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未必,领兵的是不是三叔还不好推断。”说着,司徒娴韵漫不经心地揪着一朵鲜花,手指用力,将花瓣一片片撕扯下来,扔在地上。“皇帝呢,是肯定不会用宁毅的。在不调配戍边司的情况下,张岳和赵阔也不可能去大梁。
三叔不适合独自领兵它国,我若是皇帝自然会让徐平去。
靖北王府的麾下可是猛将如云,小的要去打仗,老的会不帮忙吗?说到底,用的不是徐平,而是徐沧。”
听闻此言,司徒少华眉头微皱。“你这丫头啊,说话没大没小。三叔听见了,你又得挨揍!还有啊,若按你说的,那咱们该怎么办?”
司徒娴韵摇了摇头。“你怎么什么都来问我?没有一点主见。
无论是去南征还是去驰援大梁,我都得好好谋划一下。
他可是妹妹心尖上的人,要是出事,那就不美了。”
司徒少华站在不远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虽为兄长,对于自己这个妹妹他却是颇为佩服。“爷爷他……”
“爷爷是爷爷,我是我。”说着,司徒娴韵突然回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兄长啊,你的能力可真该好好打磨一下。”
“我这不是……”
“再不长进一些,司徒府日后如何能交到你手上?”言罢,司徒娴韵余光瞥了对方一眼,话语中更是充满了讽刺与不满。
“哎!”司徒少华皱了皱眉,刚想开口解释,却在司徒娴韵冰冷的目光下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见状,司徒娴韵嘴角的冷笑更甚,她缓缓走近司徒少华,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少跟纪允混在一起!这般唯唯诺诺,哪有司徒府少当家的样子?”
这话说的,司徒少华将头一偏,不敢与之对视。“我是你哥,我那是让着你。”
司徒娴韵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倒没关系,只要有我在,司徒府就不会没落。”
“你对徐平……”
话未说完,司徒娴韵便摆手唤停。“这是两回事。妹妹虽然喜欢徐木头,但这和司徒府的兴盛并不冲突。”说着,她缓缓转过身来,随意的踢开脚下花瓣。“有文有武方可长久,强强联合才是正途。
人需要伴侣,家族亦然,这对于司徒府和靖北王府都一样。”
“说得好,倒是有些大小姐的风范。”一道苍老而平淡的声音自园外传来。
两人回目一看,但见司徒文佝偻着身子缓步入内。“少华,你要多向娴韵学习。”
“孙儿谨记爷爷教诲。”司徒少华躬身见礼。
司徒娴韵亦是快步迎了上去。“您怎么来了?爷爷我扶您。”
司徒文挥手捶了捶腰盘,而后平淡的应了一声。“再说下去,你这丫头连爷爷都要训诫了吧?少华是你兄长,你要多让着他一些呐。知道不!”
此话一出,司徒少华又支棱了起来。“就是就是,天天教训我,我可是你哥!”
见状,司徒娴韵白了他一大眼。“你又觉得你行了?”
“丫头,徐平来府上了,你去陪陪他。”
闻言,司徒娴韵眼光一闪。“徐木头来府上了?爷爷,您不去吗?”
司徒文轻声叹了口气。“瑜州之事做得不够干净,爷爷就不去见他了,接下来的事你出面即可。若是……”
话还没说完,司徒娴韵便已经飞快的跑了出去。“这丫头。到底是你吃住他,还是他吃住你?女大不中留啊……”
内堂,徐平斜靠在椅子上,一手把玩着府令,一手敲打着茶盏。
司徒文就在府上,却有意避开了,这倒是让他舒活了些许。
“哟!什么风把哥哥吹来了?”司徒娴韵缓步走入其中。
见到来人,徐平收起手中令牌。“司徒咸鱼,你今日这般模样,倒是与往常有些不同!”
闻言,司徒娴韵笑得花枝乱颤。“你这根死木头居然会关心我的打扮?这么说,你是开窍了呗?你不喜欢啊?你若不喜,我马上去换!”
“客套话而已,随便说说!”徐平白了对方一眼,而后自顾自的抿下一口茶水。
“你这人果然无趣!”说着,她来到徐平身旁,撩开裙摆,随意坐下。“今儿个上我司徒府来做甚?总不是想本姑娘了吧?”
徐平倒上一杯茶水递了过去。“你又没月季花好看,想你做甚!”
“死鸭子嘴硬。”司徒咸鱼接过茶盏,抬手放在了一旁。“既然不是,那我这司徒府可没那么好客!要不,公子先回?”
“啊想想想想想!想死我了,行吧?”徐平嘴角一撇,这一拳打得有点草率了。
“这还差不多!”司徒娴韵端起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说吧,又有啥麻烦?”
“那么直接?不客套几句?”徐平倒也调侃了起来。
闻言,司徒娴韵撩起耳边的秀发,在手上绕成了几圈。“世子与世子妃说话还需要铺垫吗?用得着客套?”
“这可是你说的?”徐平咧嘴一笑。
见状,司徒娴韵同样笑了起来,而后手指在徐平面前摆了一摆。“不不不!这是世子妃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