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的腿倒是没断,但却已伤及了筋骨,需要卧床静养,稍有不慎则会加重。
他感觉腿已经越来越疼,终于担心了起来,“接下来便只能躺着么?”
府医郑重的点头,“是,王爷,最好是躺着,待恢复了些再起床活动。”
瑞王手头还有公务,不想耽误,“大概需要躺多久,年底事情比较多些。”
府医斟酌道:“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王爷怎么也得休养十天半个月才好。”
瑞王好不容易才得了份好差事,实在是不舍,“只是伤及筋骨,也要养这般久?”
“最好是如此。”府医想了想又道,“不过王爷若要出门办差,也可以轮椅代步。”
瑞王看向了楚玄迟,心下不乐意,他可不想做个废物,可拄着拐杖出门似乎更为不雅。
楚玄寒见他眉头微蹙,温和又贴心的安抚,“七皇弟莫要担忧公务,先以身体为重。”
瑞王的差事便是得他举荐,既然他这般说说了,瑞王也就不好多言,“如今也只能这般了。”
而后府医又为楚玄寒望闻问切,他的功夫底子好,只是手臂上有几处擦伤,并无大碍。
尉迟霁月看着楚玄寒,满目担忧,“真的没事么?”
府医恭敬道:“王妃若有担心,回府后可再着人瞧瞧。”
楚玄寒柔声宽慰尉迟霁月,“王妃不必担忧,本王相信府医的医术。”
尉迟霁月看他脸色比瑞王好得多,这才放心下来,“只要王爷没事就好。”
府医开药方时晋王姗姗而来,并未提及沈曦月落胎之事,只关心俩人的伤势。
得知瑞王情况不太好,他立时道了歉,又让人去库房取了些药材和礼物作为赔礼。
楚玄寒的伤势虽无大碍,但晋王也还是给了赔礼,毕竟人是在他府上出的意外。
楚玄迟与墨昭华,以及尉迟霁月,也都得了礼物,是作为压惊之用,礼仪到周全。
晋王满脸愧色,“今日实在对不住,让几位皇弟与弟妹,不是受了伤,便是受了惊。”
今日之事明显不是冲他们而来,目标是沈曦月的孩子,几人便说了些客套话。
随后他们告辞离开,至于今日之事的真相如何,他们相信晋王并不想让外人知晓。
晋王与晋王妃,和气的将他们送到府门外,看着他们各自上了马车,才转身回了府里。
晋王转身那一瞬,脸色便已然沉下,“跟本王去书房。”
李莹则神色淡然,话语也冷漠,“是,王爷。”
一进入书房,关上房门,晋王便厉声质问,“李莹,是不是你做的?”
李莹淡定的立在他的桌案前,“王爷是看妾身没如同其他人一般受伤么?”
晋王眼神阴鸷,“你即便受伤,也洗脱不了嫌疑,知曦月有孕之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个。”
李莹目光微凉,“王爷府里有多少外人的眼线,王爷虽不清楚,但至少也知此事吧?”
别说是各个亲王府,就连宫里也都有眼线,不是盯着文宗帝便是盯着各宫的娘娘。
晋王认定是她,“你还想否认?府里除了你,谁敢对曦月的孩子下手,又有这么大手笔?”
敢在骏马身上动手脚,后院那些侍妾加起来都没这本事,至于两位庶妃,怕是没这胆。
晋王的庶妃虽不像墨瑶华的出身那么低,可比起沈曦月还是要差些,关键是不受宠。
“太子殿下至今还未有子嗣,王爷早已成为眼中钉,不希望王爷生下皇长孙的大有人在。”
李莹说的有理有据,“即便太子仁慈,但**的人,未必不会动手,还望王爷想清楚些。”
晋王从望月阁来正厅的路上,倒也想过是别人,闻言不由得有些动摇,“真不是你?”
虽说李莹确实不希望沈曦月生下长子,可**也一样,甚至还有更多的其他人。
李莹则点到即止,没再做多解释,“妾身言尽于此,王爷若是不信,妾身也别无他法。”
晋王话语凌厉,“不是你最好,你若当真再敢对本王的子嗣动手,本王决不轻饶。”
“再?”李莹的眸子沉了沉,露出痛色,“王爷这是认定妾身曾动过您的子嗣?”
晋王第一次跟她摊开说此事,“曦月怀的第一个孩子,难道不是你的手笔?”
李莹嘴角扯起一抹苦笑,“原来王爷是这般想妾身,那妾身的孩子又是何人所为?”
她在生下长女之后,曾再次有孕,当时她是那般欣喜,期待孩子降世,结果却胎死腹中。
晋王的眼中露出厌恶之色,“是你先动了手,便别怪他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些年他女人无数,却没能生下儿子,他一直认为是李莹在暗中动手,也曾提醒过。
结果那一次他们却大吵了一架,李莹回了吏部尚书府,后来还是他放下面子主动去接。
从那次之后,他们便相敬如宾,别说是吵架,就连脸都没有红过,但感情也是一分没有。
李莹声音冷了些,“王爷若无证据,最好不要如此笃定,伤了你我原本就浅薄的夫妻情分。”
晋王威胁,“本王说过,以前的事本王不再追究,但日后希望你安分守己,便依旧是晋王妃。”
“那王爷是要因猜测而休妻?”李莹说着摇头,“不对,赐婚不能休,那只能杀了妾身。”
晋王语气阴恻恻,“别让本王查到任何蛛丝马迹,证明此事与你有关,否则你知后果!”
李莹眼里并无半分恐惧之色,依旧淡定如斯,“好,妾身便等着王爷的证据。”
她未再解释,毕竟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信,反而会觉得厌烦,又何须再惹他生厌?
随后她离开了书房,回了自己的澜庭苑。
梅香今日也跟去了马场,跟着她回房后低声问,“娘娘,王爷怕是又怀疑您了吧?”
李莹的神情已然恢复了淡漠,“后院里哪个女人出事,他不是怀疑我所为呢?”
“哎……娘娘受了太多的委屈,但凡王爷当初能不那般狠心,娘娘如今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