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宋文慧头发蓬乱,脸颊红肿。
昂贵的首饰七零八落的挂在发髻上,精致的衣裙沾满了泥土。
她以一种屈辱的姿势爬在地上,动作稍慢一点就换来一鞭子。
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伤。
宋文慧都要后悔死了,早知道萧玲这么不好惹,她说什么也不敢打她巴掌。
院内的丫鬟和小厮全都指着她哈哈大笑,宋文慧恨不得一头撞死过去。
萧玲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根鞭子,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待宋文慧爬到她跟前,她就拿鞭子抬起她的下巴,笑道:“这京城敢打本小姐的人还没有出生,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来把这个签了我就放了你。”
萧玲伸出手,下人急忙将一张纸递到宋文慧面前。
她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这竟是一张为奴的卖身契。
“不,我不签,我不签。”
一旦签了这张契约,她就是萧玲的奴婢。
就算以后宋文君把她救出去了,这个污点也洗不掉了。
京城的这些世家公子,谁会娶她?
宋文慧对着萧玲砰砰的磕起头来,哭的梨花带雨:“三小姐我错了,我真错的,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啪,又是一巴掌扇到了宋文慧的脸上。
她尖叫一声捂住了脸,畏惧的看着萧玲。
萧玲眼里满是得意:“你一个**婢有在本小姐面前讨价还价的份儿?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我砍你一只手,要么你签了这张卖身契。”
一把刀扔在了宋文慧的跟前,头顶传来萧玲没耐心的声音:“我数到五,如果你没有想好,那本小姐就替你做决定。”
“一,二,四……”
“我签,我签……”宋文慧尖叫出声,急忙拿起笔在卖身契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萧玲看她那副害怕的模样,开心的笑了起来。
她用手拍了拍宋文慧的脸,声音狠毒的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奴婢,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是。”宋文慧屈辱的回道。
啪,她脸上又重重挨了一巴掌。
“主子跟你说话,你要说奴婢知道了,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再重新说一遍。”
宋文慧想死的心都有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咬着嘴唇大声的说道:“奴婢知道了。”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不是说你是侯府夫人的妹妹吗,现在怎么又自称奴婢了?”萧玲笑的特别大声,四周的奴婢和小厮也跟着发出嘲笑的声音。
宋文慧低低的啜泣起来,心里却在埋怨,该死的宋文君怎么还不来救她?
让她受这么大屈辱,都是宋文君害的。
吴如玉看宋文君站在门口不进去,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顾夫人,你不进去吗?”
“不着急,我这个妹妹被惯坏了,既然有人帮我教育她,倒省了我费力气。”宋文君勾唇微微一笑。
吴如玉有些哑言,看来这个堂妹跟宋文君之间的仇恨很深呐。
否则,她也不会如此。
“既然如此,那我叫几个人来打牌如何?”
“好啊,我挺长时间没有摸牌了。”
当下吴如玉叫了几个人凑了一桌,在花厅里跟宋文君打了一下午牌。
直到日暮西沉,吴如玉才停了手。
所有人的钱袋子都空了,唯有宋文君跟前儿银子堆成了小山。
“不打了,再打我的私房钱都要输光了。”吴如玉叹道。
其余几位夫人也是唉声叹气:“顾夫人的手气怎么这么好,跟你打牌我都没有赢过,今天光输了。”
“可不是,早知道你牌技这么好,我可不上桌了。”有人笑道。
宋文君把眼前的银子推到桌子中间:“就是图个乐子哪里真能要几位姐姐的银子,快快拿回去。”
其余的人眼前一亮,没想到宋文君把银子又给了她们。
当下个个儿都眉开眼笑起来:“早就听说顾夫人是个心思玲珑的,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可不是,人又好看又会赚钱,我要是你夫君啊做梦都能笑醒了。”
“行了,你们几个真是墙头倒,昨天还这么说我来着,今天就把话安到文君的头上了。”吴如玉嗔笑道。
几人都是打闹惯了的,谁也没有当真。
嘻哈笑着一代而过,眼见着天色都要黑了,几人也纷纷告辞。
待人走后,宋文君才对吴如玉道:“我去瞧瞧我那个妹妹,看她有没有长进,若是没有少不得还要留在你府里几日。”
“你那个妹妹是该好好整治一番,借着你侯府夫人的名头四处兴风作浪,我若是你才不救她,她这叫自讨苦吃。”酒楼里的事吴如玉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
本以为是自家小姑子跋扈,可听下人说是宋文慧动了手,吴如玉就不同情她了。
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萧玲把宋文慧折磨够了以后,就把她关进了柴房。
宋文君和吴如玉突然出现,把看守的嬷嬷吓了一跳。
正要行礼,却见吴如玉伸指对着她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而后,让她们退了出去。
宋文君上前站在门外倾听里面的动静,隐隐的有哭声传出,伴随着宋文慧的咒骂:“该死的宋文君你到底死哪儿去了,为什么还不来救我,**人**人……”
里面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门外,吴如玉倒吸一口凉气。
有些同情的看着宋文君,摊上这么个堂妹真是倒霉。
“等我出去以后一定要你好看,什么侯府夫人,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原来是纸老虎。”宋文慧越骂越起劲,又是摔东西又哭又叫的。
“宋文君,凭什么你做侯府夫人,而我却要呆在这又臭又冷的柴房,你的尊荣本就该是我的,全是我的……”
吴如玉扯了扯宋文君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听了。
两人走出了院子,吴如玉为宋文君报不平:“就这种东西你还留着干嘛,趁早撵出去,留这么个祸害在身边小心她哪天咬你一口,你哭都没地儿哭。”
“就她?”宋文君冷冷一笑:“她还真没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