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聂行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熟睡的娇颜伴随着浅浅的呼吸无法给予他想要的答案。
凌东言垂眸,起身后立在床边看了她很久,眸光里似隐忍,又似克制。
然后才弯腰,替她掖好被角后关门。
……
聂行烟醒过来的时候有点懵。
这床实在是太舒服,跟睡在云朵里似的,她还蹬了好几下腿,哼唧唧的伸了几次懒腰。
要命啊,她是不是太久没休息了,睡得香不说,竟然做了个春梦!
梦见自己穿着清凉被一个看不清脸,但是她觉得会是个大帅哥的男人抱在怀里。
而且她还仗着在梦里对帅哥上下其手的,便宜都占遍了。
那触感尤其真实,她甚至还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硬实的手感没了,再次确认可能这真的是个梦。
帅哥身上是她喜欢的雪霜松木淡香味,她怎么也闻不够。
还是做梦好啊,梦里啥都有,她重新倒回床上,差点笑出声。
还没等笑容褪去,聂行烟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等等,清凉,香味,帅哥?
聂行烟双眼陡然睁大,瞬间清醒过来,不对啊!
她刚才,明明还在跟猥琐男拼斗来着,怎么突然就在这大床上睡着了?
霎时间她后背都惊出了一身薄汗。
脑中断断续续的记忆渐渐恢复。
她从包厢出来以后,先是意识混沌,迷迷瞪瞪的被人拉住拖走,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又是怎么到这里的,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完全记不得了。
只记得那人特别猥琐,对自己动手动脚。
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也没换,除了有点脏、有点皱以外,并没有任何解开撕开的痕迹,除了脑袋有点晕,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还有就是感觉嘴唇有点麻麻的。
外套搭在沙发上,她拿过来一看,甚至是折叠好了放在一边,里头的手机也还在,只是没电了。
她应该还在金帝斯,难道是真真救了她?
仔细一想又不太可能。
房间里配套齐全,干净整洁还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雪松淡香味。
真真从来不用男香。
虽是酒店,但是这里处处透出一股洁癖的性冷淡风格。
她心里缓缓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床边两侧一直有橘黄暗灯亮着,聂行烟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爬起来,床边放着一次性拖鞋,她汲着拖鞋下床。
干燥柔软的地毯踩上去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她的手轻轻压在门把手上,慢慢地打开。
门被推开,和静谧的卧室不同,外头灯光大亮,是一个差不多五十多平的超大空间,旁边的岛台上放着各类水果餐食,还有一瓶正在醒着的红酒。
这也说明,除了她,还有人住在这里。
水声哗啦啦时断时续的响起。
有人在洗澡。
聂行烟脑中警铃大作。
有吃有喝,浴室里头的人在洗澡,她被送到床上,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都能想到。
她美眸一扫,看到玄关处放着一双做工精良的男士手工皮鞋!衣帽架上挂着高级定制西装,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等她安全出去,一定要告诉邵真真,金帝斯有人挂羊头卖狗肉,竟然敢在和谐社会搞这种逼良为**的这种勾当!
如果她没有醒过来,是不是在酒店被人侵犯了都只能吃哑巴亏?
聂行烟越想越气,找了一圈,只看到了桌上一个水晶摆件,棱角不平,随便挨一下也够臭流氓喝一壶的,应该可以拿来防身。
要是她能平安出去也就罢了,要是有人敢阻拦,她一定要拿这个东西敲碎那人的狗头,让他血溅五步!
狗东西,跟他拼了!
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聂行烟一个不注意,手里的摆件在她转身的时候,刚好撞翻了醒酒器。
“咚!咚!”醒酒器撞出两声闷哼。
醒酒器摆放的位置太偏了,即便是有地毯,醒酒器没有破,但是里头的红酒全撒了。
醒好的红酒散发着清香,聂行烟本身就是开酒行的,自然熟悉,红酒是唐培里侬P3,一瓶一两万,还真舍得下血本。
醒酒器倒地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聂行烟停顿了一下,眼神瞟向浴室的方向,里面水声没停,应该是没听到。
狗东西还挺有情调,做这种勾当还想喝红酒搞这种花里胡哨的氛围!
聂行烟在心里呸了一声。
当然,跟他拼了是说气话。
女人和男人力量悬殊,除非是受过专业训练,否则硬要打架,女生一般只有输的份,她肯定不会傻到在这里跟人起冲突。
如今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出去再想办法。
只要是这个人还在金帝斯,她就不怕他跑!
趁着人没出来,她要赶紧走。
她手机和外套都在卧室里也要一起拿走。
重新返回去,搭上门把手的时候,她还停了一下,刚才出来她把门带上了?
念头一闪而过,但手比脑子反应快,她一推门,就发现了不对劲!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幽暗的卧室里,雪松清霜的味道比刚才更浓。
水汽混着香味侵入鼻尖,聂行烟的手微微一顿,想退已经晚了。
面前的人半裸着背对着她。
明明室内光线很暗,偏偏她视力很好,看得一清二楚。
湿漉漉的头发浸润着水珠,一滴一滴往下落,顺着脊背缓缓向下,上半身肌肉匀称,明黄的卧室灯光晕染,珠珠颗粒分明。
水珠浸入双肩滑向腰线被浴巾圈住的腹沟,一点一点浸润开来,腰身精瘦,倒三角区域半遮半掩浴巾圈住的上方两个腰窝匀称又不显突兀,身材几乎接近完美。
听到门开的声音,那人回头转身。
房间内光线晕染其实不太亮,映照的那人的脸半明半暗,沉如玄墨的眸子看过来的时候,不自觉的带着几分凌厉。
只需一眼,聂行烟脑子嗡的一声,如万千烟花齐放,炸的自己头晕目眩,直接一**坐在了地上,连带手里拿着的水晶摆件一并摔落,咕噜噜的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