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干睁着眼睛,看了霍祁年好一会,她就觉得浑身僵硬的不舒服。
她眨眨眼,屏着呼吸,还是决定翻个身,找个自己舒服的姿势,再睡个小小的回笼觉。
她小心翼翼的推了一下霍祁年搭在自己腰间的手。
没有想到只是轻轻的一碰,还没有推,霍祁年就醒了。
他半睁着眼睛,宽厚修长的大掌收了点力道,把她紧紧的抱进了怀里。
“醒了?”
虞南栀点点头,“我还想再睡一会。”
男人低哑着嗓音,轻浅的嗯了一声。
房间重新安静了起来,就只有他们均匀的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虞南栀睁着眼睛,愣了好半响。
她耳根子在发烫。
明明也还是困着的,但是只要一闭上眼睛,昨晚的事情就会浮现在她的眼前。
真的是……够了……
她轻叹了一口气。
越想就越是觉得尴尬,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霍祁年了。
她依稀记得,昨晚自己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浴室里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吵了她好一会。
估摸着应该是霍祁年难受的不行,去洗了凉水澡。
因为他重新钻进被窝的时候,浑身都带着凉凉的湿意贴了过来。
昨天……真的就差临门一脚了。
虞南栀迷迷糊糊的想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身边的那半张床也没了男人温热的温度。
她打着哈欠,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已经是八点了。
难得醒得这么早,她翻身下了床,从衣架上拿了一件白色的针织披风,披在了身上,然后进了浴室洗漱。
她把手机放在洗手池的架子上,一边刷牙,一边看着昨晚的热搜。
昨晚依旧是因为禽流感的时候,吵了很多话题出来。
因为她发的那个帖子的原因,绝大多数的人,还是比较相信是陆家人干的。
不过陆家的水军也不是吃素的。
骂战经过了这么久,创出了不少新词来骂人。
虞南栀简单的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意思就退了出去,然后就点开了视频软件。
一个跳出来的视频声音居然是:“姐妹们,兄弟们,家人们,没结婚的就当听个科普,结婚的一定要给我注意起来。”
虞南栀吐了泡沫出来后漱口,被视频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这离婚的夫妇千千万,理由各异,但是有一点,非常重要,如果夫妻生活不和谐,你们懂吧?就是那个床上双人运动,不和谐的话,百分百肯定是会出问题,一定会离婚的,但是如果夫妻生活和谐,通常来说,没有出现原则性的其他问题,比如**,亏空家里的钱了,诸如此类问题,那肯定是不会离婚的!这个双人运动,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一定要注意起来。”
虞南栀皱着眉头,心里想着,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恶臭视频。
她抬起手就给刷走了。
等她洗漱好下楼,看到霍祁年从厨房里端出早餐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的,又再次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脸蛋红红的,她摇摇头。
大白天的,她想什么呢!
霍祁年抬头看她,见她神色不对,将粥放在了桌上,快步上了楼,走到她的面前,俯首,神色焦灼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感受着她的温度。
“没有发烧啊,怎么脸这么红?”
不等虞南栀说话,霍祁年就牵着她下了楼。
“保险起见,还是给你量个体温。”
霍祁年这个人,心太细了,他把虞南栀按在椅子上后,就从柜子抽屉里拿出了两个体温计。
一个是传统的体温计,让她含在了嘴巴里。
还有一个则是耳温枪。
他主要是担心测得不准,所以通常用两个一起测。
确保两个都没有显示高温,他才会放心。
之前虞南栀发烧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做的,虞南栀已经见怪不怪了。
五分钟后,含在嘴巴里的温度计响了起来,霍祁年拿走看了看,确定没有发烧,他才放下心来。
“好端端的,你刚才脸红什么?”
霍祁年皱眉,不解的看向她,对上她的视线的时候,他忽然反应了过来,随即收回了视线,安抚一般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虞南栀见他这样,心里更是烦闷。
吃过了早饭,她一个人跑进了书房,躲在里面拿着手机翻出了之前刷到的那个短视频,点进去看了评论。
不少人都现身说法。
【这个还真的是无法反驳,我跟我老公相爱相杀这么多年,前年离婚了,去年后复婚了,就是因为,我们在那方面挺和谐的】
【别说离婚结婚了,我前男友就是因为这方面不太行,我才忍痛分手的,不能用的男人,白长了一张脸也不行啊,现在找了个一米八五的体育生小弟弟,你们懂吧……】
【双人运动不是最重要的,但是和空气一样,没有它就是不行。】
虞南栀翻了好久的评论,终于让她翻到了一个和自己差不多情况的评论。
【我是那个方面冷淡,看了很多医生,也没有用,十年婚姻,我们十八岁就在一起了,但昨天刚去领证离婚了,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矛盾,也没有感情不好,但就是觉得……过不下去了……离婚,是我们早就想这么做的,只是一直都没有开口而已】
虞南栀看着这个评论,反反复复,逐字逐句的看了很久。
她叹了口气。
这果然是个问题吗?
晚上八点,虞南栀缩在房内的沙发上,看着霍祁年走进来。
她还以为……经过昨晚的事情,他会故意避开她呢。
“霍祁年。”
虞南栀嗓音低软,下巴抵在了蜷缩起来的膝盖上,抬眼望着他。
“怎么了?”
霍祁年看她一副恹恹的样子,皱眉,快步走到她身边坐下。
“是不是还是不舒服?可能是后遗症,我还是让易白过来一趟,给你再检查一下。”
虞南栀见他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她按住了他的手。
现在医院忙成了这个样子,还是不要麻烦易白了。
“我没事,我就是……想问你一些事情,你要跟我说实话,我不想听你哄我。”
男人一愣,坐正了身体,“好,你说。”
“如果……如果我一直没有办法接受和你做那种亲密的事情,你会跟我离婚吗?”
霍祁年没有想到虞南栀一整天提不起精神,居然是因为在想这个事情。
他忍不住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你别胡思乱想,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你再分开!”
“可是……”
虞南栀红着脸咬唇,“可是,这方面,不也很重要吗?”
什么柏拉图恋爱……
怎么可能一辈子都这样呢。
“是挺重要的。”
霍祁年失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事情,不过,没关系的,我可以等你,就当是我以前做错了事情,对我的惩罚好了。”
换做别的男人,虞南栀一定是会觉得这是哄骗人的话,听听就得了,做不了真的。
可他是霍祁年啊。
虞南栀蹙眉。
她看霍祁年说话的时候,眉眼认真,甚至表情还有点轻快。
看起来好像还挺享受这种折磨。
这是他的自虐倾向吧。
因为过于的私密,所以她先前一直也没有发现过。
易白更加不会知道霍祁年还有这方面的病症了。
虞南栀蹙眉,捧着他的脸,就凑了过去,嘴巴轻轻的贴上他的薄唇。
“要不然,你给我做脱敏治疗吧。”
霍祁年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说,先是一愣,半响后才低哑着嗓音,“好。”
不等虞南栀反应,他就扣住了她的后颈,狠狠地吻住了她。
虞南栀一两秒的时候,下意识的想要反抗。
是她皱着眉头,硬生生的忍下来的。
易白说过,有自虐倾向的人,一旦发现某个方式会让自己很舒服后,就会沉迷于此。
她不想霍祁年沉迷在这种自虐上。
她的心病要治疗,霍祁年的心病也要治疗。
她乖顺着霍祁年,努力配合着他。
只是她实在是生涩了点,而霍祁年先前又过于的克制,以至于她给出一点回应,都能让他攻城略地一般的加深这个吻。
一直到她实在是喘不过气来了,下意识的抬手推了推他,男人才稍稍抬起了头。
“不舒服了?”
她抿着唇,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照这个架势下去,他估计会在失控的边缘。
她还是怕的。
霍祁年喘着气,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轻叹了一息,“好。”
但自从虞南栀跟他提出了要脱敏治疗后,她就发现,这个男人吻她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不过只是亲吻,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虞南栀怎么也觉得不太对劲。
与其说这是她的脱敏治疗,还不如说是霍祁年一个人自虐。
他很享受那种极力克制后无法得到的痛苦。
所以当她发现这一点后,立刻就拒绝了霍祁年亲吻。
果然,不是医生,不能胡乱想办法治疗。
“不是说要脱敏治疗吗?这么快就想放弃了?”
霍祁年低哑着嗓音,将她重新捞回了怀里。
虞南栀蹙眉,直白的道,“霍祁年,你在自虐,别以为我没发现!”
男人闻言,神情微愣,禁锢在她腰间的力道稍稍松了一点,虞南栀就推开了他。
“你太过分了,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帮我治疗对不对?”
“我只是不想强迫你,我怕你会头疼。”
虞南栀咬着唇,眼眶微红。
霍祁年叹了口气,将她重新抱进怀里。
“别担心,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