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境迁出了宫,直奔白马军的军营。
“李行舟,你给老子说道说道,这么耍老子有意思吗?”时境迁勃然大怒。
“时兄,怎么了?”李木的脸上,写满了无辜。
“皇宫里值钱的东西都他**不见了!绝对是被你清扫的一干二净!”
“我冤枉啊!”
李木脸上的无辜更加的浓郁,看起来简直比窦娥还要冤。
“皇宫里的值钱东西这么娇贵,我能在这么几天时间之内清扫干净?我要是有那本事,岂不是可以将天上的月亮摘下来?”
这事儿时境迁也仔细考虑过很多遍。
他实在是非常难以理解,白马军将各大府库的军需物资搬走也就算了。
那些东西不娇贵,装车就能拉走。
可这一座皇宫里面的值钱物件,李木怎么可能在如此短时间之内全搬走?
难不成李木真的有偷天换日的本事不成?
他身为职业盗贼,知道想顺走一整座皇宫的东西,有多困难。
但事实就是,皇宫里的值钱物件,统统都不见了啊。
虽然难以理解李木是怎么做到的,可人家就是做到了。
李木让他去这去那,完全就是在戏耍他。
“我不跟你多废话,你从战场上清扫来的物资,必须分点给我。我也不要太多,甲胄刀兵有一万套就行,战马给一千匹就行。
这一次我前来帮阵,战马损失了六百多匹。这对虎贲军来说,是巨大的损失。”
时境迁冷声道。
你要是跟我做生意,因为我这边的原因导致你亏了钱,那我肯定负责到底。
可我又没让你来帮我,你自己要上来打的,而且还老老实实的在战场外面等我们清扫战场,不去捞便宜。
现在你亏大发了,我有什么办法?
李木心中腹诽了一阵。
“实在是抱歉啊,战场打扫来的战利品,都被运走了。那些东西我可不敢留下,万一朝中大员回来了,我们可就带不走了。”李木说道。
“你真是一毛不拔?真要如此对待兄弟?真要吃独食?”
对,我真就一毛不拔,真就如此对待兄弟,真就吃独食了,你怎么着吧?
想是这么想的,做也是这么做的,但说肯定不能这么说。
“兄弟啊,不能说我一毛不拔啊。这一次出征,我也亏了钱啊。我已经给你出足了主意了,可谁曾想连皇宫都是空的?”李木说道。
“哼,狡诈恶徒!”
“我的好哥哥哟,皇宫跟我真没关系,你可别污蔑我的清白啊。兄弟你赚不到利润,我身为你兄弟,我简直比你还难受啊,你说对不对?”
“对……个屁!我现在总算是看清楚了你李行舟是什么人了。”
“话别这么说嘛,兄弟归兄弟,但事实就是事实啊。”
“吃掉白玉京最值钱的物资,连皇宫都不放过。把几千万斤粮食发给老百姓,不给我虎贲军留一粒米。你做事真绝情!”
“我冤枉啊时兄,我确实想着把皇宫让给你的。”
“哼!”
时境迁知道,这独食李木事吃定了,一口也不会吐出来。
再多说下去,他也讨要不到什么东西了。
看样子只能另外再想办法,搞点值钱的东西回去。
于是时境迁决定,先将武库内那一堆破铜烂铁带走,淮南道相当缺铜铁,破铜烂铁重新熔铸,倒也能打造些许装备。
还有,皇宫里那张龙椅他是不打算拿,不过他发现宫里还有一些玉石地板。
把那些玉石地板撬走,倒也能大赚一笔,不至于亏本。
连地板都撬,虽说有点丧良心。但他也没办法,谁让李木一点利益也不肯让给他?要怪就只能怪李木了。
这一次被李木当猴耍,他暂且先记下这个仇,将来有机会一定报此仇!
白玉京被白马军和虎贲军先后扫荡之后,值钱物件全没了,武器装备也全没了。
甚至连宫里的玉石地板,也都被虎贲军撬走了一部分。
主要是时间不够用,不然时境迁要将所有值钱的玉石地板全撬走。
偷东西时境迁擅长,但撬地板他是真不太会啊。
远在蜀地的大炎朝廷,在得知白玉京被收复之后,景泰帝立马下旨回京。
景泰二十七年,正月二十九,天子还于帝都。
李木率领众部将,在白玉京南城门外迎天子圣驾。
仪仗开队,九马拉着一架辉煌大气的龙辇,龙辇上镶金刻玉,好不气派。
景泰帝就站在龙辇前方,负手而立,昂首挺胸。
他身着一身红色常服,上绣有五爪金龙,头顶金翼善冠,几缕灰白的头发垂落两鬓,随着威风轻动。
看他这威严的神情,就如同刚刚打下一座江山,即将登基称帝似的。
龙辇后方,跟着三千身着锁子甲头戴金盔的军队,这正是大炎王朝大名鼎鼎的玄甲军。
走在玄甲军最前方的两人,则是如今景泰帝倚为心腹的韩冬和业丰两人。
玄甲军后面,跟着许多徽标统一的车驾,应该是皇族成员。
再后方,则是标徽不一致的车驾,应该是文武百官。
后面数千骑兵殿后。
整个队伍,长达好几里路,要多气派有多气派。
“臣等恭迎天子圣驾!”
李木等人,在城门外,朝着龙辇行礼。
景泰帝叶恬稍稍抬手,车队立马停下。
他在一个小太监的搀扶之下,走下了龙辇,来到了李木一行人跟前。
叶恬抬手捋了捋灰白的山羊须,威严的脸上,露出笑意。
“众爱卿辛苦了。朕从未召见过你们,且先报上名来。”叶恬的声音,中气十足。
他虽然在这几年整了很多大活,让天下人啼笑皆非。
但他这气场,绝对是李木见过的气场最强大的男人,没有之一。
当了几十年皇帝,曾经也辉煌过,带领大炎王朝走向最鼎盛,成为这天下最不可一世的男人。
李木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位真正的帝王。
那吴奉先虽然称帝,可在李木眼中,算不上合格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