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秋风萧瑟,田野里的玉米秆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金黄的玉米棒子沉甸甸地,预示着丰收的季节即将到来。
然而,长安县和万年县的县衙里,气氛却是一片凝重。
“启禀县令大人,小的地里的玉米昨夜又被偷了,三亩地的玉米,被偷走好几十穗呀!”一个农夫哭丧着脸,跪在公堂之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大人,您可要为小民做主啊!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被偷了,再这样下去,一家老小都要喝西北风了!”
万年县县令周大人眉头紧锁,这已经是今天,第五起玉米被盗案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只是小蟊贼,可是,这半个月来,每天都有十几起报案,他有点受不了了。
报案的人也是五花八门,上到朝廷官员,下到平民百姓,几乎家家户户都遭了殃,他就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先别着急,慢慢说,可曾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物?”周大人耐着性子问道。
“没有啊,大人,小的在田里守了一夜,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可第二天早上起来,玉米就全没了!”农夫哭诉道。
周大人无奈地挥挥手,示意衙役带农夫下去,同样的场景,他已经见过太多次了。长安县那边也是焦头烂额,两个县的县令凑在一起交流了一番,也是一筹莫展。
“你说这贼人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他会飞天遁地不成?”长安县令刘大人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谁知道呢,咱们派出去的衙役,个个都是查案的好手,可愣是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你说邪门不邪门?”周大人也是一脸的郁闷。
正当两个县令愁眉不展的时候,一个衙役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两位大人,卢国公,程将军来了!”
“什么?老程来了?”刘大人一阵头疼,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来干什么?”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程咬金那爽朗的大嗓门,“哈哈哈,老刘,老周,想死你程爷爷了,我这可是来报案的!”
两个县令连忙迎了出去,只见程咬金一身便服,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还没等两人开口询问,程咬金就捂着肚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哎哟,不行了,憋不住了……”
“噗——”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公堂上炸响,两个县令顿时脸色大变,纷纷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
“程大人,您老这是……”刘大人指着程咬金,一脸的难以置信。
程咬金老脸一红,尴尬地摆摆手,“那个,最近吃素吃多了,肠胃不太好,让两位见笑了,见笑了……”
“吃素?”两个县令对视一眼,更加疑惑了,“你不是无肉不欢吗?怎么突然吃起素来了?”
程咬金叹了口气,指着自己的肚子,欲哭无泪地说道,“别提了,还不是那红薯惹的祸!自从吃了那红薯,我这肚子就没消停过,一天到晚……”
“噗——”
又是一声巨响,程咬金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个县令的脸色也变得更加精彩了……
终于,等到硝烟散尽,程咬金才不好意思地说道:“今天,咱老程是来报案的,我那田庄可遭了贼啦!把我那五百亩地呀,祸害的不轻啊!你们可要认真办案,为我讨回公道啊!”
一听程咬金又是报案,那长安县令一张老脸立刻变成了苦菊花。
这老程报案已经是常态化了,以前,隔三差五地就来报案,不是说自家的牛突发羊癫疯撞墙**了,就是说母牛去世了,公牛想不开,跳崖殉情了。
实在没理由了,就来报失,说自己家的牛夜里私奔了。
今天咋地,又玩出新花样啦?
没办法,长安县令刘大人只好耐心地询问案情。
那程咬金一通捶胸顿足,大骂**的盗贼,将他家的田庄祸害的不轻,每亩地都偷走不少玉米和红薯,害得他损失惨重。
马上的秋收眼看着就要歉收了,全家都得喝西北风,到时候县里是不是考虑发点救济粮!
话音未落,就又放了一个雷,把两位县令大人熏得不轻啊!
那刘大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听着,程咬金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能作数的。
无奈,人家程大魔头来报案,总得到现场走走形式不是?若是不去,回头那老程还不得把县衙的房顶给掀了?
两个县令对视一眼,只得硬着头皮,派了衙役去到程咬金的田庄,
一到地头,那场面真是惨不忍睹啊!往日里,这田地里,一片绿油油的,一个个玉米棒子,如小儿手臂一般粗,看着就让人欢喜。
可是现在呢?放眼望去,满地的玉米杆子都被掰得乱七八糟,就像是被一群野猪给糟蹋过一样。地上的红薯,也被挖的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
衙役们在现场一番勘查,可是勘察的结果却又是疑窦重生。
地上的脚印也是乱七八糟,可是有经验的衙役,跟着乱七八糟的脚印一通追踪,最后总是莫名其妙的,又指向了那些田地的耕种者,也就是程家的佃户。
两个喜欢傻较真的衙役气不过,抓了两名佃户到县衙,一顿板子下来,全都哭爹喊娘地招了。
“大人饶命啊!小的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谁逼你了?说!不说打死你!”
“是……是东家啊!东家说,这些玉米和红薯,都要孝敬给他,谁也不许私藏,小的们也是没办法啊!”
刘大人和衙役们一听,全都傻了眼。
这程大魔头,吃起自己的窝边草竟然还好意思来报案。
联想到那程咬金来报案的时候,矢气连连,雷声阵阵的,果然实锤了,就是贼喊捉贼。
那刘大人知道了真相又能怎样,只能苦笑着摇摇头,又多了一项悬案。
......
程咬金家里,最近的伙食出了问题,家里人开始都以为家主程咬金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就是赌博输了大钱。顿顿无肉不欢的他,竟然破天荒的开始吃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