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忘不掉,在国外再见到他时的眼神,空洞无光,整个人好像死了般,再没有任何的光彩。”
“我只以为,他是太高兴了,不知道如何表达。我从来没想过,他是被胁迫的。”
“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后了!他回不来国内,江爸爸发话,他敢回来,会让那个女人更惨。”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他的初恋女友!我原本想成全他的,可是那个女人出身很差,和他有天壤之别!江爸爸不会要那样的儿媳!我尽可能地对他好,希望有一天可以打动他。”
艾瑞儿凄然一笑,擦掉眼角挂着的泪珠。
“他的心和石头一样,怎么都打不动!渐渐的,我也没了耐心和毅力!到处找帅哥,想找个能再让我心动的男人。”
“我失败了,不管再帅气,出身再好的男人,我都觉得不如他好。”
“我从小到大,从来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越是不顺从,我就越想征服他。”
“估计就是因为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吧。”
“我不在乎他怎么想,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好。他爱不爱我都没关系,只要我爱他就好了。”
艾瑞儿靠着墙壁,仰头苦笑,“你知道,他如何让我主动提出退婚的吗?”
男人丢了烟蒂,低头看着艾瑞儿,没说话。
艾瑞儿不管男人想不想听,自顾自往下说。
“有一次,我和几个朋友喝多了,我是真的断片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和他们……我发誓,可能亲了,但绝对没有最后一步!”
“他找来酒店,看到我和两个男人衣衫不整在床上,他居然给我们拍了照片,发给我爹地。”
“他是江南诶,谦谦君子,绝对不会做落井下石的事!可他为了和我退婚,他居然做了他最不耻的事!”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我在他心里,没有一丁点位置,也不被他爱惜尊重。”
艾瑞儿垂下头,鼻子堵塞,声音嗡嗡的,“退婚后,他也回国了!我以为,我们这辈子不会再见面。”
“没想到,我爹地去世,家族内一片混乱,他会主动过来帮我收拾残局!那段时间,我很无助,很难过,幸亏有他陪着我,度过了人生最至暗的时刻!”
“是他帮我打理父亲的葬礼,也帮我争夺到了尽可能得到的遗产,不然我爹地的钱被几个叔伯瓜分,我一分都拿不到!”
艾瑞儿抬头看向远方,长出一口气,“他那么好,我怎么舍得再放手?我想把他追回来!可他就是不喜欢我。”
“你说,初恋就那么难忘吗?我知道,我对不起他的初恋,我尽量弥补就是了!可他……可他居然恨我。”
艾瑞儿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不在乎他心里一直装着初恋,只要给我一点点位置,我就满足了!水滴石穿,只要我不断坚持,总有一天他会喜欢上我。”
“可他还是将我推开了,还那么厌恶我!为什么啊?我对他那么好,他怎么可以讨厌我?”
男人没说话,就那样静静听着。
艾瑞儿将肚子里憋着的话,一股脑都发泄了出来。
心情不再那么难受了,轻松不少。
她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尘土,“谢谢你陌生人!”
男人瞥了艾瑞儿一眼,终于开口了,声如玉石,“不用谢,我曾经也伤害过一个女孩子的心。”
“后来呢?”艾瑞儿好奇问。
“她恨不得杀了我。”男人说的云淡风轻,轻轻**了下腹部的伤疤。
艾瑞儿打了一个冷战,“那你把她伤的够深深的!”
接着,艾瑞儿又问,“想挽回吗?”
男人沉默稍许,摇摇头,“回不去了。”
艾瑞儿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下一站更好。”
男人看了看艾瑞儿,唇角勾着一丝似笑非笑,举步离开。
“喂,你叫什么名字帅哥?交换个电话号码呗。”
男人并未回头,拉上冲锋衣的高领子,遮住大半张脸,路过“宁设计”的时候,微微驻足,仰头看了一阵,然后融入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他乘坐出租车,去了一家疗养院。
站在一间病房门外,看着里面和老佣人打嘴仗的安伯远。
他的病情又重了,眼斜嘴歪的,说话也不利索。
老窦伺候他很吃力。
他自己也一大把年纪了。
“不尿是吧!那别尿了,憋着吧!”老窦将尿壶丢到床底下。
安伯远比比划划地在那骂人,老窦则歪在一旁的椅子上补觉去了。
安伯远还在那里骂,“谢梅,你薄情寡性!水性杨花!你个**货!安俊,你就是**!”
安伯远越骂越来劲,够着床头柜上的水杯往地上砸。
老窦被吓了一个激灵,耐着性子起身收拾碎片。
“你就别作了,夫人和少爷不回来,还不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对谁有过感情?换不来真情,谁还愿意搭理你?”
“滚,都滚,你也给我滚!”安伯远骂道。
老窦把扫帚一扔,“不是看你现在可怜,你以为我管你!早回家哄小孙子玩去了。”
安俊推门进去,一身黑衣,黑色鸭舌帽,冷不防看见,吓了老窦和安伯远一跳。
“什么人?”
安伯远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顿时又哭又笑起来。
“小俊,小俊,你回来了!你来看爸爸了,呜呜……爸爸的小俊,你终于回来了!爸爸好想你。”
安俊面无表情走过去。
安伯远一把拽住他,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帮我杀了楚黎川,楚连江!让他们楚家家破人亡!爸爸落得今天这副样子,都是楚家害的!你得为我们安家复仇,重振安家!”
“对了!还有池恩宁,和她的那几个小崽子,统统都杀了!别一起杀,一个一个杀,我要让他们失去至亲至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