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鸣倒也不生气,笑笑不说话,转身出了办公室。
裴宴京把手朝着桌下伸去:“人走了,出来吧。”
今朝把手放在他掌心上,疼痛让她反应迟钝,弯着腰慢吞吞从里面爬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喊疼,就听着他问:“撞到哪了?给我看看。”
今朝一抬头就看到他紧抿着唇,表情严肃。
裴宴京把椅子让给她,按着她坐在椅子上。
今朝手摸着头顶上方被撞的位置,指给他看:“就是这里。”
裴宴京手指轻柔触摸着她被撞到的地方,扒开发丝看了看里面的头皮,有点红,没破皮。
没什么大问题。
今朝仰着头,眼眶泛红,模样委屈:“裴宴京,我脑袋是不是肿了个包?”
裴宴京帮她整理头发的动作极其温柔,指腹从她微红的眼角下轻轻揩过:“没肿,过两天就好了,破不了相。”
“贺今朝,以后做事别这么毛毛躁躁的。”
今朝咬着唇,声音不自觉地变小:“我以为祁鸣哥走了,谁知道他会突然折返回来。”
她埋着脑袋,不去看他:“你还凶我,都怪你!”
裴宴京修长的手指轻触在她脸上,轻轻一抬,放缓了语调:“你别的本事没有,胡搅蛮缠和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不小。”
“祁鸣看到就看到了,非得把自己弄出伤来。”
今朝拨开他的手,别过脸,语气傲娇:“要你管。”
裴宴京也不生气,反问她:“就这么怕被发现?”
“也不全是,主要是被祁鸣哥看到了尴尬。”今朝气鼓鼓瞪着他,“我不要面子的吗?他会怎么想我?指不定还以为我们俩在**呢。”
裴宴京俯身凑近她,声音有股低沉的**:“难道我们俩不是在**?”
今朝浓密细长的睫毛像把小刷子似的轻微颤了颤,垂着眸,咽了咽口水:“什么**不**的,话说得这么难听。”
停顿片刻,她理所当然地说:“我们俩顶多就是调情情而已。”
都是单身,又没有插足其他人,怎么能叫**,多难听。
裴宴京单手插兜站直,薄唇微张,笑声懒散:“都有心思和我开玩笑了,看来你那头也不疼了。”
“哪有,我特别疼,刚刚只是忍着而已。”今朝反驳他,睫毛扑闪扑闪的,狐狸眼里满是狡黠,“我需要你的亲亲止疼。”
裴宴京弯着腰,在她唇上落下很轻的一吻。
今朝还想再得寸进尺一点,话还没出口就被打断:“你哥晚上请客,你都听清了,也不用我多说,把东西收拾好走吧。”
完啦,她今天光顾着勾搭裴宴京去了,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一时间什么旖旎的心思都烟消云散,从脑子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睫毛翩跹,眼睑下覆盖着一层黑色阴影。
今朝垂头丧气。
真不凑巧。
看来今天是注定和他发生不了什么。
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哥哥的事情比较重要。
今朝打起精神,抬头时已经恢复元气,把东西收拾好跟在裴宴京后面出了办公室。
走到半路上,她忽然想起一直忽略的重要细节:“祁鸣哥怎么没问我为什么在你办公室待那么久?”
“他怎么一点都不奇怪?”
许双离开后,她在裴宴京办公室又待了一个小时,正常人都会好奇她怎么没走。
祁鸣哥怎么只字不提?
今朝心底浮现巨大的疑惑,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缩。
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电梯门打开,裴宴京迈着沉稳的步子,大步出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