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终于停了,乌云散去,一轮朗月挂在天空。
迈巴赫内,傅时喻翻看几页资料。
“你是怎么说服她的?”
正开车的周晋从后视镜看向他,语气难掩得意。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给的太多了。”
“家人都安排好了吗?”
“只有一个儿子在读高三。”
“别留下任何痕迹。”
傅时喻将手中的资料放到了一边,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回家。”
“你不去接夫人了?”
“她应该已经回家了。”
车子驶向傅家别墅,刚到门口,傅时喻就看到占了他停车位的宾利上走下来一个人。
那人戴着金丝眼镜,手中还拎着一个一米多高的纸盒子。
旁若无人地走向别墅。
傅时喻目光渐冷。
沈拓居然都找到家里来了?
厨房内,傅念白戴着手套,将两个五毒馅的月饼包好放进了模具内。
“妈妈,你的做好了吗?”她把月饼从模具里倒出来,小心地捧着放进了烤盘里。
姜姒不想跟她做的五毒月饼放在同一个烤箱。
“念白,你先烤,不用等妈妈哈。”
傅经年在坐在沙发上玩乐高,他不时地分析着姜姒跟傅念白对话中的信息。
没有任何恶意和试探。
甚至两个人的笑声,都逗笑了张妈。
家里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死气沉沉的家。
傅经年现在迫切地想知道,姜姒是不是跟自己一样也是重生的。
否则,她的改变根本无法解释。
“少夫人,沈先生来访。”
张妈声音未落,紧接着一道颀长的身影就迈了进来。
傅经年抬头,只一眼便慌忙垂下了眼皮。
男人的压迫感太强了,以致他走来的每一步,都叩在了傅经年的耳膜上。
“你是经年?”
傅经年握模块的手抖了一下,他硬生生扯出一个笑。
“是的,叔叔。”
“跟你妹妹一样可爱。”
慵懒无比的语气,夸奖也丝毫不走心。
姜姒从厨房出来,看到沈拓时,拧了拧眉头。
眼中写满了嫌弃,“沈教授,你怎么来了?”
今天到底他么什么日子,一个个的都不请自来。
沈拓扫了眼地上的大纸盒,“听说经年生病了,我买了礼物送货到家。”
瓦力双眼冒着激动的光,跑过去看着纸盒,“什么玩具?”
沈拓多少有些显摆了,“男孩子都喜欢的——迪伽奥特曼。”
傅经年:“……”幼稚。
抬手不打笑脸人,姜姒敷衍,“嗯,正是玩这个的年龄,经年,愣着干嘛?快谢谢沈叔叔。”
傅经年藏起眼中的抵触,露出一个孩童般的笑。
“谢谢沈叔叔的礼物,我很喜欢。”
瓦力帮忙把迪伽拆了出来,姜姒见傅经年兴致缺缺,她把迪迦拿在手中,帮它摆好进攻姿势,对准了沈拓。
“迪迦力量,守护光明!”
沈拓很配合地扮演起了怪兽,粗着嗓子,“你们人类统统该死!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傅念白在一旁格格地笑着。
张妈也忍俊不禁,直到傅时喻走进来。
大家瞬间正常了,傅时喻环顾了一周,笑说,“继续。”
眸子却如同覆盖了一层寒冰。
“少爷,我帮你拿衣服。”
张妈胆战心惊地跟了上去。
该死,少爷肯定是看到夫人跟其他男人玩游戏不爽了。
这怎么还吃上醋了?
傅时喻跑了很远的地方,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更衣。
这时他多年的习惯。
“张妈,家里有客人,去准备饭菜吧。”
“好的。”张妈其实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她掉头回去。
傅时喻单手解开纽扣,只是刚揭开上面的三粒,吱扭一声,洗手间的门开了。
一个围着肉粉色小熊浴巾的女人赫然出现在眼前。
“!!”
傅时喻急忙背过身,“怎么是你?”
简橙目光潋滟,赶紧又退回了浴室。
“时喻,你别误会,是秦夫人说经年在幼儿园晕倒了,让我来看看他。我衣服淋湿了,就……”
“你用的是我妻子的浴巾。”傅时喻打断了她,声音极冷。
“我……对不起。”
简橙自然知道身上裹着的浴巾是姜姒的。
当她看到一男一女两条浴巾放在一起,像一对情侣般。
她仿佛觉得女士毛巾就应该是自己的。
傅时喻复又扣上纽扣,再没往简橙所在的方向看一眼,直奔楼下。
“姜姒。”
他径直走到厨房,精壮的胸脯微微起伏着,眼底带着怒和幽怨。
更多的还是委屈。
那是他为特意为姜姒准备的日常用品。
不想却被其他人捷足先登。
姜姒站在蒸烤箱前,给烤盘内的月饼刷蛋液。
她以为傅时喻在为沈拓生气,“好了,人家毕竟是好意……”
忽然,下巴从身后被捏住。
姜姒瞠大了眼睛,傅念白和瓦力看到这一幕,都惊喜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以为会有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他傅时喻迟疑了片刻,还是担心引起她的抵触。
最怕她再给他一脚。
“算了,你先忙。我去替你招待同事。”
说罢,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姜姒怔在原地,一头雾水。
死鬼,时不时地掐人下巴是什么毛病,他自己没有吗?
姜姒吐了口气。
傅念白后脑勺的伤也已愈合了,她找个时间回观沧海。
算了下距离冷静期结束也没几天,干脆等到那时候,持证撤退,名正言顺,谁也拦不住她。
张妈和另一名佣人将饭菜摆上桌,姜姒和傅念白烤的月饼也出炉了。
简橙穿的是最新的一款连衣裙。
她比姜姒清瘦许多,显得裙子有些空荡。
姜姒恍然大悟,所以沈拓这孙子,打着来看傅经年的旗号,其实是冲她来的吧。
小八嘎。
“不用我介绍了吧?”傅时喻的视线在沈拓和简橙脸上扫过一圈后,故意说道。
“不用。”
简橙和沈拓异口同声。
简橙坐在傅经年身旁,当作没有看到沈拓。
傅经年和简橙都坐在了距离他最远的位置。
沈拓:“……”他这么可怕?
傅念白把自己的五毒月饼摆在一个小盘子里,放在自己手边,但是颜色实在鲜艳。
沈拓问她,“念白,这是你做的月饼?”
“嗯,也是五仁的哦。”
“叔叔可以尝尝吗?”
姜姒倏然看向他,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