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说两句,就被孟经业推开了。
孟经业直勾勾的盯着笔记本,眼神中满都是贪婪。
“驼爷最近脑子不太好。”
“这笔记本指不定不怎么干净,要不我替你收着,免得脏了你的手。”
说话间他伸出手。
准备把那发黄的笔记本拿走。
我手腕一转,把笔记本藏在身后。
“驼爷给我的东西,不管脏不脏我都得拿着,就不劳孟叔惦记了。”
孟经业脸色一沉,想招呼孟家人上来抢。
可瞥见我身后的嘎斯轿车,抢的念头立马没了。
“嘿嘿,我就是想帮你分忧。”
“你看你都坐上大领导的轿车咧,村里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没必要掺和。”
“再说诅咒啥的都是迷信。”
“你是读过书的人,更不该信这些。”
“这笔记本给我,能让你少很多麻烦事。”
孟经业巧舌如簧。
换成别人可能就被忽悠住了。
但我却越发肯定笔记本的内容不简单。
至于诅咒,我拿到假夜明珠好几天了,到现在都没半点异常。
所以觉得诅咒根本不存在。
驼爷说的那个“她”,很可能是幻觉。
来找我之类的话,都源于驼爷潜意识的臆想。
或许驼爷太想拉拢我做羽翼了,所以用这种神叨叨的话胁迫我。
“我还要送爷爷去医院,就不跟孟叔多说了。”
“开车。”
我吩咐司机开车。
透过后视镜看到孟经业铁青着脸,嘴里似乎还在咒骂着什么。
“石头娃。”
爷爷唤了我一声,干枯的双手握住我胳膊。
“驼子无论说什么,你都不要去。”
“他挖坟掘墓,干太多损阴德的事。”
我突然灵机一动。
驼爷讲的盗墓故事是四十多年前。
爷爷那时候已经十几二十岁,或许知道些情况。
“爷,驼爷给我讲,咱村旁边就有个大墓,里面死了好些盗墓的。”
爷爷脸色唰就变了。
握着我胳膊的双手猛然用力,好似老虎钳子一样,在我手上握出两道印痕。
我都不知道他从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他,他给你讲这些了?”
“死驼子是想害我家石头娃!”
“不要信他说的,一个字都不要信!”
“他刚给你的笔记本扔掉,赶紧扔掉!”
爷爷的情绪越发激动。
我连忙保证不会信驼爷,才让爷爷平静下来。
“那时战火纷飞,许多人都靠盗墓混饭吃。”
“驼子的父亲,舅舅,哥哥,都是盗墓老手,那年冬天他们来到咱鸭沟村,昼伏夜出在田里下铁钎。”
“大家都知道是在盗墓,但没人敢制止,因为他们手里有枪。”
“后来一天夜里,驼子发出惊恐叫声响彻全村。”
“我那时年轻好奇,就跑出去偷看。”
“结果,结果……咳咳咳。”
恐惧渐渐爬上爷爷脸颊。
干瘦到皮包骨头的脸颊上,一条条肌肉逐渐隆起。
他整张脸变的千沟万壑似黄土高原。
双眼瞳孔收缩如黑豆一般,有无尽惊恐溢出。
在四十多年前的夜晚,爷爷听到喊声后跑进田里。
那时田里种着玉米。
一人多高的玉米杆好似青纱帐。
大晚上穿行在玉米地里,触碰到杆和叶发出沙沙声,就挺容易让人觉得害怕。
但我爷那时真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钻到距离盗洞五六米处才停下。
那片地的玉米杆都被推平,地上有一米见方的大洞。
年轻的驼爷岔着双腿坐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双手握枪死死盯着盗洞,根本没发现我爷的存在。
按我爷的描述,那时驼爷精神高度紧张,表情十分狰狞,像是看到极其恐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