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昭华的担心极为有理。
当天晚上,良妃就装病让文宗帝来了长秋宫。
良妃穿着红色寝衣,拆了发髻,乌黑的长发垂腰,风韵却依旧不减。
文宗帝看她脸色红润无病态,便知自己中了计,但他并不太在意。
他缓步走向屈膝行礼的良妃,亲自将她扶起,“爱妃又耍小性子了。”
“皇上成日往其他嫔妃处跑,臣妾再不耍点性子,陛下怕是要忘了臣妾。”
良妃被看穿了心思也不怕,反而亲昵的拉着文宗帝往床榻走去。
文宗帝笑道:“爱妃可是后宫中最得朕欢心之人,朕又怎会忘了爱妃?”
良妃花样颇多,比起皇后的恪守,及其他嫔妃们的矜持,自是更有吸引力。
良妃皱起鼻子,“可妹妹们年轻漂亮,臣妾却早已人老珠黄,如何再得陛下欢心?”
文宗帝就喜欢她这吃醋耍性子的模样,在他看来,嫔妃吃醋都是因为在意他。
他伸手刮良妃的鼻子,“爱妃这是醋了?有意思,你们如今一个个都知道吃醋了。”
良妃娇嗔,“臣妾不是皇后娘娘,心胸宽广,臣妾的心眼子可比针鼻儿还小。”
文宗帝轻笑,“朕知道,所以朕这不是明知爱妃耍小性子,也还是过来瞧了么?”
良妃伸出食指,轻轻勾住文宗帝的腰带,“那陛下今晚可是要歇在长秋宫?”
文宗帝抓住她的柔荑,眼中带着笑意,“怎么?爱妃难不成还要赶朕走?”
良妃得到了应允,当即娇笑着解开他的腰带,再褪去他的五爪黄袍与靴子。
别的嫔妃**服就只是**服,而良妃却不同,她的手总往不该碰的地方碰。
文宗帝轻易便被撩拨的体内泛起了燥热之感,换上寝衣后便将她压在了床榻之上。
良妃极为大胆,竟还将手伸进了文宗帝的寝衣,“皇上,朝臣们好不公平。”
文宗帝感受到她手上的温热,越发心驰荡漾,“爱妃何出此言?”
良妃控诉,“他们只想着御王该成婚,怎不想想我们寒儿也已弱冠?”
文宗帝瞬间便想到了楚玄寒今日请旨的事,“你这是要朕为寒儿赐婚?”
良妃道:“贵妃娘娘都早已当了婆母,有了孙女,臣妾自然也心生羡慕。”
纯惠贵妃乃是晋王,也就是大皇子的母妃,她不仅当了婆母,还有几个孙辈,不过都是女孩儿。
想到楚玄寒请旨,文宗帝的兴致已淡了几分,“那爱妃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良妃道:“寒儿与德妃妹妹的侄女儿,自小交好,又知根知底,倒是个好人选。”
“是你中意,还是因寒儿动了心?”文宗帝已然可以肯定,良妃这是对他吹枕边风。
良妃没否认,“既是寒儿娶妻,臣妾自是希望他能娶个家世匹配,自己也喜欢的人儿。”
文宗帝连语气都跟着变冷淡,“爱妃不觉得墨家女的家世低了一些?”
良妃一心只想游说,“娶妻娶贤,家世也并非那般重要,过得去即可。”
“朕向来偏爱于寒儿,又岂能委屈了他?朕已有意将墨家女许配给老五。”
文宗帝本来主意已定,如今却又犹豫是不是该成全了楚玄寒,让他得偿所愿。
“御王?”良妃心里虽然乐意,可为了楚玄寒又得阻止,“皇上,这怎么行呢?”
“为何不行?”文宗帝语气冷厉了几分,“是老五不配,还是墨家女不配?”
良妃进言,“陛下,御王本就在南疆军中有威信,而辅国公又偏爱墨家姑娘……”
她提到辅国公后才猛然反应过来,连忙请罪,“皇上恕罪,臣妾越矩了。”
后宫不得干政,她怎可妄议朝廷重臣,刚才着实太心急了些,以至于口不择言。
文宗帝冷哼一声,“念在你是初犯,朕姑且可宽恕了你,若再敢有下次……”
良妃后悔不迭,“臣妾不敢,多谢皇上恕罪,那寒儿与墨家姑**事……”
文宗帝态度敷衍,“朕会仔细考虑。”
***
翌日。
墨昭华从早上等到傍晚,始终不见宫中来人。
她有些担忧,难道是她当时拒绝的不够,文宗帝看出了她的心思?
可都说事不过三,她拒绝几次就已经是极为大胆,尤其是当时文宗帝已有了怒气。
珍珠端着托盘进来,“小姐,您的伤该用药了。”
墨昭华这才收敛起心思,“好……”
珍珠将她的上衣褪下,看着背上可怖的淤青,心疼不已,她皮肤白皙,对照太过鲜明。
珍珠将药膏轻轻涂抹在她背上,“淤血还未化开,也不知要等多久。”
墨昭华不甚在意,“没事,早晚都会化开,左右是在背上,又非在脸上。”
珍珠边抹还边吹,“小姐如今是越发沉稳了,换做是以前,还得偷偷哭鼻子。”
墨昭华不承认,“哪有,我已经很久都不哭鼻子,你个小妮子可别取笑我。”
珍珠关切的提醒,“小姐,奴婢若是力道大了些,你要告知奴婢,不要强忍着。”
墨昭华轻笑,“知道了,我又不傻。”
琥珀突然进来禀告,“小姐,三小姐来了。”
墨昭华依旧不乐意见墨瑶华,“她又来做什么?”
她不能在短期内转性,但面对墨瑶华却很难掩饰仇恨,为了不引人怀疑只能避而不见,先为报仇铺路。
“小姐若不想见,奴婢这便去打发了三小姐。”珍珠虽不知她何近来不待见三小姐,但也不多问,只全力支持。
“不用,让她在外面等着。”墨昭华虽不想见墨瑶华,但知她无事不登三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