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折完第十五袋元宝时,时间顺利的走到下午六点整。
我起身伸了个懒腰,撑着后腰给虞乐添猫粮。
“给你弄点吃的,我也去煮点饭吃。”
然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
“差点忘了,这段时间没去买菜。”我摸着下巴,“也不知道宋之宏要不要上来,能不能让他给我带点吃的。”
喵呜~
“知道了,那我自己煮面吃。”
小东西,管天管地,还不让我吃外卖。
烧水煮面,十分钟的事,一碗鸡蛋清汤面就这么出锅了。
在我嗦完一整碗面时,门恰好敲响,随之响起的,还有宋之宏那大嗓门。
“姑奶奶,姑奶奶开门了!”
“**!”
我放下碗跑出去,脚步太急,脑袋又是一阵疼,又不得不放缓脚步,“干啥!”
“给你送吃的来了!”
缓缓挪到门边,看到外面站着的两人,我才打开门。
看到宋之宏的手里的确带着不少东西,我道:“我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也不影响,明天吃也行。”
宋之宏说着,眼神又不住往我头上瞟,但我看过去,他又连忙转过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做。
“想看就看,我还能把你眼睛挖了?”我瞥了他一眼,又看向闫老,闫老也是一脸的一言难尽。
我觉得好笑,“闫老,你来就是为了看我?”
“当然不是。”闫老摇头,“丫头,我只是问你,你找到什么证据没有?”
我摇头,“没有任何证据,人长什么样我都没看清。”
闫老蹙眉,“不应该,那人如果真的有这个本事,也不至于需要亲自过来才能把那黄皮鬼召进去。丫头,你让我进去看看!”
侧身让出一个位置,闫老甚至没看我,直接往后院走。
我看着他匆匆的脚步,回头问宋之宏:“你师父这么着急,你怎么看上去一点不慌?”
宋之宏拎着东西进门,“我慌什么,我对那个东西又不感兴趣。”
“哦。”
关上门,宋之宏又把东西递给我,“放冰箱吧,明天还能吃,还有菜也是新鲜的。”
说着又盯着我脑袋看,“我说,你这个头,真的就这样了?”
我瞥了他一眼,拎着东西往屋里走,“不然?”
“你,好歹戴个帽子。”他跟上来,“知道的你是为了方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突发疾病,时日无多了。”
我倒是无所谓,“哦,随便呗,我又不去哪儿,过段时间就长出来了。”
“……放屁。”宋之宏道,“你不是答应了特处所的那谁,要去给她家迁坟?”
“是啊,但你不觉得,我这样过去,看着更有本事点?”
把东西分门别类放进冰箱,我又转了出来,打算去后院看看。
宋之宏一直跟在身后,“就是后面的包看上去,不太好。”
“包早晚会退。”我无所谓,走到后面去。
闫老站在铁门的地方,并没有进去。
“你这地方,是你师父修的?”
“不是。”我看着那铁门,“以前就有了,到我这里,不知道是第几代了。”
“以前我来,不是这样的。”闫老道,“之前没有这铁门,也没有这些墙。”
我看着半人高的墙,站在墙外也能看到里面的环境,“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有了。”
“是吗?”闫老回头看我,一脸的不相信,“你来这里十年了,没有问过?”
“问这个干什么?”我奇怪,“问了能怎么?我还能把这里拆了?”
“你这,我就是问问,你这态度……”
“只是觉得很奇怪,您一直说要带走那个黄皮鬼,人家不肯走,你就等在这里。好像不把东西带走,就不甘心。”
我看着闫老,“很奇怪啊,闫老先生。”
“奇怪什么奇怪,我就是担心你个小丫头!”闫老瞪眼,“那东西好歹也是个鬼!你让他留在这里,你个丫头怎么管得住?万一他突然要害你,你挡得住?”
“这个就不劳您担心了。”我看着墓园深处,白胡子老头没在,黄皮鬼也没出来,不知道它醒了还是没醒。
“你,我再试一次!”闫老伸出一根手指,“如果这次还是不行,我就走!”
我笑了,“您打算怎么试?”
“就,简单!”
他一拍大腿,道:“此事相当简单,你带我进去,如果我找到了,你就让它跟我走。”
“……找不到呢?”
“那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呵,你进去。”
我推开铁门,领着人进了墓园,又伸手拦住想要进来的宋之宏,“只能进来一个,你在外面等。”
宋之宏瞪眼:“不是,凭啥不给我进?”
我双手环抱胸前,“那你跟你师父商量好?”
“我!”宋之宏看了眼闫老,闫老也转头,语气不是很好:“你就在外面!”
不管宋之宏脸色如何,我领着闫老往前走,“先说好,半个小时,你要是找不到就出去。”
“你这丫头怎么还能定时!刚才你又没说!”
“要么你就出去。”
我没耐心,也不想他真的找到黄皮鬼。
“行,行!”
话音刚落,闫老脚下的速度就比刚才快了不少。
我站在一棵树下,看着他脚步匆匆的往前走。
越往里,那些坟墓的时间就越长,树也就越高大。
如今虽然只是黄昏,但光线被树叶挡住不少,墓园昏暗,阴风阵阵,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刚消,又起。
我搓了搓手臂,无奈道:“一直吹,待会儿感冒了就没人给你们打纸钱了。”
风忽而停止。
我转头,一个似哭似笑的鬼脸瞬间出现在眼前。
“吓我?”我看着那鬼脸,“你是叫……”
“哎哎哎错了错了丫头!你这,别这么小气嘛!”它飘忽着,“我就是试试,之前你都跟其他人说话来着。”
“哦。”我打量了它一番,皱眉,“脸不能恢复?”
“嘿,多少年了,我也想,但没人给我上香啊。”它眨巴眼睛,抹去脸上的血痕,不一会儿又冒出来了。
“你带生人进来,不怕他回去生病?”它问道,“之前那个可是生了一场大病嘞!”
“他自己要来的,拦不住。”
说着,我提醒道:“你倒是藏好一点,他本事比我厉害多了。”
“那怕什么,他又不是第一次来了,上次来,好像比现在年轻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