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昭月敲了敲墙,冷冷道:“出来,不然那个男孩立刻就会死!”
“别。”
弱弱的声音响起,随后洞里伸出一双稚嫩的小手,千影立马抓着这双手,微微用力,一个小女孩都拽了出来。
大约四五岁的模样,梳着两个花苞头,表情怯怯的,害怕的看着凤昭月。
“别杀我哥哥,姐姐,哥哥不是故意的,他是为了给我买药才去偷的,能不能别杀他,要杀就杀我好了。”
千影看着女孩的眼睛,皱着眉头道:“殿下,她好像看不见。”
凤昭月也发现了,女孩虽然是看着她的,但双眸无神,她心中一动,上前抓住女孩的手腕。
“受了些风寒,有些发热,另外有些营养不良,眼睛应该是天生的。”
千影看着自家殿下不怕脏的给女孩把脉,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没说出口。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回答殿下的话,要自称草民。”千影提醒道。
他见不得这些刁民在不尊重殿下!
小孩儿也不行!
女孩懵懵的,好似明白了千影的话,低声道:“草民叫花颜,殿下姐姐,能不能放过我……草民的哥哥?草民只有哥哥了,不想哥哥死。”
她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声音带了哭腔,又不敢哭,怕殿下姐姐生气,强忍着害怕的眼泪。
凤昭月看着小姑娘虽然穿的破破烂烂,但是脸蛋和衣服都很干净,她哥哥对她很好,于是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软乎乎的。
心中恶劣因子往外冒了出来,勾唇阴森道:“本宫就要杀他,不光要杀他,你看着细皮嫩肉的,煮起来一定好吃。”
花颜吓的打了个哭嗝,愣愣的看着凤昭月。
就在凤昭月颇为没趣的收回手时,小姑娘仰着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把她吓了一跳,险些一**坐在地上。
“不是,本,她……”凤昭月哭笑不得的看着嗷嗷哭的花颜,抬头看向千影,却发现千影比她还无措。
“哇呜呜呜呜哇呜呜呜……”
“颜颜!”
小男孩冲过来抱住自己妹妹,花颜顺势搂住自己哥哥脖子,哭的一抽一抽的。
“令牌找到了,钱也还给你们,你们别欺负我妹妹!”小男孩轻声哄着,花颜在他的安抚下哭泣声越来越小。
傲月将令牌掏出来恭敬递上,咬牙切齿道:“你还好意思说,那家店铺的掌柜的是三皇子的人,要不是去的快,这令牌已经送到三皇子府了!”
“那不是也没丢吗!”小男孩嘟囔。
“你再说!”苍溪骂道:“熊孩子,就因为把你送进官府,让你手欠!”
“好了。”
凤昭月大致也能明白取令牌的过程不太顺利,但好在令牌拿回来了,她收好令牌,看向男孩。
“就算本宫放过你们,你妹妹的病需要不少银子,你的腿也需要看大夫,不然你会变成残废,就算病好了,你们一直住在这里,你妹妹现在小,这洞能藏下她,在大一些呢?”
“外面的乞丐穷人可不会管那么多,你让一个小女孩留在这里有多危险不用本宫说了吧。”
小男孩沉默着,抱着妹妹的手越来越紧。
“哥哥,殿下要吃了颜颜。”
花颜一句话,让小男孩瞬间瞪向凤昭月。
“大胆!”苍溪一巴掌拍在男孩头上,“在瞪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凤昭月看着男孩,问道:“想治你妹妹吗,本宫可以帮你。”
“为什么?”
男孩很疑惑,他差点让这位贵人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她为什么还要帮他?
凤昭月拍拍男孩的脑袋,轻笑道:“本宫今日要回了一大笔钱,养你们两个小鬼绰绰有余了,为了防止你在偷东西被人打死,还不如给本宫打工呢。”
“我……只会偷东西。”男孩咬了咬唇。
附近的百姓都知道他会偷东西,都不用他做工,大户人家又不许胡乱出门,他又担心妹妹,勉强活着。
“无妨,本宫给你时间考虑,但本宫耐心有限,不会等你太久。”凤昭月又捏了捏花颜的脸,才带着几人离开巷子。
傲月不明白,殿下做的每一步都有自己的用意,但是独独这一步她看不懂。
一个无权无势还手脚不干净的小偷,殿下要他做什么?
还带了个拖油瓶。
她想着,也问出来了。
凤昭月眸光微动。
“可能本宫突发善心了吧。”
其实也不算突发的,她在发现那个男孩居然有本事从她这里偷东西时,就想到了上一世江湖上流传着一个神偷。
只有想不到没有他偷不到的,下至达官贵人,上至皇宫内苑,他都说偷就偷,后来传国玉玺失窃也是他做的,为此父皇气到病发,再也下不了床。
给了不轨之人趁虚而入的机会,后来在父皇被毒死之后,传国玉玺出现在凤瑾的手上,凤瑾因此坐稳皇位。
那时她才知道那个神偷就是凤瑾的人,偷传国玉玺是凤瑾的主意,她想要揭发凤瑾,却被许怀安囚禁。
所以她在看到男孩的时候就在想会不会是同一个人,虽然没有听说过神偷有妹妹,但看花颜的病情。
不出三日就会恶化,会不会是后来病的太重,没钱医治病死了?
“美人姐姐!我答应你!”
身后传来喊声,凤昭月勾了勾唇,头也未回的吩咐道:“千影,带他回公主府,教导他的任务交给你了。”
“是,那个小女孩,殿下可要让她入影阁?”千影询问道。
影阁暗卫,自幼接受训练的年纪和花颜差不多,她哥哥年纪大了,入不了,但是花颜可以,既然殿下将哥哥都留下了,那妹妹也应该有些价值。
“让傲月先给治病,病好了询问他们兄妹的意思,愿意就入,不愿意就随他们吧。”凤昭月也不缺一个人为她效力。
而且花颜那么爱哭,她逗一逗就哭了,娇气。
“是!”
……
御书房
北凉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东厂传来的消息,面色铁青的望着不请自来的太后。
“母后怎么来了?”
“皇帝不知哀家为何来吗?”太后放下饮了一半的茶,面色不愉道:“源儿回京,你这个做皇兄的不迎接也就罢了,为何还数次为难?哀家今日不来,你是不是还要下旨让源儿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