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飞机呢?”
地面防空部队等了半天都没看到日军飞机的影子,已经进入了防空洞的毛帮初等人也一脸疑惑。
李航连忙追问下面的人,“谁拉响的防空警报?日军飞机呢?”
下面的人连忙去求证,等他再次回来,便给了一个让李航等人有些愤怒的答案。
原来最先发出预警的是位于奉节的一处观测站,随后万县的观测站也发现日机的踪迹。
“胡闹!是谁乱预警的?从奉节、万县走的,那是来重庆的吗?”毛帮初气得大骂。
“长官,不会是朝着梁山机场去的吧?”郑绍愚猛地想起一个可能。
因为他在梁山机场驻扎过,自然知道奉节、万县再往西,那不就是梁山机场了吗?
“马上跟第三总站联系,询问情况!”李航当即吩咐下去。
没一会儿,就有人跑回来,“报告长官,电话联系不上第三总站。”
听到这话,毛帮初、李航等人顿时心下一沉,他们都想到了一种可能。
“电话联系不上就用电台!再向遂宁、成都发出预警,也让他们做好准备。”
虽说奉节、万县向西是梁山,可梁山向西可就是遂宁、成都。
又过了几分钟,他们终于通过电台跟第三总站取得了联系。
正如他们所猜测,日军轰炸机趁夜空袭了梁山机场。
按照第三总站所说,梁山机场及周围此时一片火海,暂时还不知道具体损失。
但日军至少在梁山机场及附近投下了两百枚炸弹。
好在这一晚只是梁山机场遭遇空袭。
虽然这一晚重庆的防空警报很快就停了,但各个军用机场的一众官兵都没有休息,生怕小鬼子的空袭不只是这一次。
而5月18日这晚的空袭,也意味着日军陆海军航空兵正式开始执行其‘101’号作战计划,也就是对重庆、成都持续为期三个月的战略轰炸,逼迫重庆方面投降。
虽然比其预定计划晚了一天,但影不影响大局。
“梁山机场的损失情况统计出来了。”
一大早,一名上尉急匆匆地来到第一路军司令部的作战室。
“情况如何?”李航连忙追问。
“根据第三总站的初步统计,梁山机场两条跑道中,有一条被全部摧毁,预计修复需要一个月;另一条跑道还能使用。
不少地面建筑也被炸毁,堆积在地面的物资损毁较多。
人员这边,第三总站及援华航空队,共有37人被炸死,另有79人不同程度受伤。”上尉如实回答。
“飞机呢?”毛帮初沉声问道。
“飞机只有两架轰炸机停放在停机坪上而遭受损毁,其余的飞机都因为停放在防空机库中,并未遭受损失。”
“只有两架飞机损失?那还好!”毛帮初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李副司令,你暂时在机场主持司令部工作,我去一趟黄山官邸汇报一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必须得向校长汇报。”
“毛长官放心,卑职会做好分内之事。”
毛帮初点了点头,就不再多说,而是驱车离去。
而李航则是继续盘点目前手中的力量。
之所以援华航空队在梁山机场只损失了2架轰炸机,原因很多,但有一个原因就是援华航空队驻扎的机场并不止这一个。
梁山机场是可以驻扎数十架各式飞机,但却没有那么多防空洞来停放飞机。
尤其是轰炸机。
二十多米宽的翼展,是真不好停。
因此,在提前察觉日军可能要轰炸的时候,各个机场的飞机都分散停放。
用于给援华航空队的备用机场就有开江、达县、万县三座机场,即便如此,还是有飞机被炸毁。
“从今天开始,驻扎在白市驿机场的轰炸机分散开来,白市驿机场本身机库停放不下的,后撤至铜梁、大足两地的机场。
第四和第九大队的飞机也分散到白市驿机场、珊瑚坝机场、广阳坝机场、大中坝机场、秀山机场和来凤机场。
兵力分散,以确保能在日军的轰炸机尽可能保存实力。”李航召集三个驱逐机大队长和一个轰炸机大队长,布置着各项任务。
“长官,这样虽然能保存实力,但兵力过于分散,若是日军白天来轰炸怎么办?”黄新锐有些担心。
“黄大队长若是能让日军飞机白天出动,我可以给你申请头功。”李航淡淡说道。
另外三人面目笑容,但没有笑出声,李航的话摆明是调侃黄新锐。
黄新锐有些尴尬,也不再反驳。
要是他能让日军飞机白天出动,他们就不用这么担心了。
“长官,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逼迫日军飞机白天出动。”郑绍愚或许是受黄新锐的话启发,倒是有了主意的样子。
“郑大队长但说无妨。”
“日军显然是打算通过夜间轰炸重庆、成都以及周边的重要城镇,我们就逼他们在白天跟我们交战。”郑绍愚说道。
“如何逼?”黄新锐好奇问道。
郑绍愚起身指着地图上的襄阳,“就从枣宜会战下手。只要我们在日军进攻中杀伤他们的地面部队,他们的航空部队肯定会增援。
若是这种情况下,我们埋伏一波,或许会有奇效。
而且这种战法我们可以多次采用,论飞机,我们的民27式D型驱逐机航程远,性能比日军现役驱逐机略有优势。
根本不怕跟日军拼消耗。
我们第一路军司令部麾下一共有48架民27式D型驱逐机和24架霍克75驱逐机,只要日军出动的飞机数量不多,便不会是我们的对手。”郑绍愚显然很有信心。
“可要是日军后面不上当呢?”黄新锐反问道。
“那我们就杀伤他们的地面部队,我就不信小鬼子真的能忍住不增援他们的地面部队。而且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我们能缓解一下我们的困境。
要是继续这么轰炸下去,我们身上的压力会很大。
若是什么都不做,国民怎么看待我们?”郑绍愚说了一个很无奈的问题。
其余几人听闻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