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堡大营内,杨魁所率领的宣府叛军,和汪直所领导的陷阵营联军,在土木堡大营内厮杀得十分惨烈。
宣府叛军们占据偷袭优势,打了陷阵营们一个措手不及。
但陷阵营凭借着强悍的战力,对宣府叛军展开反击。
杨魁的首要目标,又都是朱祐樘和他带出来的那些文臣武将。
所以在混战中,死的最多的,竟然是土木堡大营中的文武官员,还有被波及的后勤人员。
土木堡大营内,场面异常焦灼,杨魁心急如焚,连嗓子都已经喊哑了。
他们这次袭营,讲究的就是一个速战速决,拖得越久,变数越多,他们失败的风险也就越大。
可是他们实在是太低估了,陷阵营和厂卫们的战斗力。
明明他们才是偷袭的一方,但现在他们在战斗中并没有占据多大的优势。
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陷阵营和厂卫联军,竟然渐渐占据了主动。
就在杨魁急切地想要冲出陷阵营的包围圈,取得突破性的战果时,忽然又听见一阵磅礴的马蹄声。
他抬眼望去,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大军,正在向土木堡奔袭而来!
“全速冲锋!肃清叛军,救驾陛下!”
高顺提起刀戟,双目赤红,用最快的速度,冲向土木堡大营。
在他身后,四万陷阵营煞气漫天,以排山倒海,不可抵挡之势,直奔杨魁率领的宣府叛军而来!
杨魁看到这支可移山填海的大军,顿时骇得肝胆俱裂,心中绝望不已。
被诱出的四万陷阵营,完好无损地归来,这就证明了杨通分兵的计划,完全失败了。
同时也就意味着,他们这次袭营的行动,也失败了!
杨魁悲愤地看着周围的陷阵营,心中既愤怒,又害怕。
都是这些该死的陷阵营,将他包围地死死地,让他完全没有袭击朱祐樘的机会。
现在大势已去,再留下来,他们这两万人,也都危险了。
“撤!”
“全军回撤!撤回居庸关去!”
杨魁被迫下达了撤军的指令,怨恨地看了朱祐樘一眼,就想掉转马头,撤出土木堡。
其他的宣府叛军们,本来在打不动这两万陷阵营和厂卫的联军时,不少人心中就已经萌生了退意。
后来在看到远处那四万陷阵营,杀气腾腾地向他们袭来时,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无心恋战。
现在听到撤退的指令后,立即就放弃了对土木堡大营中,文武官员的追杀。
他们纷纷向土木堡四周冲去,企图冲出土木堡大营。
朱祐樘冷冷一笑:“朕的大营,也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汪直!不惜一切代价,留下他们!”
“领头之人,我要活的!”
“是,陛下!”
汪直也看到了远处,正在驰援土木堡的陷阵营大军。
当即率领部众,缠住了杨魁,不让他们轻易离开。
其余的陷阵营和厂卫们,也一改之前杀人为先的战术,换成了留人为主的打法。
远处的陷阵营,正在飞速地接近土木堡。
他们越来越近了,近的可以听到他们身下马匹厚重的喘息声,近到可以看清他们眼里愤怒的火焰。
杨魁快要被逼疯了!
那四万陷阵营眼看就要冲入土木堡了,可他始终冲不出去!
“给我滚开!”
杨魁率领自己的部下,在土木堡中左突右闯,可他始终无法闯出陷阵营的包围圈!
杨魁急得青筋暴起,面目赤红,恐惧到脑子一片空白,耳边蜂鸣不断。
汪直面色平静,冷冷地观察着土木堡大营内的战况。
指挥着陷阵营和厂卫联军,将这些宣府叛军,拖死在土木堡内。
宣府叛军们个个又急又怕,感到既愤怒,又绝望。
而他们并没有绝望太长时间,因为高顺率领的四万陷阵营,终于杀进了土木堡!
“啊啊啊啊啊!!!”
“不要!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投降!我投降!别杀我!不要!”
“……”
几乎是同时,土木堡营地里再次响起一片惨叫的求饶声。
但这一次,这些惨叫声,是那些宣府的叛军们发出来的。
四万陷阵营冲入土木堡之后,便是一边倒的屠杀!
这些宣府叛军们,在面对气势汹汹的四万陷阵营时,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陷阵营的屠刀扬起,落下时惊起腥风血雨。
数以百计的宣府叛军,应声倒下,鲜血流满整个土木堡!
四万陷阵营,势不可挡,以无敌之姿,横扫整个宣府叛军!
到处都是宣府叛军的惨叫声和求饶声,仅仅一个照面,陷阵营就将这些叛军,打到崩溃!
朱祐樘静静地看着陷阵营,力挽狂澜,奠定胜局。
这场战斗,从高顺率领四万陷阵营,回防土木堡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剩下的,就是等着陷阵营收拾残局了。
朱祐樘见到陷阵营已经掌控战局后,便下马回到营帐里,等待战斗结束。
牟斌仍然率领一千厂卫,守在朱祐樘的大帐四周,不准任何人靠近。
在这段时间里,帐外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大量的鲜血冲洗着土木堡的地面,将褐色的土地,染得深红。
空气中充满了腥臭的味道,让朱祐樘嫌恶地皱了皱鼻子。
“把香点起来。”
“是,陛下。”
随侍的小太监,哆哆嗦嗦地为朱祐樘点起一根鹅梨帐中香。
此香相传是南唐后主李煜与小周后所制,用鹅梨与沉香一起在火上蒸,让梨汁之甜香浸润沉香料,有安神助眠的作用。
香气弥漫,驱散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朱祐樘闭眼假寐,让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直到燃完三炷香之后,军帐外才重新恢复了安静。
下一刻,满身鲜血,一身煞气的高顺和汪直,走进朱祐樘的军帐,跪倒在朱祐樘的面前。
“微臣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
高顺双手抱拳,颤抖着开口,语气里充满了自责。
朱祐樘睁开眼,面色变得平静:“此事非你之过,勿需自责。”
“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启禀陛下,外面的情况,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
汪直拱手回答:“此次袭营之人共有两万人,皆是宣府总兵官杨通的亲兵。”
“这支部队的将领,正是杨通的儿子,杨魁。”
“高顺将军手下的陷阵营,已经生擒了杨魁。”
“此战共歼灭敌军七千余人,俘虏敌军一万两千余人。”
“听候陛下发落!”
袭营的军队是宣府总兵官杨通的亲军,率队的是他的儿子杨魁。
事情已经很明朗了,发动这次兵变的人,正是宣府总兵杨通!
“带朕去看看。”
“是,陛下!”
朱祐樘起身,来到帐外。
一眼望去,便见土木堡大营,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昨夜文武百官们搭建的过夜营帐,已经被马蹄踏得粉碎。
地面血肉混杂,泥泞不堪,地上到处都是残破的尸体,空气中散发着恶臭。
一万两千多名已经投降的杨通亲兵,丢兵卸甲,被反绑着双手,跪在营地正中。
将土木堡营地的空地,挤得满满当当。
在营地两边,五万陷阵营和一万厂卫,手持带血的温刀,冷冷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宣府叛军。
但凡这些人稍有异动,他们就会蜂拥而上,将其剁成肉酱。
再远一点的地方,幸存的文武官员们,皆是披头散发,衣衫破碎,模样狼狈不堪。
他们通红着双眼,咬牙切齿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叛军。
那模样,简直是恨不得冲上来,生啖他们的肉!
好好地在土木堡大营里面睡觉呢,这些叛军就冲进大营里面,四处追杀他们。
这些叛军,罪该万死啊!
朱祐樘扫视一圈后,问道:“此战,我们损失了多少人?”
汪直显然已经清查过这些数目了,立刻便回答道:“回陛下,工部右侍郎王永贺,翰林院侍读学士张意。”
“通政司右通政龚泉铵,钦天监夏官正刘歆,兵部主事俞检……”
“平宁侯张复,遂安伯陈陨,驸马都尉何源……等一百五十六名文武官员,皆战死。”
“同时还有两千三百六十二名后勤人员,被战马践踏致死,另有三万四千余名后勤人员失踪。”
“这些失踪的后勤人员,应该是趁乱逃跑了,需要微臣带人将他们捉回来吗?”
“不用了,跑了就跑了吧。”
朱祐樘对这些人的去向,并不是很关心。
他甚至对在场文武官员的死活,都不是很关心,他只关心陷阵营和厂卫的伤亡情况。
毕竟这才是真正忠心于他,绝无二心的核心势力。
哪怕是死了一个人,他也会非常心痛。
“陷阵营和厂卫呢?伤亡如何?”
汪直回答得十分大声,非常有力:“回陛下,五万陷阵营,一万厂卫,全员皆在,无一伤亡!”
朱祐樘挑了挑眉,心中惊讶的同时,也彻底放下心来。
他之前单知道系统奖励的陷阵营和厂卫,战力无双,以一挡百。
但没想到竟然强悍到如此地步,万军混战之后,竟然无一伤亡。
既然如此,接下来就是处置这群叛军了。
朱祐樘微微眯起眼睛:“杨魁呢?把他押上来!”
“是,陛下!”
下一刻,满身伤痕,一身鲜血的杨魁,就被两名锦衣卫,给押到了朱祐樘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