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经年立刻扭头看向傅时喻。
一脸无措的神情尽收眼底。
秦钰琳走过来，将傅经年牵走，“年年，你坐回去。”
“爸，孩子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做主吧。”
秦钰琳看了眼傅时喻，她虽然不赞成他们现在离婚，但综合考虑，简橙比姜姒更适合傅家少奶奶这个位置。
何况，感情的事情又不能勉强。
傅老爷子一巴掌拍在餐桌上，骨盘都跳了起来。
“你们年轻人对待感情也太随便了。”
傅时喻只听着，并不反驳。
餐桌上鸦雀无声。
老爷子此生只爱去世的傅老夫人，她病逝时，他险些也跟着离开人世，几近抑郁。
傅婉莹看不下去了。
离婚这件事，怎么也不能全怪在她哥头上。
“爷爷，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嫂子她……”
姜姒做过的那些事，祸害过孩子，也出卖过她。
可话到嘴边，她怎么也开不了口。
“好了。”傅时喻声音低沉，“爷爷，你们吃，我还有事。”
说完起身离开。
秦钰琳紧跟着来到了大门外。
“时喻，你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傅时喻转过身看着母亲。
“我应该怎样？”
“正常来说，能‘摆脱’姜姒，是你这三年求之不得的才对。”
“你都知道了？”傅时喻跟姜姒签的三年婚姻协议，一直瞒着傅家人。
他躺在床上不能动，也是找人代笔的。
“姜姒做过的事情，确实不能再让她留在傅家。我没有找她算账，也是看在她曾经对你真情实意的份上。”
“妈，我会跟她划清界限的。”
“落棋无悔。既然想好了就处理干净。”
几秒钟后，“好。”
“经年刚才是故意的，你看出来了吗？”
“我知道。”
“这小崽子也不能小瞧了。”秦钰琳唇角浮上一抹玩味的笑，“他不像你，这么单纯。”
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居然两句话，就让傅时喻离婚的事情暴露在老爷子面前。
若是有意为之，那就太可怕了。
“经年和念白已经知道谁是他们亲生母亲了。”
秦钰琳难得的惊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
“我还是把简夫人看得太低了，时喻，我们现在太被动了。”
“上次热搜那件事，也是出自她手。”傅时喻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
他已经许久没抽过烟了。
身上居然没带打火机。
“时喻，姜家若是无底洞，简家就是悬崖。她们，我都不满意。”
傅时喻低头轻笑，“我孑然一身岂不是更好。”
“我们还有第三种选择。”
“？”
傅时喻猛然抬头，恍惚间，他第一次意识到，母亲已经不只是为他计深远了。
午间的大学食堂熙熙攘攘。
二楼的小包厢内，姜姒坐在餐桌前等萧翊。
她无聊地翻看着手机，发现未来机器人能用到的行业，目前来看，百分之八十都还是人工。
而且研发制造机器人的成本太高了。
这个年代看似机器人市场巨大，其实更难打开。
她急需一个突破口，技术人员有了，也需要金牌销售。
难道她要上门推销？
“姐。”
萧翊推门进来，姜姒从思绪中抬眸，就见萧翊身后还跟着一个带金丝眼镜的男人。
沈拓。
沈拓见到她，笑着点头，自我介绍，“你好，姜总，我是萧翊的研究生导师，沈拓。”
客气疏离，仿佛第一次见面。
姜姒却懒得配合他演戏，“帅哥年纪轻轻，忘性倒是挺大。我们上个月不才见过么，你这是阿尔滋海默症前兆啊。”
“……”
萧翊吃了一惊，“姐，你们认识？”
“不熟。”
两人异口同声。
姜姒轻挑眉尾，“既然如此，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萧翊，你带他来做什么？”
萧翊怔了怔，有点儿跟不上她的节奏。
“沈老师说想跟咱们合作。”
萧翊帮沈拓拉开椅子，让他坐下，自己坐在了二人中间的位置。
莫名的，他总觉得这俩人会打起来。
姜姒撩了下垂倒身前的长发，“条件？”
正午的阳光照进来，镜片遮住了男人眼底的情绪。
“市场这块我来负责，我只要净利润的三成。”
“哈？三成？只要？”
姜姒语气夸张，“沈老师，你作为人民教师的清高呢？你不应该视金钱为粪土吗？我真是看错你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握起茶杯，微微耸了下肩膀，“姜小姐，为何我们每次都谈不拢。你猜，是你克我，还是我克你？”
姜姒一双柳叶眉都蹙了起来。
“别胡说，我只克夫。别的东西，不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