柄之内。”
“但....我总会追上你的，放心吧。”
李阳点点头，露出一丝困惑的神情。
他不太理解德墨忒尔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但显然也无暇深究了。
他将手中的时间权柄仔细端详着，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
不论如何，自己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得到了时间权柄之后，想要凑齐自己的创世权柄，就只剩下了最后一步——
集齐阿尔忒弥斯那个掌司【自然与生命】的权柄。
就在这时，德墨忒尔忽然开口了，语气略带疲惫：
"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动身离开这里了。"
"我会将这片时空彻底修复，但在那之后，我的存在也将随之终结。"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措辞，"这是我注定的宿命，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李阳无言以对，只是注视着她那越发黯淡的眼神。
"不过在此之前..."
德墨忒尔说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掌，一道光芒自掌心绽放开来，"还有一样东西，我想要交予你。"
李阳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德墨忒尔的动作。
就与当初将神躯相关的信息交付给他一样。
她将某些知识凝聚在指尖，准备送给李阳。
李阳稍显谨慎地望着眼前的德墨忒尔，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而后，德墨忒尔只是微微一笑，随即一股暖流般的能量倏然涌入李阳的体内。
"这是我最后的祝福。"
德墨忒尔喃喃道，"不知能否对你有所帮助。无论如何，请一路小心。"
说罢，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像是一点点融入了这片虚无的领域之中。
最后，只剩下李阳一个人在原地怔怔而立。
德墨忒尔所传递的东西，并没有在他的脑内炸响。
反而像是春雨一般润物无声，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了良久，他才终于回过神来，抬头遥望着头顶那无边无际的时空长河，感慨万千。
将时间权柄放在剑上后。
后面的事情，就变得相当顺利了。
权柄毫无保留地融入到了剑身之上。
随后，自己手中所掌握的这份创世之力，也随之覆上一层时间的阴影。
某种奇妙的感觉逐渐蔓延了出来。
仿佛所有的时间，都铺展开来，就在他眼前一览无遗。
那些过去的片段，未来的闪光无不清晰可辨。
而方才德墨忒尔所灌注进来的信息，则化作一缕润滑剂，帮助李阳更好地接触起了那些或平行或交叉的时间线。
他的意识仿佛穿梭于其中，随着时间的脉动自由游走。
在那令人眼花缭乱的片段之中，他还看到了不少自己熟悉的，过去的场景。
正想凑近仔细观察一番，李阳便陡然感受到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没办法，尽管德墨忒尔给予了他一定程度上的保护，但要完全掌控时间的奥秘，对于一介凡人来说实在太过艰难。
意识到这一点的李阳深吸一口气，努力将体内的力量压制平息。
片刻后，刚才的那种撕裂感渐渐消失，他的意识也重新回到了当下。
"有空，还是慢慢研究吧..."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回去比较好。”
李阳喃喃自语，随后抬起手中的创世之剑，面向眼前的空间，轻轻划动。
离去之前，转身回望。
仅仅是这一点点洞见，也足以让他对时间有了前所未有的理解。
“此间宇宙的规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