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坐在轮椅上,眼神浑浊无光。
女人被安置在电视机前,身前架了一个小桌板,上面放着一碗喂到一半的米饭。
米饭绊得很碎,已经看不清蔬菜原本的模样,糜烂的蔬菜和米饭搅拌在一起,让人看着没有任何食欲。
慕初初闹**,食物不像是慕初初准备的。
更像是刚刚离开的女邻居帮忙准备的。
可能原本女邻居正在给女人喂饭,喂到一半,萧北声上门,打断了。
苏曼继续环顾。
发现屋里只有女**,看不到任何男士的物品。
这个家里,应该只有慕初初和这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一起生活居住。
苏曼猜想,这个女人可能是慕初初的母亲。
慕初初的父亲呢?
也许父亲已经不在了。
唯一的男丁,家里的长子,慕初初的哥哥,坐了牢,只剩下两个女人相依为命。
萧北声和高勋两个大男人站在狭窄的空间里,把本就不宽敞的客厅,显得更为逼仄,天花板仿佛更低了。
里头,一间房间的门打开。
慕初初从里面走了出来。
从那天带着孕检单找苏曼之后,这还是苏曼再一次见到慕初初。
慕初初比那天在餐厅,显得更消瘦。
本来就干瘪的身材,现在瘦骨嶙峋,细瘦的手腕,从宽大的T恤袖口里伸出来,轻飘飘摆动,乍一看,像是一只骷髅的手。
脸上也更憔悴了。
看得出来,这些天慕初初没少哭。
应该也一直在失眠。
眼下的黑青,上了粉底都遮盖不上。
人一旦没了精气神,就连头发都会失去光泽。
“萧总,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她看着萧北声,眼里有哀怨,但是更多的是情衷。
苏曼叹气,多傻的小姑娘啊,明明萧北声都下这么狠的手了,慕初初还在对他抱有幻想。
“我不来,这场闹剧怕是没法结束。”萧北声说。
慕初初看了眼高勋,问萧北声:“高特助不打算回避一下吗?萧总,我们谈话,让外人在场,不太好吧。”
“高勋不是外人,再说,我和你之间,并没有什么太隐私的事情,还需要避开其他人。”
萧北声不带一丝感情。
慕初初脸上明显流露出受伤的神情。
其实苏曼也猜到了萧北声的这个做法,来找慕初初,还带上高勋,为的就是避嫌。
萧北声道:“不过我劝你,接下来的谈话,最好是能避开你的母亲,免得长辈伤心。”
慕初初苦笑一记,哀哀切切地望着萧北声:“我,偏,不。”
她说:“既然你认为这不是别人不能听的,那为什么要我妈妈回避?也让我妈妈亲眼看一看,你是怎么对我的。”
“随你吧。”萧北声毫无波澜。
慕初初的嘴角撇了撇,却强硬地昂着头颅,站在原地。
“萧总,你真的要对我这么狠心吗?妈妈还要看病吃药,我又怀上了孩子,没有了收入,以后你要我和妈妈怎么活?你想逼死我们吗……”
“这些不都是你咎由自取吗?我以为,你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想过后果。”
慕初初抬手,摸上了自己的小腹,“我肚子里,怀着你的骨肉!”
萧北声冷眼微斜,看想慕初初的肚子,眼里带着讥诮和森冷。
慕初初说:“不管你是不记得,还是不愿意承认,但是我肚子里,就是有一个小生命。”
“你的肚子里,的确可能真的有一个生命,我也没有否认这一点,只是我不随随便便给人当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