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卫眼角微抽,简单以礼之后,便匆匆离去。
“呸!狗东西。”见人走远,蔡康愤然怒骂。内卫走后,蔡康赶忙传令各营,将所有辎重与甲胄尽数遗弃,只留随身干粮。“三军听令!轻装简行,加紧回撤。”
……
康凉道上,韩忠率领大军还在继续追击康州军。
不过,追击途中遇到了诸多康州军行军辎重与刀兵铠甲。无奈之下,韩忠只得分兵收集,将这些遗弃的物件派送回关内。
众人率军追杀至今,已然到了天明。
“都督,前方大约还有数百里,便要进入康州地界了。”位于最前方的徐平凉州营偏将回马来报。
闻言,韩忠稍作思考。“无妨。按脚程估算,大约百里左右,我等便可追上。”
大军继续前行,又过半个时辰,众人行至一片峡谷之内。“停军!”韩忠大喝,继而抬手一挥,全军止行。
闻言,宁毅、魏冉拍马而来。“大都督?”
韩忠抬头望着不远处的峡谷隘口,又看了眼身旁的徐平。“永宁,你来说说。这峡谷内可有伏兵?”
徐平抬眼仔细眺望着这片峡谷。但见峡谷内灰蒙一片,大量烟尘漫天扬起,远处似乎还有旌旗若隐若现。
“大都督,若是伏兵,当偃旗息鼓,隐而不显。依末将看,前方并非镇东军的伏兵,而是康州军故布疑兵。
况且,如果镇东军在,宇文逸便不会率军断后。他完全可以稳固阵脚,收敛三军,继而缓缓撤回。就算有所则损,也不会如此窘迫。如今,就连他阵亡,镇东军都未曾现身,形势显而易见。”
韩忠闻言,微微颔首。“合情合理。不过,老夫料定其内必是伏兵。”
徐平不解。“为何?”
“呵呵呵!”韩忠拂须微笑。“因为宇文逸的撤军太过仓促,显然是有他不得不冒险拔营的事情发生。
此人分兵下营,想来,应当是为了激我等西进。如今,他被迫撤军,必然会沿途安排伏兵。也许数量不多,全做拖延,但一定会有。否则,按步卒和马卒的脚程差距,即便他来断后,也有极大可能被我等追上。”
徐平思虑片刻,随即点了点头。“都督言之有理,永宁受教了。”
“哈哈!大都督还是那么谨慎。依本王看,永宁说得没错,此处当是疑兵罢了。镇东军未至,康州军匆忙撤军,就算想布伏兵,他也是有心无力。况且,若是伏兵,何至于如此显眼。”
韩忠笑着摇了摇头。“反其道而行之罢了。”
“韩公,那依你之见,我等还继续追击吗?如今缴获的军械辎重不计其数,依本侯看,即便回军,也已大赚。”
“不!”韩忠摆了摆手。“老夫虽然料定此处必是伏兵,但数量绝对不多。康州军已经没有大量分兵设伏的兵力了。”
“传令!加速进军。若遇伏兵,切勿纠缠,快速通过。”
……
韩忠令下。众人先是面面相觑,几息之后,率军冲进峡谷之内。
对于众人来说,康州军已是岸上鱼肉。若是仅凭推测,便放弃追击,便是韩忠也有些许不甘。
马蹄声震耳欲聋,数万精骑如潮水般涌入峡谷。张掖领着玄甲卫更是首当其冲,未过多时便已接近谷口。
后军见此情形,更是不疑有他,赶忙拍马紧跟。
待到玄甲我即将离开此谷,谷内忽然擂鼓震天,阳平军的旌旗四处扬起。只一瞬间,数以万计的驽兵与步卒齐身出现。
“奉上将军命,我等在此久候了!”喊话之人正是宇文逸调来的平阳郡守将谢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