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事闹的。”那人摇摇头,露出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
另一人便跟着连连点头,作势叹口气,“以后跟玉狐沾边的事都不能说。你看那汪大人……倒霉哦。”
这头刚在陛下面前给玉狐上眼药,那厢立马就被揭了老底,如今连官服都被当庭扒了送去大理寺牢狱候审……
“这都啥事儿啊!”那中年大人连连摇头。
身旁又凑上一人小声嘀咕,“魏大人,如今刑部可就只有您和龚尚书顶着了。咱可不能学汪大人,看看今朝被多少人当庭怼回去啊。”
“就是,苏侍郎怼完郡王与世子都怼他,连陆大人霍大人都朝他阴阳怪气的……”那人说到这,忍不住同情起可怜的汪大人。
“诶你们有没有发觉,这玉狐大人看起来人缘似乎还不错?”
“是啊。”几人一路嘀嘀咕咕,围着刑部另一位魏侍郎走了。
“哟,那不是刑部魏大人么?看他一脸春风得意,想必对汪增处境很是乐见其成。”平康郡王与沐世子一前一后走近陆浅,见到这幕不免嘲讽出声。
“无尘堂弟。”一名黑金长袍男子笑呵呵走近他们。
夜无尘沐昭三人见状,忙转身行礼,恭恭敬敬叫了声“见过太子殿下”。
“诶自家兄弟何必如此见外。”太子笑眯眯望着平康郡王,“不知无尘堂弟、世子陆大人可有时间?本太子海棠别苑今日举办一场赏花宴,若三位得闲可以一同来看看。”
夜无尘面上笑呵呵,心里把太子骂了八遍。
“今日怕是不得闲,要辜负殿下一片盛情邀约了。”平康郡王面露难色。
“殿下,微臣已约玉狐大人一同用午膳,面谈阎王阁之事。”沐世子面无表情答道。
“对对。”平康郡王连忙跟着点头,“臣等约了玉狐大人。”
太子满面古怪之色,看向默不做声的陆浅,“陆大人也约了玉狐大人?”
“啊是。”陆浅尚未吱声,沐昭与夜无尘就替他先一步应答,且还异口同声……
夜无尘轻咳一声,笑道,“午膳也算为陆大人践行,毕竟陆大人马上就要启程前往晋州,调查汪增贪墨案。”
陆大人抿抿唇角,垂眸盯着地表。
说话间,太子眼角余光瞟到一人默默从他们身旁飘过去,好像半点没瞧见他们的样子……
太子连忙举起手先一步叫他,“苏侍郎。”
苏景远转身朝他行了一礼,目不斜视一本正经,“殿下,下官约了玉狐大人,午时要去山海酒楼。”
太子皮笑肉不笑扯扯嘴角,“哈,哈,这么巧啊,你们都约了玉狐大人?”
夜无尘:……
不知道能说啥,玉狐大人可能也并不清楚,她今天究竟约了谁!
“魏大人说的是,这玉狐大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原来人缘真挺好!”
“诶哟,看把我们家狐狐给忙的。”西门老头从众人身旁飘过去,无声无息翻个白眼。
“殿下,老头我先行一步了,还得带着宫人们给我家狐狐送赏赐去呢。”西门老头挥挥手,带着一群抱着锦盒的小太监,得得瑟瑟走了。
夜无尘朝西门老头离去的方向拱拱手,硬着头皮道,“劳烦西门大人给玉狐大人带句话,就说我们午时在山海酒楼等她。”
我带你个球球。
你们几个王八小犊子不想沾上太子殿下,就拿我们家狐狐当挡箭牌!
“哟,你们都约了玉狐啊!那整好,我和六弟跟你们一块去那什么山海酒楼。二皇兄你去不去?”
“见过三皇子、六皇子。”众人又默默给两位皇子行礼。
“三弟,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太子一脸无语望着他这性情跳脱不着调的弟弟。
这都下朝了,三皇子来干啥?真是**都赶不上热乎……
“嘿,我不就来凑个热闹么?本来是想找六弟去喝酒的。正好,你们都在这,我听说那山海酒楼菜色挺不错!相遇即是有缘,不如一起去吧?”
三皇子笑呵呵说道,“说起来,本皇子也好久没见玉狐大人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见见她。”
“哦再把那鲁国公世子、卢硕郡王世子、霍家那几个也都叫过来吧,人多热闹!”
陆大人听三皇子搁那逼逼,脑袋都快炸裂了,正想推说自己要准备出京之事,就听三皇子又咋咋呼呼道,“就这么说定了啊!你们该回府更衣更衣去,该干嘛干嘛,午时山海酒楼见!不见不散,可别戏弄本皇子!啊?”
“那个谁,拿本宫牌子去请玉狐大人,午时山海酒楼用膳。”
三皇子又朝陆浅笑了笑,“陆大人你别急,啊,咱用膳时间不长,吃过饭我立刻派兵送你出京,一路护送去晋州,保证顺顺畅畅。”
“苏侍郎,一顿饭的功夫有空的吧?人么,都得用膳!”三皇子比比个不停,“用完膳再回户部忙去,咱不差这点时间,啊。”
苏景远还能说啥?只能回以一记尴尬又不失优雅的笑。
谁要跟你们用饭啊!夜无尘几人心底不约而同如是想。
“对了无尘堂弟,听说你的腿疾啊,是被一位神医治好的?可否代为引荐?”
三皇子又哥俩好地上手搂住夜无尘肩膀,拖着不情不愿的夜无尘就走。
陆大人默默与沐世子对视一眼,赶紧拱手向太子告辞。
心里那叫一个悔,早知道刚就不站那儿聊了,早出宫早没事!
都怪夜无尘,没事跟他们走这么近,自己被太子逮着就罢了,连带拖他们下水!
那厢,玉狐大人翘着小二郎腿高高兴兴点数着皇帝赏的金银玉器。
“亏他有点良心,不枉我劳心劳力给他日夜卖命!”
上班就是苦啊,好在还能数数金银细软,多了点儿乐趣。
不多时,便有镇妖司侍卫拿着牌子跑过来,“大人,东宫内侍官拿着牌子过来,请您午时前往山海酒楼与太子殿下、三皇子六皇子一行人一同用膳。”
玉琳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
西门不归坐在塌上翻了翻眼,“你没听错。”(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