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司臣意外逃脱了警方的追捕,但是就算两人继续呆在警局也是无济于事。
所以等楚屿白和警方录完笔录和口供之后,便和林献音两人回到了自己附近的别墅。
一进门,楚屿白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气,整个人瞬间晃了一晃,摇摇欲坠。
林献音大惊失色,连忙扶住他,问道:“屿白,你怎么了?”
楚屿白此时却不顾上回回应她,整个人已经陷入了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
林献音只得先把他附近了别墅的沙发上。
当他躺下的时候,林献音才发现楚屿白原本已经包扎好的伤口,此时又在殷殷渗着血。
原来是之前的伤口裂开了!
林献音心中划过这个念头,急忙抬眼去看楚屿白的脸色。
此时的楚屿白情况十分不妙——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惨白,仿佛整个人都被一团无形的火焰灼烧着。
林献音紧张地坐在他身旁,抿着嘴唇,不知所措。
她轻轻伸手探了探楚屿白的额头,却被指尖传来的滚烫热度烫得心都揪紧了。
“怎么会烧得这么厉害……”
她急得眼圈泛红,连忙唤来住处的管家,强自镇定地说道,“这附近可有医院?”
管家闻言也是一惊,连忙提醒,“林小姐,这附近的医院最近的也要开车半个小时,您会开车吗?”
“开车?”
林献音的脑中飞速转动,努力回忆着楚屿白曾经对她的讲解,“开车我不会。告诉我,不会开车的话应该怎么去。”
管家只好帮忙叫来车,林献音一边扶着高烧中的楚屿白上车,一边暗暗告诫自己一定不能慌乱。
两人已上车,关好车门,车子便飞速驶向最近的医院。
路上她紧紧握着楚屿白的手,低声呢喃,“屿白,你一定要撑住……这次是我太疏忽了。”
到了医院,一切都让她手忙脚乱。
现代的医疗体系和她以往的就医习惯完全不同。
看着眼前各种仪器设备和复杂的登记程序,她一时间难以适应。
前台护士见她慌乱,耐心引导她挂号、填写信息,并安排急诊检查。
林献音这才松了一口气,抱歉地向护士点点头,连忙跟着医生一起推着病床将楚屿白送进急诊室。
她站在急诊室外,心乱如麻,双手不自觉地搓在一起,指尖有些发白。
这一刻,她无比清楚,自己远离了熟悉的家乡,所依赖的唯一支柱便是这个男人。
他在,她便有勇气面对未知的未来;他若出了什么事,她甚至不知道如何继续。
等到医生出来时,林献音快步迎上去,声音急促,“他怎么样?”
医生一边脱下口罩一边说道,“患者的伤口因为处理不当,导致感染引发高烧,好在送来的及时。我们已经给他做了清创和抗感染处理,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林献音点点头,尽管松了一口气,脸上却仍带着深深的疲惫。
她坐在病房里,一整夜未眠,目光始终不曾离开楚屿白。
直到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输液瓶里的液体滴尽,她才靠在床边打起盹。
楚屿白醒来时,看到的便是她疲惫又安静的模样。
他微微一怔,抬手想要替她拂去额前的几缕乱发,却因为手腕上的针管停住了动作。
缓缓起身,他将病床上的被子轻轻盖到她肩上,力图不惊动她。
然而,林献音却在他动作的瞬间睁开了眼。
她抬起头,看到楚屿白已经醒来,原本倦意满满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屿白,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楚屿白笑了笑,嗓音有些沙哑,“我没事,倒是你,守了一夜吧?这副模样看起来倒是比我还像病人。”
林献音抿嘴一笑,眼中却泛着水光,“你差点烧成那样,我哪敢睡。”
说着,她低头看了看针头处,像是想确认什么,随即抬头道,“待会儿还要让大夫来看看。”
见她神情紧张,楚屿白连忙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柔地安抚道:“献音,我真的没事,你别太担心了。”
说完,他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微微皱眉,“不过你怎么一个人把我送到医院?一路上没有遇到麻烦吗?”
林献音摇了摇头,想到昨夜的种种波折,嘴角浮现一丝无奈,“你们这个世界的规矩多得让人头疼,不过好在有人帮忙,还不算太糟。”
正说着,楚屿白的秘书周津推门而入,表情带着些许急切。
“楚总,您终于醒了!公司的事情已经按您的吩咐安排妥当。”
说完,他转向林献音,恭敬地补充道,“林小姐的身份也已经处理好。我们伪造了证据,能够证明林小姐的祖先曾是名家,只不过后来隐居海外,如今她的身份完全没有问题。”
林献音一听,松了口气,却也带着几分好奇,“你们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能让我拥有身份,真的好神奇。”
楚屿白笑着解释,“这不过是信息的优势罢了,以后你会慢慢习惯的。”
说完,两人又继续说起了有关公司的事情。
林献音在一旁听着,好像是什么公司间谍相关的东西,至于其他的什么更专业的术语,她却有点听不明白。
想起昨天的兵荒马乱,她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对于楚屿白所在的这个世界,她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周津离开后,楚屿白转过头,看见的便是林献音叹气的模样。
想起什么似的,楚屿白指了指窗外,冲林献音说道:“趁这几天住院,我教你熟悉我们这里的生活,省得你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再手忙脚乱。”
林献音点点头。
楚屿白昏迷那天,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她也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果然,在住院期间,楚屿白耐心地为林献音讲解现代的方方面面——从基本的支付方式到复杂的社会规则。
他甚至带着她在医院的自助机上挂号、缴费,让她亲身体验。
林献音起初对这些机械设备颇为抗拒,但在楚屿白的耐心指导下,慢慢适应了这种“方便但奇怪”的方式。
出院那天,阳光正好,空气中带着一丝初春的清新。
楚屿白牵着林献音的手,走出医院大门,两人正讨论着接下来的计划。
忽然,一道刺耳的引擎声从后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