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江妙音落胎的事就传到了老侯爷耳朵里。
老侯爷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桌子都踢翻了:“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老夫眼皮子底下陷害侯府子嗣?”
管家小心的上前,回道:“是薜姨娘,她人已经在在院外跪着了。”
“这个**婢。”老侯爷气冲冲的直奔院子,果然看到薜清婉就跪在院中。
他扬起鞭子就要打她,婢女宝晴忙挡在薜清婉身前,急急的道:“老侯爷息怒,薜姨娘她腹中已经怀了侯爷的骨肉,已经有一个月了。”
高高扬起的鞭子,老侯爷最终放了下来。
他眼里绽放出不可置信的光芒看向薜清婉:“她有孕了?”
“是,大夫已经瞧过了,说脉象是个男胎。”
老侯爷眼里的戾气逐渐散去,看薜清婉的眼神温和起来:“你起来吧,既然江氏的胎已落说明她福浅,不配为侯府诞育子嗣。”
薜清婉泪眼汪汪的谢恩:“谢老侯爷不杀之恩。”
说完还不起身,依然跪在地上默默哭泣。
老侯爷见状,不解的问:“我都饶恕你了,你怎么还不起身?”
“老侯爷有所不知,那江氏最是恶毒,我家姨娘好心去看她江氏却对姨娘破口大骂,姨娘本不想与她争辩谁知她竟然疯了一般往姨娘身上扑,情急之下姨娘推开了她这才导致江氏小产。”
听了宝睛的话,老侯爷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而后,对着管家命令道:“江氏恶毒以后不许踏出房门半步,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云澜院,薜姨娘怀上侯府子嗣有功,赏银五百两,布十匹,每日餐食多加一盅燕窝。”
薜清婉听完大喜,老侯爷不让任何人靠近江妙音,这是要她死啊。
她急忙磕头谢恩:“谢老侯爷。”
“行了,你回院子好好养胎,只要生下孩子还会重重赏你。”
“妾身定会好好养胎,为侯府生下小公子。”
老侯爷满意的点了点头,薜清婉这才退了出去。
待她走后,老侯爷唤来管家,问道:“江氏的胎是怎么落的?”
“回老侯爷的话,是被人用棒槌打掉的。”管家没敢说出那人是谁,但老侯爷已经猜到了。
他一向重视子嗣,但此次事情薜清婉倒帮了他一个忙。
这些天他一直都在思考,要不要留下江妙音肚子里的孩子。
毕竟她跟顾怀舟是**,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倒霉的还是孩子。
薜清婉虽然心狠手辣,但无意中却也帮他做了决定。
所以老侯爷才放过了她。
不过是个小小的姨娘,他并不看在眼里。
只要能给侯府诞下子嗣,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侯爷坐在了椅子上,对管家吩咐道:“这事跟少夫人知会一声,不必让她知道太多,毕竟是丑事,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对于宋文君,老侯爷还是心怀愧疚的。
宋文君以一已之力撑起了侯府,她功不可没。
管家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看老侯爷没什么吩咐,管家退了出去,带了几个人去云澜院,要把江妙音锁在里面。
进了云澜院,四处都没有找到江妙音的身影。
管家正疑惑时,突然听到一阵傻笑。
只见墙角处江妙音缩在那里,正吃吃的傻笑。
她的头上身上满是枯叶,正大把大把的往嘴里塞。
一边塞,一边傻笑。
“好吃,真好吃……”
众人见状全都皱起了眉头,一名小厮对着管家说道:“宋管事,她该不会是疯了吧?”
宋管家也不知道江妙音是真疯还是傻疯。
他走到江妙音跟前,冲她抬起脚:“上面有蜂蜜,你吃不吃?”
“啊,蜂蜜。”江妙音疯疯癫癫的爬到他跟前儿,张嘴就咬了下去。
宋管家躲闪不及,被她咬的疼的大叫起来:“松口,你快松口。”
几个小厮见状,全都上前拉的拉拽的拽,这才把江妙音拉开。
她依然笑嘻嘻的,嘴里不停的道:“蜂蜜,我要吃蜂蜜。”
“滚开,你这个疯子。”宋管家瘸着腿连连后退,现在他是真信江妙音疯了。
他带着人把院子上了锁,对着她凶狠的道:“疯婆子,等死吧你。”
“嘿嘿嘿,蜂蜜好吃,好吃……”
宋管家带着人快速离去,向老侯爷复命去了。
老侯爷听完以后,一脸惊讶:“说疯就疯了?”
“看起来不像是装的,哪里有正常人又是吃树叶又是吃鞋底的,奴才想着她应该是受刺激太大,这才疯掉了。”宋管家给老侯爷分析道。
老侯爷听完,轻嗤一声:“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绝不能让她出院门半步,对外散出江妙音病重的消息。”
宋管家听出了老侯爷的意思,江妙音死定了。
……
消息传到宋文君耳朵里时,她也有些惊讶:“薜清婉胆子真是不小,居然打掉了她的孩子,还把她逼疯了,真是让我小瞧了她。”
“谁说不是,这个女人心机深的很,夫人可要小心她。”小桃说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
宋文君对着镜子梳妆完毕,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完美无缺这才起了身。
昨天接到了宋锦书已经回到家的消息,是时候放宋二叔和高氏出来了。
她带着小桃一路到了柴房,命令看守的婆子:“把门打开。”
婆子忙掏出钥匙开了门,宋文君走了进去,宋二叔和高氏看到她突出现,全都面露惊恐的看着她:“你来干什么?”
“二叔,婶婶,我,我……”宋文君话未说完,便眼圈一红落了泪。
宋二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宋文君的眼神满是防备:“你把我们关起来,你哭什么?要哭也是我跟你婶娘哭才是。”
宋文君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说道:“二叔,大哥的商船在江面上被撞翻,现在人还下落不明,嫂子在家里哭成了泪人,我一个女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宋二叔和闵氏一听,两人眼里露出欣喜的光芒。
宋锦书下落不明,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还以为宋文君有多大能耐呢,原来不过是个纸老虎,不堪一击。
“啊,锦书,怎么会这样?”宋二叔假模假样的哭了两声,装作强忍悲痛的模样训斥宋文君:“虽然你对我和你婶娘不仁,但我们不能对你们无义,你和锦书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出了事我怎么能不管,走,随我回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