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云九倾已经站在了鹰巢外面,眼睁睁看着那四个人骑着早已准备好的坐骑策马离开,她果断现身。
她出现的突然,那几个人完全没有任何防备。
云九倾一把银针丢出去,三个人齐齐甩下马背,其中一人眼看着都要倒下来了,愣是一巴掌拍在了马**上跑了出去。
云九倾也没有追,就躲在那人的视野盲区等着他离开,才走出去。
她用来攻击人的银针上都带着麻药,那三个人中了飞针后全都倒在地上,连挣扎都显得有气无力的。
云九倾走过去后也不急着问话,两个手刀下去,两个人就都晕了过去。
只剩下其中一人躺在地上冷静地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都这种情况了,竟然丝毫不见恐惧和慌乱,跟地牢里那些遇事只会打嘴炮的沙匪果然不是一个水平的。
云九倾心里重新调整了一下策略,面上不动声色,“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一群读书人,偷偷摸摸跑到我沙漠之鹰的大寨,毁了我们领主招待贵客的地方,一声不吭的开溜,这事儿你们做的不地道啊!”
冒充沙漠之鹰是云九倾一时兴起的念头,左右这会儿就算被发现了她也不吃亏,纯粹就是诈一诈对方而已。
没成想那气势汹汹的书生一听来人是沙漠之鹰的人瞬间就舒了口气,但还是本能的确认了一遍,“你是沙漠之鹰的人,我怎么没见过你?”
云九倾心知这其实已经是相信几分了,遂更加理直气壮道:“你一个不速之客,我都还没见过你呢,你要是见过我们沙漠之鹰的每一个人那还了得?
说,你们为什么要撑着朝廷的鹰犬偷袭鹰巢之时趁乱毁了领主的密室,看你这打扮,你也是官府中人?”
说到官府中人时她的刀便直接架在了那人脖子上,一副对大楚官府中人恨得牙痒痒的样子。
那书生登时就慌了,“别别别,我才不是官府中人!
而且那密室也不是我们毁掉的呀!
我们只是想过去把里面的东西拿走,结果还没靠近密室,那密室忽然就塌了,我们还担心回去没法儿交差呢,真是的!”
那人也是一脸的无语,不过云九倾表现出来的对朝廷的仇恨和厌恶一点点瓦解了他的心理防线。
他不仅惊慌地回答了云九倾的问题,后续吐槽的时候无意间暴露了自己背后有人的事情也不自知。
云九倾心下暗笑,果然,最好的审讯方式从来都不是严刑逼供,而是和对方混成自己人。
心里直发笑,面上却是一副不信的样子,“你少胡说八道了!
那间密室可是我家领主专用,除了领主身边的亲近心腹,就连其他几位鹰主都不知道。
你们若不是个朝廷那些鹰犬一样早早就窥知了密室的秘密,那就是领主身边的叛徒,我现在就杀了你们为领主报仇!”
说着话手里的**就毫不留情地向那书生的胸口刺过去。
那书生虽然身手不错,奈何身中**,浑身无力,双手并用才堪堪挡住云九倾的夺命一刀。
“谁说那间密室只有你们领主知道的,我就去过不下十次。
你什么都不知道,空有一腔热血有什么用?
不行你带我去见你们领主,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兜兜转转话题转进了死胡同,云九倾心说我要是能带你去见赤鹰领主还用在这儿陪你演戏?
不过心里虽然吐槽着,她面上没有表露分毫,“也罢,你就跟我去见领主吧。”
素手抓起书生的腰带,双手一使劲儿,一个七尺男儿就那么轻而易举地被云九倾甩到了马背上。
也是多亏了那些马匹被驯得格外的乖巧,主人被云九倾撂倒,它们竟然也没有擅自离开,这倒也方便了云九倾远走这几个半路捡来的俘虏。
将那书生丢到马背上后她转身想用同样的方法将剩下的两个俘虏也带回去。
结果当她将第二个俘虏丢上马背,转身去搬第三个俘虏时就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
手上动作微顿,她并没有转身,继续将第三个俘虏搬到马背上,就看到方才还各种配合的那个书生拍马狂奔而去。
分明是早就存了要逃跑的心思,之前的一切都是在故意演戏骗她放松警惕而已。
因为那人身中**,自己无法策马,马儿担心背上的主人会摔下去,所以那马跑得并不快。
那俘虏可能是怕她追上去,还在费力地挺着脖子回头观望。
以云九倾的脚力,想追上那束手束脚的马儿易如反掌,不过她才懒得费那个功夫。
抬手举枪,都不带瞄准的,手指轻轻抠动扳机,那书生努力抬起的脑袋就迅速垂了下去。
马儿受到惊吓,也顾不上主人会不会摔下去,跑得更快了。
云九倾收了**漫不经心地自言自语,“舌头而已,我还剩两个呢,真以为非你不可了,啧……”
熟练地收起两匹**缰绳,顺着脑海中老板给的鹰巢的四维画面往鹰巢入口走去,殊不知此时的鹰巢内为了找她已经闹翻天了。
“你不是说王妃在里面等候支援吗,人呢?”
宴宁一听何陆尧说云九倾和孟樘两个人在密室里等候支援,急得自己带着天枢营的将士们就冲进了密道里。
结果地牢里连云九倾的影子都没看到,甚至连最后守在云九倾身边的孟樘都跑到了外面,这下宴宁可就慌了。
“最后的一间地牢里关押的全是类似于叛徒陈念之、失踪多时的乌银珠将军等重要成员,人太多,卑职和王妃没办法带那么多人出去,王妃便命卑职去叫人。
结果卑职才离开没多久,就听到了爆炸的声音,再折返回来,就看到那里塌了。”
孟樘都快要哭了。
他们所有人都离开,只留下云九倾一人在密道里,导致密道后方塌陷后谁也不知道云九倾究竟是躲到别处去了还是被埋在了塌陷的地方。
而经过这一日的折腾,他们每一个人都深切地感念云九倾的恩情,不需要谢辞渊来责罚他,孟樘就已经快要被愧疚压垮了。
“还愣着干什么,马上去禀报王爷,看看此处有没有别的出口。
立刻着人带工具来挖,务必要找到王妃!”
咬了咬牙,虽然极其不甘愿,宴宁还是吐出了那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