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府,地牢。
灯火如豆,极其昏暗。
不过……
打扫的倒也干净。
两边牢房里,关押的皆是一些穷凶极恶的死刑犯。
大多都是没什么背景的散修,其中还有一些大离蛮族的妖邪。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被关押在此,除了没什么自由,却都被好吃好喝相待,比在外面都要滋润。
“王爷,来啦?”
李必忽然出现在此,当即便有一些死刑犯,面带笑意的跟他打招呼。
“嗯,来了。”
李必点点头,一一跟他们挥手致意,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体恤民情的呢。
已经假扮成一位狱卒的林修,不动声色的跟在李必的身后。
心中产生一丝奇怪……
怎么感觉,李必这老东西是来礼贤下士的呢?
难不成……
被关押在此的这些家伙,都成了李必秘密豢养的死士?
“小子,看你有点面生,新来的?”
忽然,李必转头看了林修一眼,冷不丁的问道。
“啊?王爷何出此言?您不认识我啦?我……王二啊,都来地牢当值多少年了?”
林修一愣,故作讶异。
“废话,本王能不知道你是王二?码的到现在为止,本王都还没搞清楚究竟是谁假扮了本王,本王现在看谁都十分可疑!”
李必没好气道。
“那恶贼,实在该死,王爷您放心,那恶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迟早会落在您的手里,到时候小的亲手帮您把那恶贼剥皮抽筋!”
林修一脸义愤填膺。
“算了,此事先不谈,好在这地牢防御严密,晾那恶贼也不会再找到此处,一会儿,你帮本王收拾一个人,不要让那人死了,本王要他生不如死,明白?”
李必沉声道。
“韩公公?”
林修推断。
“敢吗?”
李必点点头,反问道。
“那有什么不敢的,小的这手艺,那是家传的,绝对会让他生不如死!”
林修信誓旦旦。
“很好!”
李必点点头。
“王爷,小的方才听人嘀咕,栖凤园空了,都在议论,王妃回大魏了?还把郡主带走了?”
林修装模作样的打探。
“回大魏了,回娘家嘛,很正常。”
李必微微发了个怔,多看了林修一眼,却还是回应了这么一句。
“是,是很正常。”
林修僵笑。
心中却犯了难。
没想到,自己那便宜丈母娘,还真就带自己媳妇回大魏了。
啧!
咋整?
李婉儿身上的邪气,还没有被驱散干净呢啊!
不过很快……
林修便想通了。
大夏距离大魏虽有万里之遥,可丈母**谪仙剑,已经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一来一回……
顶多就是耗费点时间!
等雍州这边事毕,去大魏皇宫找李婉儿一趟就是了。
啧啧……
到时候在大魏皇宫里,与李婉儿幽会,倒也算是别有一番滋味。
关键小别胜新婚嘛!
若一直黏糊着,腻了怎么办?
嗯……
到时候还得在大魏新扩的那五千里国土之上,探查一番韩王朝遗留在世间的那座秘境!
却在林修如此暗中盘算着……
李必已经带着林修,来到了地牢最深处的一间牢房。
不仅韩潜在此,同样没了卵子的李从龙也在。
这会儿,父子二人皆被玄铁锁链捆住,四仰八叉的立在刑架上!
而韩潜因为此前被林修斩断了一臂,还有两条小腿,眼下看起来比李从龙还要凄惨!
牢房里专门“伺候”父子二人的一位狱卒见李必忽然到来,急忙放下手中的烙铁,搬了把椅子蹲在了李必的身后,恭敬道:“王爷!”
“还是没说吗?”
李必冷冷扫了一眼韩潜父子,板着脸问道。
“嘴硬,没说呢。”
狱卒悻悻道。
“王二!”
李必瞥了眼身后的林修,叫了一声。
“在!”
林修铿锵有力的回应。
“吓本王一跳,你那么大声干嘛?”
李必皱眉。
“显得威严!”
林修道。
“接下来,本王要问话,问韩潜的话,他若不配合,你知道怎么做吗?”
李必不徐不疾道。
“先把他的一只眼珠子给挖出来,给王爷您当泡踩!”
林修笑答。
要知道,韩潜不仅是五年前伏击林修的凶手之一,林修的七位哥哥之所以命丧葬神渊,也很可能都是韩潜从中作梗!
今日,韩潜这老阉人就在林修眼前……
还能有好?
“李必,要杀便杀,何必如此?竟要让一只臭老鼠,来为本宫行刑?”
这时,韩潜忽然抬起头,面目狰狞。
“知道本王要问你什么吗?”
李必笑眯眯道。
“我韩王朝的传国玉玺?”
韩潜反问。
“在哪儿?说出来,给你个痛快!”
李必冷冷道。
“本宫就算说实话,你相信吗?那传国玉玺若在本宫的手上,本宫又何必沦落到这般下场?”
韩潜冷哼。
“那在谁的手上?东方邪?”
李必皱着眉问道。
“估摸着,是被本宫的姑姑盗走了,只不过,那**女人迟迟不肯露面,本宫也是无奈!”
韩潜惨笑道。
“你姑姑,还活着呢?”
李必惊疑。
“她一直都想得到我韩王朝的传国玉玺,自然会绞尽脑汁的从我手中盗去!
毕竟她那个人,我还是很了解的,要知道,当年我韩王朝刚被灭,她就已经在布局了!
她当初还为了我韩王朝,去北海,将那青螭珠搞到手,又卖给了大魏,她当时肯定是打算,因此得到大魏的帮助,从而光复韩王朝!
却没想到,她也被大魏给算计了,而那青螭珠,到最后还落到了曹香君的手上!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啊!
好像所有的运气,都在你们大夏这边,而不管我们如何算计,最后都不过是一场空!”
韩潜仍然惨笑,说出的这一番话,多少还有那么一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意思。
“本王姑且信了你的话,本王再问你,此前林家七子命损葬神渊,是不是你将他们逼入绝境的?”
李必又问道。
“这很难理解吗?我想要林家的那块龙血石,但林家七子,却成了我的绊脚石,我不把他们逼入绝境,又如何顺利拿到龙血石?”
韩潜讥讽。
且不论李必再有什么反应,林修看向韩潜的眼神,已经如同在看一具死尸。
“林家七子当时为何不听帅令,执意追击敌人,他们所追之人,究竟是谁?据本王所知,若非那人非活捉不可,林家七子,不会那么冲动!”
李必沉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或许,并不是一个人吧!
其实他们都不用死的,他们把我儿当做了他们的结义兄弟,他们又知道,我对李从龙不错,便教当时作为监军的我,率领十万精锐,守在距离葬神渊十里处,等待他们的讯号,然而……
当时你是没看见啊,七道狼烟,冲天而起,而我韩潜,却坐镇中军,在喝茶,我当时甚至都仿佛听到,他们被葬神渊内的妖邪,咬碎骨头的声音!”
韩潜说到这里,哈哈大笑:“更让我感到快意的是,被林家七子交于我手的那十万精锐,最终也被大离坑杀于边陲荒野了,快哉!!
那岂不就意味着,我韩潜一人,便灭杀了你们大夏的十万精锐?都说我韩王朝即便没有被灭,我韩潜若做了韩王朝的皇帝,也不会是个好皇帝,可是那贼老天,何曾给我过做皇帝的机会?!
下辈子,我若为皇,必叫你们大夏,还有大渊,大魏,血流成河!!”
韩潜话落……
林修忽然走到了他的身前,用手中的弯刀,剜去了他的一颗眼珠,然后,塞进了他的嘴里,寒声道:“阉贼,你不要再说了,你该受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