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舟躺在床上,黎岁疼得暂时睡不着,又看到他拿了一本书看,也就坐到床边。
“霍总,我刚刚看你走路比以前困难了,需要帮你按按腿吗?”
“嗯。”
黎岁本就想找点儿事情做,看到他同意,马上凑了过去。
手才刚放到腿上,外面就响起声音。
“小叔,你睡了么?”
是霍幼宜的声音。
黎岁的手一顿,赶紧收了回来,急得起身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霍幼宜对霍砚舟的占有欲很强,要是看到她跟霍砚舟共处一室,能当场放火烧了她!
而且她跟棕榈湾的保姆了解了一下情况,霍幼宜跟霍砚舟的关系不错,是为数不多可以自由出入棕榈湾的女人。
黎岁才站起来,手腕就被拉住。
她急得甩了两下,倒是把自己给甩疼了。
霍砚舟温柔安抚,“没事。”
她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坐下,发现自己反应太大了。
霍幼宜站在外面,惴惴不安的继续喊,“小叔?”
霍砚舟翻了一页书,回答外面,“什么事?”
霍幼宜赶紧道歉,“我太冲动了,不该在棕榈湾撒野,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她越说,就越是委屈。
“而且大家都知道黎岁那个女人恶毒,你还把人带来棕榈湾,虽然我知道你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但那个女人怎么配来这里,也不怕玷污了这个地方。小叔,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给你带了礼物。”
黎岁在屋内听完了全程,因为提及到了自己,她也有些尴尬。
要是让霍幼宜知道她嘴里的恶毒女人正跟她最喜欢的小叔共处一室,只怕会疯掉。
黎岁叹了口气,听到他轻声问,“怎么了?”
她尴尬低头,“我在想霍总什么时候找女朋友。”
这是她心里的呓语,没想到直接说出来连忙,连忙找补,“不是,我是觉得她有点儿太依赖你了,可能等你结婚了就会好很多。”
她的指尖挠着自己的脖子,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手腕却被他抓住。
“有伤,别挠。”
“啊?哦哦,好的。”
她把手放下,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连忙缩回手。
心神正在恍惚之际,就听到他问,“你很关心我什么时候找女朋友吗?”
这问题问的,仿佛她在肖想他似的。
“没有关心,我就是好奇。”
没有关心这几个字一出来,霍砚舟就放开了她的手,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霍幼宜的声音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小叔,我给你带了礼物,你能开开门吗?”
霍砚舟抬手**眉心,缓缓从床上下去,打开了房间的门。
黎岁注意到,在打开门的时候,他甚至还把会露出胸口的睡衣往上拉了拉,扣得严丝合缝的,跟刚刚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有些意外,难道霍砚舟害怕被霍幼宜看了去?
那他不怕被她看去么?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霍砚舟这会儿站在门边,门只打开了一条缝。
霍幼宜的眼底都是亮光,视线害羞的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儿。
“小叔,这是给你准备的礼物。”
霍砚舟拿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时间很晚了,你也该回去了。”
她跺了跺脚,有些不甘心。
“我想留下来,很久都没有看到你了,你都不想我的么?”
他的眉心轻轻拧了一下,想要关门。
霍幼宜突然伸手把要关上的门卡住,眼尖的发现了门边的一根长头发。
这一看就是女人的!
她的脸色瞬间一白,直接大力的推开了房间门。
“你的房间里是不是有女人?!可是你以前怎么说过的,你说这辈子都不会跟谁结婚!”
门在推开的瞬间,她往前走了几步,转过拐角就看清了里面的格局,里面空空如何。
她不甘心的又拉了一下窗帘,甚至还去阳台上检查了一下,依旧什么都没有。
可是那根长头发分明就是女人的。
霍砚舟这会儿站在浴室边,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
“幼宜,你该学着长大了。”
霍幼宜的眼眶一红,然后发现自己还有浴室没有检查过。
“当年是你把我捡回去的,那时候你说我只要负责开心就好了,小叔,你说过的话全都忘记了么?呜呜呜呜,我要进浴室去检查!”
她越过霍砚舟就要进浴室。
霍砚舟的一只手拦在她面前,脸色已经变得很严肃。
“不要再胡闹。”
“我不!我要去检查。”
她的任性简直让人讨厌,可偏偏霍砚舟没有再说什么。
霍幼宜快走几步,打开浴室的门。
霍砚舟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浴室里没人。
霍幼宜没看到人,顿时松了口气,马上扭捏捏捏的走了出来。
“小叔,对不起,我误会你了,那根头发可能是打扫的保姆留下的,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明明知道你最爱干净了。”
霍砚舟只说了一句话,“出去。”
霍幼宜知道自己今晚做得太过火了,吐了吐舌头,马上出门,还不忘了叮嘱。
“那我先回去了,礼物你记得看啊。”
她似乎很高兴,脚步都变得轻快了几分。
霍砚舟将门关上,肉眼可见的范围内没有找到黎岁,他就去了阳台,阳台上没有人。
他往楼下走去,果然在阳台之下看到了可怜兮兮蜷缩着身体,坐在角落里的人。
黎岁刚刚在房间内察觉到霍幼宜的动作之后,就心慌的直接跑到阳台跳下来了。
她的腿上本来就有伤,这一跳拉扯到了伤口,走不了路,只能坐在这里。
她正抱着膝盖等着的时候,就看到霍砚舟走了下来。
他这次甚至连轮椅都没坐,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居然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愤怒。
她心里“咯噔”一下。
霍砚舟很快来到她身边,却没伸手扶她,只问了一句。
“还能起来么?”
这句话让她心里毛毛的,打了个寒颤,“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