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聩逃走的消息,如狂风过境一般,迅速的传遍整个璇玑门秘境。
尤其是不灭凰金塔的出现,更是引起无数人的疯狂。
玄金鼎的名气实在太大。
一个没有经过古之大帝祭炼过的宝器,就这么一步一步蜕变到了无上帝兵的境界,没有哪个大势力不想得到。
不管是如太玄道宗这种级别势力,还是如大乾神朝这般已经拥有一件帝兵的不朽神朝都想得到。
因为帝兵才是一个决定一方势力能否长存的根本。
修士会老去,圣人也会老去,纵然是达到了古之大帝那种级别的存在,寿元至多也不超过两万年,但唯有已经孕育出神祇的帝兵才能永世长存!
除非有古之大帝出世,否则永远是这方天地的霸主。
“赤雨门的人疯了吗?”
“混账!”
“该死,自己得不到也不想我们得到。”
“赤雨门的人要传,那我们也传,谁也别想这么简单的得到!”
……
皇狮山,落霞门,西陵兽山,孔雀谷的人在得知消息之后,虽然第一时间有些恼怒,但却也不约而同的选择开始推波助澜。
将这个消息放出去,将这场水彻底搅浑。
“不灭凰金塔,蛊神女,徐聩,你越来越让我期待了。”
璇玑门遗址,一处外围靠近边缘的山林之中,陈默的身形一闪而逝。
……
与此同时。
这片废墟,数千里之外。
一条绵延无尽,不知道延伸到哪里的河流上空。
轰隆一声。
虚空炸响。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的坠入河底,溅起无数水花。
“真**疼啊。”
徐聩疼的龇牙咧嘴。
他虽然摆脱了追兵,但伤的也不轻,尤其是捏碎大挪移符改变方向,更是耗尽了他最后一丝的气血。
此刻他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仅靠着最后一丝的意志强撑到了这里,待得彻底感觉周围安全下来之后。
徐聩便彻底的陷入了昏沉之中。
一道柔和的光芒自兽牙内升起自主的发光着庇护住徐聩的躯体,自主的赶走周围的鱼群。
修为到了徐聩这个境界,早已可以在水下生存,而不担心有窒息的风险。
丹田紫府之中,那近乎化不开的药力也在自主的发光,缓缓的修复着徐聩的伤体。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具体过了多久,徐聩自己也不知道。
期间,徐聩偶尔醒来,但却没有一丝的力气。
伤得终究是太重了。
李拙那一击虽然灭杀了那尊化龙境界的存在,但余波却也让他伤得不轻
全身的骨骼断裂了起码二十多处。
一些细小的经脉更是断裂。
这还是他体魄本就异于常人的缘故,若是换做常人的话,早都在那一击之中直接灰飞湮灭。
“这死老棒子,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
徐聩心底怒骂。
但他也明白。
说和不说其实意义不大。
因为他修为终究是太低了。
仅仅只是道宫境界,和圣主级别的存在相差实在是太远太远!
说也也一样。
不说也是一样。
不过好在,他终究是活下来了。
至于那片废墟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两尊阴神究竟是谁养出来的,已经不是他所能担心的了。
唯一只希望,李拙那老棒子能够顺利的活下来。
有朝一**们还有一起喝酒的机会。
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有别的想法。
至于太玄道宗,他已经不打算回去了。
此生永不再见!
但唯一让他可惜的是没找到陈默的踪迹,留了一个祸患!
河水一路向东,绵延而下。
几日的半昏半醒之间。
通过生存在这条河上的渔民之间的偶尔的谈话,他也知道了这条河的名字。
祁水。
燕云国的母亲河。
几乎流经整个燕云国。
可以说整个燕云国的建立便是追逐着这条祁水定居而来。
而且凡俗世界,并非真正没有修士。
依旧是有着一些小门派,小洞天蜗居在这凡俗的世界之中。
比如说他如今流经的这片地域便是属于一个名为烟霞洞天的小门派势力范围。
而这些小门派则依附于更大的势力。
一个名为乾元宗的大教。
乾元宗与太玄道宗不同,并未依附于任何圣地神朝,乃是独立的宗门,因为靠近曾经璇玑门的遗址,几次想要占据璇玑门旧地,但都被里面的恐怖蛮兽所吓退。
最终即便这片璇玑门遗址重见天日,乾元宗因为何任何圣地神朝建交而被排除在外。
不过这对于徐聩而言却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乾元宗并未参与进去,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短时间内并不知道不灭凰金塔的消息。
而其他势力在乾元宗的地盘上想要搜索他,也极难,势必要让乾元宗点头答应才行。
河水哗啦啦的顺流而下。
徐聩静静地躺在河水中,随波逐流,虽然因为身上的伤势还未恢复无法自主的动弹,但仅靠着自身逸散出的气息,以及那挂在脖颈上的兽牙无时无刻所散发出来的淡淡威压,也逼退了无数生活在祁水里面的妖兽。
越是和这枚兽牙相处久了。
徐聩对于这枚兽牙的来历就越是好奇。
到底是不是龙牙?
如果真的是龙牙?
那这世上真的有仙?
但可惜这个答案却谁也没有办法告诉他。
只能留待将来,他自己一点点的去解开这个谜团。
就如此,继续随波逐流,又是漂流了七日。
一片人头窜动的码头终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砰的一声!
他被河水冲到了码头前。
“阿爹,有人,有人。”
一道清脆稚嫩的少年声音出现在徐聩的耳边。
河岸边,一名穿着破布衣衫,面黄肌瘦的少年出现在徐聩的视线之中。。
这个世界,虽然修士过得不错,但凡人过得却是极苦。
因为除了为了从地里扒拉出那几口吃的要与天斗,与地争之外,还要无时无刻不要小心那些从深山野林中跑出来的妖兽。
也正是如此这个世界的凡人,除了要面对朝廷的苛捐杂税之外,还要面对宗门势力的盘剥,能活下来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哪里有人啊?少管。”
随着这少年的话音落下,在他的身后一名同样穿着破烂,面黄肌瘦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了出来,瞥了落在水中的徐聩一眼,就赶紧扒拉着自己的孩子向着别的地方走去。
每年落水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而且以他的经验,徐聩在水里已经泡了好几天了,应该也活不下来了。
“爹,那老爷子不是说,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既然他让咱们看到了,那就是他命不该绝,咱救救他嘛。”
少年抓着面容沧桑的中年男子的大手,苦苦哀求。
“那老道士说得话,你也信,他欠我三斤谷子还没还呢,不救。”
面容沧桑的中年汉子极为坚决。
虽然眼中也露出了不忍之色,但想了想终究还是拒绝了少年的提议。
“爹,你不救我救,咱家还有三石碎谷子,够他吃得。”
“诶,那是要交给清河帮的谷子啊。”
面容沧桑的中年男子大急。
但少年已经操起船板上的罗网罩在了徐聩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