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小就听到过好些闹邪的故事,对此并不以为意。
“孟家出事咧。”
“好几个人都被上了身,像蛇一样在地上爬,吐信子,还咬人。”
“村医沟子上被咬了一口,邻村会出**黄太婆也被咬伤了……”
一阵凉风吹过。
领头的民兵打了个冷颤,立马不说了。
他们全都紧张兮兮的四处张望。
见没异常,才放下半颗心。
“不说了不说了。”
“反正你自己小心,最好拿了东西连夜回省城,别在村里待了。”
四个民兵哆哆嗦嗦的继续巡夜。
我也陷入了沉思。
孟家人的症状,和章教授也太像了吧!
都像蛇附身一样!
“看来,孟家人昨晚下墓了。”
“不知道驼爷去了没。”
我心里一紧。
眼下能指望的线索,都在驼爷身上。
他要出了意外,我可真得两眼一抹黑的下墓了。
我脚步如风来到驼爷家门口。
嘭嘭敲响院门。
嘎吱。
门轴发出能让人酸掉大牙的声音。
院门开了道小缝,缝隙后却看不到人。
呼!
阴森凉风扑面而来。
我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嘶!”
蛇鸣般的声音传来。
紧跟着,一只赤红色眼睛出现在门缝后。
我心弦一紧立马后退。
要不是经历过章教授被附身的样子,非得被赤红眼睛吓的掉头就跑。
“嘶嘶。”
驼爷似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般笑了起来。
只是他嘶哑的笑声,太像蛇鸣。
“你来啦。”
驼爷声音十分沙哑,好似两块破石头摩擦发出的声音。
我不由得一哆嗦。
寒意从尾椎骨冒出来,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总觉得驼爷的状态很奇怪。
“驼爷你嗓子怎么了?”我硬着头皮问道。
“进来说。”
他转身。
原本驼着的背更驼了。
每一步都走的十分缓慢,像是背了座大山在行走。
“刚进村时,听人说了孟家的事。”
我提了一嘴,驼爷露出讥笑。
“贪字害人不浅。”
“你走之后,孟经业就图穷匕见了。”
“他贪毕国国君墓中的珍宝。”
“觉得之前被截胡,是我暗中指使你的。”
“觉得你能坐上汽车,是用截胡的珍宝买通了大官。”
“觉得我收拢你作为羽翼,会撇开他们独吞国君墓中珍宝。”
“我劝过,他不听。”
“还逼我画出墓室图,指出曾经打盗洞的位置。”
“一切都是报应啊!”
“他们不听我劝,昨晚下墓遇了凶险,那几个外乡盗墓贼都死了,孟家人大多疯了。”
死了的外乡盗墓贼,大概就是黄三他们了。
我猜测孟家人用他们探路,遇到危险都先送了命。
“疯了?不是中邪么?”
疯和中邪,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状态。
疯,或许是被吓出来的。
中邪那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
我不相信孟家人是疯了。
“孟经业只让说疯。”
“哦,那他们还有救么?”我趁机问道。
如果能救孟家人,那意味着章教授也能救。
驼爷眉头微微挑起。
抬起眼皮用赤红双眼看向我。
“能救我们的,或许只有你。”
“嗯?”我有点懵。
我又不是灵丹妙药,更不是唐僧肉,怎么救他们?
驼爷幽幽说道:“上次给你讲过,下墓的盗墓贼只有一个逃了出来。”
“他逃出来碰见了个道士。”
“道士给他算了一卦,说蹉跎岁月四十载,向石而生始见金。”
“向石而生啊,你是村里唯一名字带石的。”
“向石而生?”我轻声重复。
这词没听过啊。
只听过向死而生。
死和石发音挺近似。
如果说话的人带口音,指不定听的人会弄错混淆。
“驼爷,道士说的应该是向死而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