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的彩妆工厂已经如火如荼的进行了，在基建强大且迅速的国度，其他部门同事衔接也很快到位。
国际贸易展览会上，鹿茁为了实地考察，又多停留了两天。
在国内展出的品牌里，流连了很久，直到徐氏集团的展品映入眼帘，是智能机器人。
“鹿总都出国了，干嘛还一直盯着国货支持，不是应该多借鉴国外的优点，取长补短吗？”吴奈拎着一杯咖啡，跟在她身后。才从国际大牌彩妆的柜台过来，忍不住分享自己见闻：
“姐姐，这里面的人，态度都很温和友善啊。不像那些柜姐，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不过我真希望，咱们的彩妆品牌做起来，柜姐也能拿鼻孔看人。”
鹿总还没回应，她自己先笑了。这是典型的，别人狗眼看人低，不行。自己眼高于顶，是合理的，正确的。
“以后，私下里可以叫我姐姐，人多的场合还是喊我鹿总。”鹿茁站在机器人旁边，没离开，那是个高大英俊的机器人，脸也是3D建模，无限接近于真人。
回头同她交谈，“也正常，柜姐是打工人，牛马能有什么好脸色？今日过来的，不是衙门口的人，就是企业高层。卖货其次，宣传本国文化，和自己的硬实力，才是根本。没必要在态度上，得罪别人。”
“是，我知道了，鹿总，是我僭越了。”吴奈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衣角。
“没那么严重，放松点。我没那么大架子，需要下属在称呼上，满足自己的自尊心。更不靠这个服众。”鹿茁不知该怎么解释，特意压低了声音，清了清嗓子，“主要是我家里有个醋坛子，他喜欢叫我姐姐，因而不喜欢听别人这么喊我。不然把他惹毛了，后院起火，我还得哄。”
她这一天太忙了，就算愿意跟小狗玩点情调，也是有心无力。
尤其现在赵星源不在她身边，没办法通过一个抱抱给他安全感，惹出事来，不及时安抚，又耽误他录制综艺节目，两个人的事业都受影响。
知道自己没惹祸，鹿总也没有生气，逐渐放下芥蒂：“是，知道了，鹿总。想不到您结婚这么久，跟姐夫又是青梅竹马，过去这么多年了，感情还这么好。”
问完这句话，见鹿总没搭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心底有几分自卑。小地方来的，不管读过多少书，眼皮子浅，也需要一点点磨练。
但鹿茁肯给她机会，这就是最好的事，她应该珍惜。
很快转换了话题，跟鹿总聊起了面前这个机器人，“没想到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了，我小时候的作文实现了。前两天我在公园里看见的那个机器人，还笨笨的、丑丑的，网友一直调侃‘谁把我爷请出来了’，‘家里缺老人的，可以买回去一个伺候’……”
吴奈说到后面，先自己笑了出来。
鹿茁原本被她的青春洋溢感染，尽管她没有工作经验，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总能给她很多包容度。
女性要对女性好一些，少一些苛责多一些互相体谅关爱。因为既得利益者们，会自发地联合起来，维护本不该有的特权。所以她才要更加努力学习，努力工作，让自己足够优秀，来照亮自己和她们，让自己足够强大，来对不公平不正义说“不”。
直到看见不速之客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笑容也瞬间在脸上结了冰。
“你喜欢？要不我送你一个。”徐毅然身上的西装笔挺合身，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年轻了不少，好像这段时间都在健身。
鹿茁保持了教养和风度，没像市井泼妇那样不得体，在异乡遇见同胞，即便不出手相助，也没一走了之。
开口就带着体面，客观称赞了句，“还以为你是纨绔二世祖，原来你只是对传统产业不感兴趣，碰到你的专业领域，就做的不错。”
“是呀，其他都是玩票的性质，顺便逗逗你。不过你能看出好来，说明你也有眼光。我是认真的，研发出来的第一批货送给你。就是你今天看见的这个，不给你掉包，如假包换。”徐毅然提起自己擅长并且感兴趣的领域，立即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
“这款机器人不仅外形养眼，而且内核强大，洗衣做饭样样精通，还能提供情绪价值。基本上能实现日常对话，还能根据你的喜好设定性格。现在看起来维护成本高，但等技术成熟后，我们准备持续量产，让中产也能用上。”
吴奈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个机器人的运行，是不是用了大数据模拟。养的时间越长，越了解主人的喜好和性癖。”
现在大数据可怕的很，她昨天才在小某书搜了个东西，第二天这个东西，就出现在短视频的推荐页上。
徐毅然看了一眼她旁边说话的小姑娘，又是女人，她这辈子就跟妹子有缘。
若不是知道她偷偷养了小奶狗，还以为她真是弯的。
没搭理她的员工，对着她一味献殷勤：“送你一个，就当给你赔礼。左右维护费，你也是有的。实在没有，后续产生的一切费用，我也包了。别跟我生气了，玩够了，就回家吧。”
“你难道一直不明白吗？我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生活在地狱里。彻底跟你割席以后，我每一天都像活在天堂。”鹿茁不知道男人天真，还是只有徐毅然天真，拒绝了他的人工智能，同时拒绝了他：
“我真的没法跟你继续一起生活了，每次跟你有肢体接触，我都像被毒蛇咬了一口。每次你一开口，不管说什么，我都觉得是有人在我面前放了一团毒气弹。”
“其实人有的时候，只是心态问题。”徐毅然触碰到她冷脸多了，似乎已有几分习惯了，只是不甘心：“小鹿，如果没有他，你会跟我破镜重圆吗？”
“你如果非当杠精，说只要一个人乐观，哪怕每天遭遇满清十大酷刑，也觉得幸福，那你赢了。”鹿茁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和定力，明明每次跟他说话就血压飙升，“你我之间的事，跟任何人都没关系。冤有头债有主，不管你有任何不满，都只找我一个人就够了。而且，这样的报复，你又不是没做过。”
“可我并没有打你，骂你啊，是你眼睛里不能容人。不，你只是不能容我。小鹿，我们之间，如果一定要说有杠精，其实是你更喜欢抬杠。”徐毅然忽然释怀地笑了，若是她光明正大承认，跟那个叫花子的不正当关系，他可能会放下执念，跟她好聚好散。
偏偏她这样蝇营狗苟，对那个瘪三护得紧，才更让他觉着恶心，刺激的他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