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敛行的几句豪言壮志,激起了百姓的热议,人人都呼喊着:“侯爷大意,侯爷大意。”
“小叔什么时候回来呀?”
万敛行道:“先赶走南部烟国的人再说。”
尚汐顺着轿厢的窗户缝往里瞄了一眼,“那不是我葛叔吗,葛叔,你也跟着我小叔一起去呀?”她可是记得这个葛东青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斯文人,这人也跟着去打仗?
这时葛东青凑了过来,“尚汐呀,你怎么不在葛叔家多坐一会。”
尚汐道:“我怕耽误你家葛婶去织布坊监工,噢,对了,您跟着小叔去打仗,还没跟我葛婶说吧?”
葛东青道:“是急从权,没时间回家和你婶子告别,你代我和你婶子说一声吧。”
尚汐点点头头表示答应了,“葛叔,战场十分危险,您不怕敌人误伤了你吗?”
葛东青双手抱拳,慷慨地说道:“我与侯爷虽然是异姓兄弟,但是我与大哥同生共死,祸福相依。”
尚汐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然后动了动鼻子问道:“你们这轿厢里面怎么有股鸭掌的味道?”
这时万敛行把葛东青推到了一边,尚汐想再往轿厢里看看的视线又被万敛行恰到好处地挡上了,“侄儿媳妇呀,你这鼻子可是不如过去灵了,小叔的马车上怎能有鸭掌的味道呢。”
尚汐又动了动鼻子,“不会错的,程攸宁总吃,就是这个味。”
万敛行道:“我看你是馋鸭掌了,后面有卖的,你去买几个解馋吧,小叔我要事在身,不能耽搁了。”
万敛行看了一眼随行,马车就走了起来,尚汐只好松开扒着轿厢窗子的手。
这时轿厢里面的程攸宁正啃着鸭掌,躲在万敛行的身后,他拍拍自己的胸脯道:“好险呀,要是被我娘发现,我今天就不能跟着小爷爷出门了。”
万敛行道:“有小爷爷在,你怕什么?”
程攸宁道:“我怕我娘追来。”
万敛行扑哧一笑,“就你**脚力,我们下了马车走,她都追不上。”
程攸宁一听,这下放心,终于又可以稳稳当当的坐在这里吃鸭掌了。
等尚汐发现程攸宁跟着万敛行去了桐春县的时候,这人已经走了一整天了。
尚汐越想越不对,于是拎起马鞭子,准备出门。
万夫人和万老爷把人拦了下来,“这大晚上的,走夜路多危险呀,再说那地方很快也得打仗了,你去做什么?”
尚汐道:“就是那里要打仗了,我才不想程攸宁去。”
万夫人道:“你小叔虽然混了点,不过他肯定能护你程攸宁周全,这点我是非常放心的。”
尚汐道:“战场上刀剑无眼,局势瞬息万变,凡事都不好说。”
万夫人道:“那你也不许去,这一个个的都出府了,你让娘担心死呀。”
尚汐道:“我去把程攸宁接上就回来,绝对不耽搁。”
万夫人道:“那也不许去,你要是敢踏出这家门一步,我马上让人把你锁屋里。”
在万夫人的威逼下,尚汐只好放下了手里的马鞭,心里不断思量这件事情,想必万敛行是很有胜算,不然不能带着程攸宁一起去。
……
松春关口经过四日的激烈大战,城外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群羊郡的都尉李都元和柴州都尉宋保康,他们两个人手里面的的士兵死伤无数,哀嚎遍野,随着他们与敌方的兵力悬殊不断拉大,他们无力应战,此时只有死守。
大营里面一片死寂,宋保康问李都元:“李都尉,你的一万援兵什么时候到?”四天的时间他问李都元三次,那么远的路没有个六千的急行是到不了的。
李都元面色凝重的说道:“最快也要两日。”
宋保康叹了一口气,“我们的将士折损过半,等不到两日了。”
作为一个郡的都尉,两个人都清楚他们能支撑多久,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等。
李都元空洞的眼睛盯着远方,像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只能和敌人决一死战了。”
宋保康道:“我们找万敛行借兵呢?”
李都元摇摇头:“宋都尉,要是没有这邹三多,万敛行还有可能借兵给我们,可是这个猪脑子的邹三多对万敛行图谋不轨,贪图人家的钱财,又嫉妒万敛行的侯爵身份,他们那些小人没少在朝堂上给万敛行穿小鞋,万敛行也不傻,他会出兵相助的。”
宋保康道:“如今快走到山穷水尽了,试一试呢,面对外敌的入侵,作为大阆国的子民,我们理应同仇敌忾,摒弃个人恩怨。”
“万敛行嫉恶如仇,并且我的人已经打探到了,万敛行的人马已经到了桐春县,两万人马在桐春县安营扎寨止步不前了,他这是要坐等着松春关失守啊。”说完这话李都元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宋保康道:“他怎么会有两万人马?”
李都元道:“他不仅有两万人马,而且都是骑兵和弓弩手,全部都是精兵强将。据打探消息的人说,万敛行这次是大摇大摆的从奉营城来的,根本没做任何的遮掩。”
宋保康道:“他这是要造反呀。”
李都元道:“皇上现在不信任他,他的处境好比夹缝求生,岌岌可危。可惜,这里是奉营,天高皇上远的,他手里有兵,腰包里面有银子,谁能制衡得了他,万敛行这是坐山观虎斗,扒桥望水流,待我们两败俱伤之后他再出手。”
说完这些,李都元和宋保康两个人都唉声叹气,只能苦苦死撑,等待李都元的援兵来这里。
南部烟国知道他们此时是强弩之末,转天又发起了猛攻。
又经历了一场大战后,松春关的大门终于被敌人撞破,南部烟国的人像狼一样,冲进了城池,可惜松春县虽然狠大,但是人少的可怜,穷困程度已经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已经经历过邹三多搜刮一次的松春县,再也搜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南部烟国的士兵气急败坏地放弃搜刮抢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