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离京城也就半日的路程,萧稷当天就带着人出发了。
府里没了他的身影,好似冷清了许多。
宋文君感觉孤零零的,她进宫去接晏晏。
因为筹银的事,文帝对宋文君是大加赞赏。
这段日子她的风头,就没有停过。
甚至比过了大皇子夫妇。
本来苏蓉蓉还想借着萧寅受伤的事,大作文章。
没想到楚王府的风头,一下子盖过了她。
宋文君成了文帝面前的香饽饽。
而她,却也成了冷灶上的馒头,无人问津。
苏蓉蓉和几个妃嫔正坐在凉亭里聊天,结果几个不长眼的却公然把话题扯到了宋文君身上。
“哎,你们听说了没,现在楚王妃可真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儿啊。”
“听说了,没想到一个商女,竟然能在短短时间筹集到这么多银子,人家脑子是怎么长的呀,本宫若是有楚王妃的五分之一,也不至于穷酸成这样。”
宫里需要花费银子的地方更多,每人的月例就那么些。
她们得需要保养吧,需要花费心思吧。
就连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们,也需要打点的。
否则,谁会真心替她们办事儿。
这算来算去,月例竟然不够,还需要拿自己的体已去添。
贤妃长的花容月貌,可是娘家势微。
她进宫当了八年妃子,生下一个公主才熬到妃位。
如今人老珠黄,文帝都三个月没去她那儿了。
娘家帮不上,她只能自己想办法赚点银子,可人被困在宫里,哪儿有那么多赚钱的门道儿啊。
除了把皇帝赏赐的小件儿让宫女偷拿出去变卖,几乎没有赚钱的路子。
要说缺银子,她是最缺的那个。
“可惜我没有机会见到楚王妃,否则定向她讨教讨教,随便王妃给出个主意,也能赚个盆满钵满。”
众妃子你一言我一语,全都吵成了一锅粥。
苏蓉蓉心里气的要死,这些**人平时都是恭维她的。
自打宋文君嫁进皇家以后,她们就成了墙头草,公然在她面前讨论起宋文君来了。
而且看她们的样子,竟然还一脸崇拜。
宋文君,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丽嫔也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我这个月月例都花光了,还不知道下半个月怎么过呢。”
其余的几个妃子也是垂头丧气的。
大家好像对争宠的事,并不是那么在意。
竟一心只想赚银子了。
贤妃问丽嫔:“你最近怎么不去给皇上送汤了,以前不是跑的挺殷勤吗?”
“我都送了一年零八个月了,皇上连个正眼也不看我,算了争宠什么的太累了,还是银子实在,这宠就让给新来的姐妹吧。”
丽嫔的话让众人陷入深思,最是凉薄帝王家。
大家也就在刚入宫的时候得能到几回圣宠,宫里从来不缺新人。
她们这些旧人,就像蒙了灰的东珠一般,再也散发不出光泽。
最初大家还斗的死去活来的,后来也就看开了,看淡了。
争了半天文帝连你名字都记不住,也就不争了。
“你怎么也不给皇上唱曲儿了?”丽嫔反问贤妃。
贤妃入宫时,以一首小曲儿唱进了文帝的心里。
那时她风头正盛,一连得宠了三个月。
夜夜笙歌,可把其余的妃嫔羡慕坏了,有的还暗中给她使坏。
往她喝的汤里下药,想要坏了她的嗓子。
贤妃防的紧,对方才没有得逞。
不等别的姐妹再下手,文帝就对她失去了兴趣。
任凭贤妃再去唱,就被赶了回来,文帝说她聒噪。
贤妃心灰意冷,也不唱了。
看开了,看淡了。
“我若是再去唱,怕是这条命就得交待了,争宠争的太累了,嗓子破了也换不来皇上的心,还唱什么呀。”贤妃也破罐子破摔。
几个妃子坐在凉亭里纷纷吐槽,全然忘了苏蓉蓉还坐在这儿。
她就像个局外人,一点也融入不进她们的话题。
要知道在宋文君没嫁进皇室时,苏蓉蓉只要一来,这些人都围着她转,巴结她,奉承她。
贤妃注意到苏蓉蓉神色不对,关切的问道:“齐王妃,你脸色不太好,你没事吧?”
“是不是天气太热了?”丽嫔问道。
苏蓉蓉这才回神,发现自己的手紧紧的攥着。
脸上更是充满了戾气。
难怪,贤妃和丽嫔都被吓到了。
苏蓉蓉急忙换上一张笑脸:“没,没事,我就是有点儿难受……”
“哦,那就好。”贤妃长出一口气:“本连还以为你不想听到楚王妃的事,不怪本宫多嘴,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如今你跟楚王殿下已经成了两个世界的人,就放下吧。”
丽嫔也附和道:“说的就是,与其成为敌人不如成为朋友,你说是吧齐王妃。”
宫里哪儿有什么心直口快,心思单纯的人。
她们明明知道你最在意什么,偏要往你的心上插刀子。
苏蓉蓉勾唇一笑,故作听不懂的样子:“贤妃,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本王妃还跟楚王藕断丝连,你想要造谣生事吗?”
她面上挂着柔和的笑,可说出来的话却让贤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贤妃神色有些尴尬:“怎么会呢,本宫只是两句玩笑话而已。”
“是吗?”苏蓉蓉笑的意味深长。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长舌妇,若是今天的事传扬出去,还指不定被传成什么样呢。
该死的贤妃,居然敢给她挖坑。
“贤妃娘娘长本王妃几岁,自然是看得通透不会在意那些虚情假意,但我与你不同,我与王爷是真心相爱,又怎么会再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呢。”
她温柔的对着贤妃一笑:“本王妃可没娘娘那般远大志向。”
谁不知道贤妃一直想要文帝封她为贵妃。
只是这些年她既没生出皇子,又对皇室没有贡献。
文帝怎么可能封她为贵妃。
她以为把内心的贪婪掩饰的很好,没想到却被苏蓉蓉当众挑了出来。
贤妃最注重脸面,被苏蓉蓉按在地上打脸,让她怒不可遏:“齐王妃你这般阴阳怪气儿的是什么意思,是对本宫有所不满吗?”
“贤妃娘娘你误会了,本王妃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又何必动气。”
贤妃气的肺都快要炸了,正欲反击时看到不远处的一个身影,顿时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