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姿就是要故意压着消息,静静等着周松回来兴师问罪。
要是提前让老夫人得到消息,这老太婆一定会想办法把自己摘出去。
正在冯清姿想着对策的时候,床榻上的阿枝缓缓睁开双眼。
“母亲……娘……”
“宁宁!”
冯清姿忙扑上去握住阿枝的小手。
“母亲在,一直在你的身边,可是被吓着了?”
由于刚才落水受凉。
这副身子还是太过于娇弱。
阿枝觉得嗓子有点干哑难受。
“母亲。”
“你这个傻孩子,就算是被吓着了,你来找母亲为你出头就是了,为何想不开要跳湖?”
想到刚才看见的惊悚一幕,冯清姿更是阵阵的后怕。
阿枝脸色带着几分苍白,声音还有些虚弱的说道。
“不该让母亲为了女儿的事情太操心,女儿没有要跳湖,只是惊慌找不到方向,一时不察才会掉下湖去。”
哪怕自己的身体很不舒服,可是阿枝依旧反过来安慰自己。
这让冯清姿更加的心疼了。
瞧着冯清姿的眼泪夺眶而出。
关嬷嬷忙开口提醒道,“二小姐,你快让夫人别哭了,夫人可经不住一直伤心落泪。”
“母亲,你别哭了,女儿真的没事。”
眼看着阿枝想要撑起身子。
这让冯清姿着急的安抚她,顺便用袖口擦拭眼泪。
“好好好,母亲不哭了,只是母亲忍不住心疼你,年纪轻轻要吃那么多的苦头。”
“让母亲担心了,实在是女儿不应该,母亲可别为女儿掉眼泪了。”
“好。”
在玉兰苑陪着阿枝说了会儿话,确定阿枝安稳的睡下了,这时候冯清姿才带着关嬷嬷退下,主仆二人来到偏房,今早的教养嬷嬷,如今被捆绑起来丢在地上,她的嘴里还被塞了破布,看见冯清姿出现在偏房,那教养嬷嬷激动地挣扎起来。
冯清姿朝着关嬷嬷使眼色。
这时候的关嬷嬷上前扯掉教养嬷嬷的破布。
“夫人,奴婢可是老夫人派来的教养嬷嬷,你怎可让人将奴婢绑起来?到时候老夫人追问起来,你该当如何朝着老夫人回话?”
刚有机会开口说话,居然是威胁自己的主子。
实在是太大胆了。
仗着自己是老夫人派来的人。
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无论是老夫人还是冯清姿,她们皆是将军府上的主子。
冯清姿淡然站在窗边,只见她望着窗户外的景色,丝毫没有把教养嬷嬷的话放在心上。
今日的冯清姿身着青衣,头上佩戴着简易的青玉簪,白净精致的脸上并无表情。
她目光冷冽的落在教养嬷嬷的身上。
“你可知今日二小姐被你吓跑出去,一不小心可是跌入湖水中,如今府医刚将其救回来?”
听见二小姐掉进湖水里,教养嬷嬷的眼底带着几分慌乱,可是听见二小姐被救回来了,她眼底眼底的慌乱尽数消失。
教养嬷嬷强忍下害怕回道,“夫人,奴婢是奉命办事,务必要让二小姐学会将军府的礼仪规矩,只是奴婢实在是没想到,二小姐会如此的胆怯,奴婢不过是唤她该起身了,她就这样跑出去了,要是奴婢有做得不对的事情,大可去告知老夫人处罚。”
已经到这一步了,她还想着用老夫人压自己一头。
冯清姿眼底的冷意愈演愈烈。
关嬷嬷更是听不下去,上前用力就是两巴掌,教养嬷嬷被扇的眼冒金星。
“混账东西,真是尊卑不分,二小姐可是你的主子,自来只有下人办事不力,可没有下人责备主子的不是,就凭你也配自称教养嬷嬷,瞧着你才是最没规矩的东西。”
当初周家本来已经落魄了,全靠周松追随着当今皇帝,这才有机会闯出一片天地,否则周家可能沦为平民无异。
老夫人的出身同样是武将之女,当初生下周松就悉心栽培。
可是她的生父不过是无名小卒,根本就上不得台面,哪怕是嫁入周家,依旧算不得什么高门显赫。
她能有什么见识?
这个所谓的教养嬷嬷,就是懂规矩的老人。
不过是老夫人看重她。
冯清姿冷笑一声说道,“你用冷水泼在二小姐的身上,故意将熟睡中的她惊醒,原来这就是你的规矩吗?就你这样不懂得尊卑的**奴,怎可称得上是教养嬷嬷?”
“如今二小姐被找回来了,可是你居然依旧在推卸责任,真是打死你都不为过。”
听见冯清姿要打死自己,教养嬷嬷的眼底还是带着害怕。
可想到自己是老夫人的人,冯清姿就算是将军夫人,可还是要听婆母的话,她眼底的害怕渐渐散去 。
“奴婢只是想要二小姐醒醒瞌睡。”
没想到自己说一句,对方总有借口反驳自己。
冯清姿清楚要是闹大了。
如今周松不在府上,自己那个婆母会找到对策。
她朝着教养嬷嬷露出一抹笑容。
“你觉得有老夫人帮你出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对吗?”
“关嬷嬷,给她的嘴巴堵上,我要等着将军回来做主。”
“是。”
看着关嬷嬷要给自己把嘴巴堵上。
教养嬷嬷躲闪着脑袋威胁道,“夫人,奴婢可是老夫人派来教导二小姐的......”
冯清姿请哼一声,“有我这个当**教导,何须用上你这个**奴?”
从前的她绝不如此骂人。
关嬷嬷清楚冯清姿真的生气了。
大概是不想看见冯清姿,老夫人故意安排隔一日请安,今日正好无需前往给她请安。
想到自己出门前,冯清姿梨花带雨的模样。
周松下朝没有耽搁,急匆匆的赶回将军府。
刚才没有掉落的眼泪,现在当着周松的面。
全部都化成实质的工具。
“清姿,你可莫要掉眼泪了,府医可是说过,你当初月中落泪伤及身子,如今不可多思落泪。”
他用自己的袖口温柔的为其拭泪。
每一滴眼泪都落在他的心尖上。
可冯清姿要的就是心疼。
她扑进周松怀里哽咽道,“将军,你可要为宁宁做主,这等可以朝着宁宁泼冷水的刁奴,可是万万不能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