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
怎么一瞬间,她有种自己是阶级敌人的感觉?
她摸了摸鼻子,和怀里的曦宝对视一眼,做了个无辜的表情。
曦宝搂着她的脖子咯咯直笑。
“爹地和哥哥们说好了哦,要公平竞争,谁都不许让着谁,尤其是爹地,绝对不能因为哥哥们还是小孩子,就故意让着他们,这样他们会生气的。”
她话音才落,墨书砚就在旁边补充了句。
“本来我也没想让着。”
这段时间他已经很清楚岁岁和安安的性格,发现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这两个小家伙的性格,和自己一模一样,都是那么要强。
所以不用两小只说,他就知道,他们一定不喜欢他让着。
非但不能让,还要全力以赴,必须得拿出自己的最好状态。
这样他们赢会赢的很痛快,输也会输的心服口服。
两小只朝墨书砚晃了晃小拳头,可爱又傲娇。
“墨叔叔,不要骄傲嗷,我们很快就会赶上你的,到时候赢得你落花流水!”
墨书砚勾唇,在他们的头上揉了一把。
“好啊,我等着你们赢我。”
江绾看着他们这么亲密和谐,心口暖暖的,放下曦宝,“我先去换衣服。”
说完,她径自上了楼。
刚换好衣服,就听敲门声响起。
她只当是孩子们,随口道,“进来吧。”
门开了,传来的却是一道低沉的声音。
“你今天心情不好?”
江绾愣了下,回头就见墨书砚双臂环在身前,倚着门框而立。
他的眉眼深邃,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抿了抿唇,江绾若无其事地说,“没有啊。”
墨书砚追问,“真没有?”
江绾不答反问,“干嘛这么问?”
墨书砚淡道,“我有眼睛,看得出来。”
他对江绾太过熟悉,光看她的表情,就能猜到她的心情。
即便她装的再若无其事,他就是能感觉到,她不对劲。
江绾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敏锐。
明明她还以为,自己装得挺好的,结果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被看穿。
她撇撇嘴,把换下的衣服扔进洗手间的衣篓里,随后折出来。
“你不用开公司了,干脆去天桥支个摊,读心好了。”
墨书砚没理她的玩笑,墨眸深深看着她。
“发生什么事儿了?”
“也没什么,就是碰到疯狗乱咬人了。”
江绾没想把白天在办公室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但架不住墨书砚一直问。
墨书砚眉心一皱,“疯狗?谁?”
江绾抿唇,“宋艺菲。”
对无关紧要的名字,墨书砚素来不会去记忆。
但架不住脑子好使,很快就从巨大的脑容量里,找到了这个名字。
“宋艺菲?她找你,是为了顾西洲?”
江绾点点头,“嗯,为顾西洲鸣不平来了。”
墨书砚觉得可笑,“她是顾西洲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跑到你面前发疯?”
“我也是这么说的,但事实证明,跟疯狗讲道理完全讲不通。”
说到这儿,她似笑非笑地睇着墨书砚。
“这一点,你也应该深有体会才是。”
墨书砚刚想反驳,他能有什么体会,就陡然想起上次苏君卿去她办公室闹的场景。
登时,他就有点理亏。
江绾坐在床边,要笑不笑地看着他,“怎么不说话了?”
墨书砚抿唇,“抱歉。”
江绾就知道会是这一句,似是觉得没意思,撇撇嘴。
“都过去了,再说,你道什么歉?是苏君卿发疯,又不是你发疯,这是她的个人行为,又不是你指使她这么做的,要道歉也应该是她道歉,跟你没关系。”
说到这儿,她轻嘲了下,“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这样。”
墨书砚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自己和顾西洲。
一想到她把自己和顾西洲放在一起谈论,他的心里就不怎么舒坦。
但想到这小女人白天才受了气,这会儿牙尖爪利一点儿也无妨,随着她就好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就是觉得这样让你受委屈了。”
江绾想也不想,就回了一嘴。
“既然知道,那就少招蜂引蝶。”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这话说得,怎么有点像是吃醋的感觉呢?
墨书砚听到后,眉梢一挑,冷不丁问,“这话你也跟顾西洲说了吗?”
江绾愣了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跟他说这个干嘛,说得着吗?”
墨书砚眼神一亮,心里刚刚的那点不爽,忽然就烟消云散。
江绾这话没跟顾西洲说,却只跟他说了,是不是说明只想要他不要招蜂引蝶。
她这是在……吃醋?
想到这儿,墨书砚的唇角不由勾了起来,眼角眉梢带着一抹春意。
江绾被他盯得不自在,小声咕哝,“你别多想啊,我就随口一说。”
墨书砚问,“怎么不对顾西洲随口一说?”
一看他的表情,江绾就知道,他在暗爽。
当即,她赶忙找补。
“宋艺菲是顾西洲多年的好友,除此之外没什么亲密的女性朋友,也没有招蜂引蝶,我当然不用跟他说。”
再说了,他就算招蜂引蝶,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当然这话,她没说。
墨书砚听了,才扬起的唇角又落了下来。
“所以你是觉得,我招蜂引蝶?是不是冤枉我了?”
江绾心里暗戳戳地吐槽,他这张脸,根本不用主动招蜂引蝶,就能吸引来一大片花蝴蝶。
要不是他长得这么帅,又这么优秀,身份背景又这么好,哪里会有这么多麻烦事儿?
心里念叨着,她面上还要装出没事人的样子。
“我没有冤枉你的意思,你少给我扣帽子,我只是实话实说。”
墨书砚忽然流露出委屈的表情。
“我可一直都很洁身自好,从来没有亲近过除了你之外的任何女人。”
江绾挑眉,刚想说“是吗”,但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是不是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要是这么问,墨书砚说不定又会觉得她在吃醋。
当即,她撇撇嘴,小声咕哝。
“随便你,我又没有怎么样,你不用在我这儿表忠心,下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