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几乎要为胡蕴蓉鼓掌,她正愁如何躲过这一回呢。
陵容婉然依向玄凌,道:“皇后娘娘解禁,家和万事兴,臣妾最是为陛下高兴。”
“可是胡淑妃的话,臣妾不敢应。不过臣妾愿意暂避皇后,他日甄贵嫔的珊瑚宴上,臣妾当以不出席表示对皇后的尊敬。”
玄凌爱怜地**陵容的脸颊:“蕴蓉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你怎么还认真了?”
陵容拉着玄凌的手道:“陛下最知道臣妾的心思,还请成全臣妾一番。”
玄凌最终无奈道:“好,朕答应你,朕看过之后便回去陪你。”他说罢,点了点陵容的鼻子。
胡蕴蓉跟着冷冷一笑,继而上前劝酒,“表哥,既然贵妃不准备出席,那蕴蓉可就要好生打扮了。”
她眼睛一转,娇笑道:“就是不知道,什么衣服配什么簪子,表哥前些日子赏的,人家都挑花眼了。”
她抓着玄凌的胳膊一阵摇晃,最终哄得玄凌去亲自给她“挑选”。
这一场帝妃之宴皇后并没有参加,她如今虽是回归,可是一改往日作风,能有多低调便有多低调,等她知道必须参加甄玉嬛的珊瑚宴的时候,事情已经定局。
剪秋蹙眉:“娘娘,莫不是其中有诈?”
朱宜修习惯性地摸着腕间冰凉的手镯,嘴角冷冷一笑:“本宫如今还怕什么?”
“这可是帝后一同出席呢。”
凤仪宫解禁,宫里的装扮却没有什么变化,似乎还是那凄清无奈的一年。
胧月帝姬的身世……她已经知道了,不光知道了,还瞬间了悟了当初皇后抱养她的原因。去年从行宫回来,便刺了皇后一刀,虽未伤到要害,可是母女之间的情分,却已经大大折了。
前几日跟着一块看诸妃请安之后,胧月才过来说,想要请几位姐妹到凤仪宫来玩。
朱宜修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可是这个女儿是她一手带大的,她心里有利用,也有愧疚和疼爱,自然答应。
“娘娘,甄贵嫔那儿的珊瑚宴,定了三日后,那胧月帝姬是否……”
皇后揉了揉额角,“她若愿去,便去罢。”
“不过本宫想,她应当是不愿的。”
果然,胧月一听不仅不去,连准备好的帝姬小宴也放下了。
这日傍晚,棠梨宫装点一新,两株一大一小的珊瑚树立在院中,胡淑妃挽着玄凌的手进来,头上戴着十二支金叶长簪,一支硕大的牡丹簪在中间,笑着和众人打招呼。
皇后与她们前后脚到的,她今日十分低调,只用了紫金凤冠,并两个拳眼大的秋蝉衔玉的压发而已,相形之下,竟不如胡淑妃气派。
玄凌正在和胡淑妃说话,一看皇后这样,也忍不住说了一句,“怎么这样素净?”
皇后听着玄凌关切的话语,心中又苦又甜,“臣妾日常礼佛,已经习惯了。”
最近两年有宠的,除却陵容之外,都去了听棠梨宫。
玉如本不想去,陵容劝她,这才赶着时辰,最后一个到了。
她一看胡淑妃得意优容的样子,便笑道:“是呀,皇后娘娘素净,这华贵都让给了淑妃娘娘了。”
玉如折了一支白雪红梅轻步献给玄凌道:“果然姐妹就是不一样,淑妃姐姐连牡丹都簪得。”
“臣妾呀,就是没人疼的了。”
玄凌目光微冷,看着胡淑妃,胡淑妃面色一僵,讪笑道:“表哥,人家出来的急,错把芍药看成牡丹了。”
玉如笑道:“咦?这可怪了,既然是错看的,那这颜色、大小,怎么搭配的如此协和?娘娘不说,臣妾还以为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呢。”
她说完,又浑似没事人一般,拉着玄凌去看梅花,经过胡胡淑妃身边时,凉凉道:“蕴蓉,你要好好学规矩了。”
胡蕴蓉脸色微变,想要跟上去,却被甄玉嬛打断。
“淑妃娘娘,皇后娘娘已经系过红绸祈福,该您了。”
胡蕴蓉睨起眼上下看了一眼甄玉嬛,“哦?你倒有眼力见儿,将本宫排在端贤妃与敬德妃之前。”
甄玉嬛想要和胡蕴蓉攀上关系,暂时免过她的针对,认真道:“其实四妃之间本无大小,况且娘娘抚养两位皇子,这样的福气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陛下将两位皇子交给您,不也是对您寄予厚望么?”
胡淑妃慢慢笑了,道:“你倒是个有见识的。”
甄玉嬛面上稍喜,“那就请娘娘移步吧。”
胡蕴蓉却不跟上,而是依旧让了端贤妃与敬德妃,她看着甄玉嬛惊讶的神情,得意道:“你想拍本宫的马屁也要拍到地方,今儿陛下在,本宫这样岂不是让他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