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声半敛着眼睑，目光沉沉望着她。
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走廊一头，电梯升到了楼层，电梯门“叮”地打开，高勋从里面走出来。
高勋的出现，打破了萧北声和洛颜两个人的僵持。
他对洛颜象征性地点点头，面对萧北声道：“萧总，司机在楼下了。”
“嗯。”
萧北声不再继续跟洛颜纠缠，丢下她一个人待在走廊，跟着高勋坐电梯下楼。
“人找到了？”
“找到了。”
“还活着吗？”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我们不露面，找个由头，把人救了。也别让他知道，是我出的面。”
“明白。”
高勋其实一早就猜到，自己的老板最后还是会做这样的选择。
所以在一开始，萧北声说不管的时候，高勋没有真的不管。
他还是叫手下继续跟进，抓紧找到那艘船具体的位置。
也因此，节省了很多时间。
“我们现在去哪儿？”高勋问。
电梯到了一层，门打开，没了刚才的灯红酒绿，群魔乱舞，眼前大理石瓷砖折射出高顶上的水晶塔吊灯，璀璨，澄净，闪耀夺目得能映瞎人眼。
萧北声抬头，眼睛迎向那盏水晶灯，任由强光照射。
-
苏曼收到萧北声的回复短信，是在三十七分钟后。
三十七分，四十八秒。
苏曼是算着时间度过的。
萧北声的短信内容很简单，寥寥数字：【庆东路，威尔酒店，101-888房间】
上一条，还是苏曼说的，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他这短信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苏曼接受一切后果。
她反倒如释重负，从床边站起身，去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洗掉了脸上的泪痕，就是眼睛微微泛着红肿，有哭过的痕迹。
她没有化妆，只是简单整理一番就出了门，开车直奔那个酒店。
在苏曼的观念里，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化妆。
像萧北声那样饥不择食的人，什么样的糠咽菜他都吃得下。
要是他看不过去苏曼的丑样子更好。
一时反胃，下不去嘴，草草结束，放她离开。
苏曼一边恨恨地想，一边踩着油门。
到了酒店，苏曼到前台报房号，以为还要一系列复杂的登记程序，结果前台直接给了她一张房卡，让苏曼直接上去。
呵，看吧，萧北声就是急不可耐，他一切都打点好了。
结果打**间门，里面空无一人。
萧北声还没到。
等等……
苏曼僵直地站在门口，智商有一瞬间恢复了过来。
刚刚她一直在担心乔时晏的事，所以没来得及多揣摩萧北声的心思。
她只以为，萧北声是想着那事儿。
但是，万一不是呢？
万一，一会儿来的不是萧北声，而是其他人呢？
万一他真的把她当做了一件商品，一件礼物，要把她转手送给别人呢？
就像是以前，沈卿把她随便送给那些大腹便便、满嘴烟熏黄牙的富商一样。
不仅如此，苏曼还联想到了那些骚扰短信的内容：
【人尽可夫的表子……】
【是不是一个男人满足不了你……】
【我会把你的小视频放到网上，让你闻名整个海城……】
苏曼在门口，一瞬间天旋地转，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可能。
会不会，最后，萧北声根本不会来。
他会叫上别的男人，还不止一个。
来折磨她……
羞辱她……
玩弄她……
又或者，萧北声跟那些人一起……
短信里提到了小视频。可她什么时候拍过所谓的小视频？还是说，自己被拍了，却还一无所知，没有察觉？
苏曼脑子里的头绪纷杂，神思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