攘外安内,一人亦可为 第645章

……

徐平摒弃杂念,安抚好薛若薇便转身离开了厢房。

对于如今的局势,还算有利,至少没有明显的破绽。无论姜安民有何谋划,有李正我留守在大梁当是无碍。

离入冬只有几个月了,赶回岳州也需要半月有余,期间还得绕道去一趟贺州……念及此处,徐平拍了拍脸颊,大步朝向外堂走去。

自己今日便要回京,也不知司徒咸鱼是否知晓。既然已被禁足,便是知晓也无甚意义。轻叹一声,徐平让下人牵来了马匹,本想入宫一趟,最终还是放弃。

看着王府朱红色的大门缓缓闭实,徐平双腿一夹,朝着西门飞奔而去。

与此同时,摘星楼顶,张启圣放下手中酒壶,随意的瞥了眼窗外。“既然来了,何必遮遮掩掩,怎么,你也有怕的时候?”

几息后,见窗外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张启圣打了个酒嗝。“你二人可真有意思,一个整日忧心忡忡,一个整日花天酒地。倘若心中已有打算,还来此处做甚?”

“吱嘎。”片刻之后,徐沧推门而入。

“哟,活得挺滋润嘛,老夫还以为你死在了勾栏。”

“老张头,咋就没人把你嘴巴撕烂?”徐沧随意的坐到了案台之上,一把夺过对方的酒壶。“你咋还没喝死?”

张启圣自顾自的靠躺在软榻上,眉间带着几分调侃。“那么些年未见,你就是这样和自己的师尊说话?再说了,你这狗王八都没死,老夫又怎能先你一步。”

听闻此言,徐沧笑着摇了摇头。“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今日前来,也不是来让你说道。老头,赐婚宴之事与你脱不开干系,算一卦,如何?”

张启圣一把将酒壶抢回。“你喊老夫算老夫就算?你多鸡毛啊?”

“你这老头好不知趣,我可没白让你帮忙,有什么要求你但说无妨,只要能办到的我绝不含糊。”言罢,徐沧跳下案台,抬手微微以礼。“我可有言在先,当年的事情怨不得我,你若心有介怀,大可找他去。”

见状,张启圣低头垂目,并未给对方任何回应。

“齐王本就不是什么好货,当初我可提醒过你,你自己要把女儿嫁给他,事到如今又有何好说?”话到此处。徐沧缓步走到床边。“自打兵甲案发,我曾多次劝诫,你自个儿不听,到头来还记恨上我,何至于此?

老张头,你那点心思我清楚得很,先太子都走了那么些年,你还有什么可放不下的?”

“满口胡言。”张启圣眉头紧锁,言语也冷淡了几分。“你也有脸提及先太子?当初你是如何承诺于他的?士为知己者死,老夫看错你了。”

“他死又不赖我,你这话说得不对。”徐沧抬手敲打着窗檐,目光也随之朝向远处望去。“当初咱支持他是因为他值得追随,但这并不代表着我不能为自己打算。

时过境迁,往日之事何必诸多纠结。帮忙算一卦,这可不仅仅是为我。”

听闻此言,张启圣稍稍愣神,而后自嘲一笑。“呵呵,确是如此。毕竟人都走了那么些年,谁又会念念不忘。齐王之事暂且不言,你有你的立场,无可厚非。”说着,张启圣站起身来。“也罢,看在师徒一场,说吧,今日找老夫想算个什么?

想好了再问,瞎特么扯的事儿你就免开尊口,别让老夫骂你。”

“你这老头可真有意思。明明偷摸着整出那么些花活,事到如今,又何必搞得谁欠你似的。”言罢,徐沧抬望苍穹,心中权衡再三,方才继续问道:“这大周的天下已有二百余年,就算算它国祚还能延续多久。”

这话问的,张启圣当即就一把乎在对方脑门上。“你**当老夫是神仙?鬼知道它能延续多久?换一个。”

“算不出来,还是不想算?”徐沧饶有兴致的看着老张头,嘴角也随之微微扬起。

“算不出。即便算得出老夫也不会告诉你这鳖孙。”言罢,张启圣满脸不屑,转身朝向内屋而去。

见此情形,徐沧却笑着敲了敲桌案。这个老东西属实狡猾,想以退为进?怎么可能让其如愿。

想到这,他快步跟上前去。“师尊,这里就咱们两人,何必演得那么累?倘若真有那么抗拒,你大可将我赶出在摘星司。”

张启圣当即转身,满脸鄙视的看着对方。“国祚长不长久与你何干?哪怕是退一万步而言,即便你知晓了又能如何?开坛卜卦本就不是正道,真有那么好使,老夫还窝在这摘星楼做甚?笑话。”

“原来如此。”徐沧笑着点了点头。“看来这大周的江山还能延续颇久,否则,依你这老头的德性,早就开口了。

也罢,不勉强!那我就换个问题。”说着,他抬手搭在张启圣的肩膀上,嘴角的弧度也愈发明显。“算算机会大不大,这个不会太为难你吧?”

**!竟不问人事,这两问题有鸡毛区别吗?张启圣嘴角一抽,抬手拍开了徐沧的鸡脚。“你以为老夫是**?徐远山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糟心的玩意?

徐沧,算这玩意有用还打个鸡毛仗?两国交战不如回家一算,多简单?该赔款的赔款,该割地的割地。”

“言不由衷。”徐沧倒也不恼怒,反而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衣囊。“拿出来吧,别藏着掖着了!

我的师尊。你有什么能耐当徒弟还能不知晓?身为道门传人,别人说的可以当作放屁,您老能一样吗?

论及天象卜卦,便是公孙妙善和莫无涯也差你甚远,就凭这个,你说啥我都信。”

“我说你就信?”

“你说,我信。”

“呵呵!”张启圣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乖徒儿,不如你先告诉为师徐平到底是谁?”

此话一出,殿内气氛急转直下。徐沧低头仰目,没有了先前的笑意。“您老这问题是不是问得有些可笑?”

“可笑吗?有吗?”张启圣不以为然,转而掏出了怀中的龟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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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昏脑胀,实在难受。差一章,下去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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