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玄曾听一学姐说过:
长得丑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女人遇见足够帅的男人,会有多主动!
在此刻。
当牡丹拉着他,倒在床上,月光如水。
当床如船儿,在大海里面随着波浪起起伏伏、乘风破浪的时候。
景玄知道了!
不仅是他长得还不错。
更是因为那诗词字画里涌荡出来的才气,点燃了牡丹。
让这朵对男人从来都不假颜色,封心锁身的牡丹花,为景玄彻底绽放。
极尽疯狂!
幸好景玄已经将劲草诀修炼到了圆满层次,要不然,真有可能撑不住船,破不了浪。
良久!
许久!
很久!
疾风才知了劲草!
牡丹求了饶。
依偎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公子,我叫楚瑜。”
牡丹是艺名。
楚瑜则是她的真名了。
在这个时候,楚瑜说出真名,显然是要付出真心。
景玄赞道:“一笑百媚生,瑜珥春光景!瑜字,很好听,配得上你的美,你的笑!”
楚瑜又动了情,将景玄抱得紧紧。
“都把我哄**,吃干抹净了,干嘛还要花心思讨我欢喜?”
楚瑜什么都明白。
她就是情不自禁,就是控制不住。
景玄抚着她的发。
“我在佛前叩首五百年,才换得见你一次回眸!又用五百次回眸,换得与你擦肩而过!再用五百次擦肩而过,换得与你今生同床共枕!我……”
这个时候,什么解释都是多余的。
而且,人家要的也不是答案。
是情绪价值。
对于文艺女青年来说,直接说她喜欢听的就行。
虽然这句话在蓝星已经滥大街,但在这里,还是**一般的存在。
不等景玄说完,楚瑜就吻了上来。
大海再起波澜,月光摇曳。
当景玄化身浪里小白龙的时候,吴六指那边,也推开了田记衣店的门。
跟着黑蝴蝶,来到了田掌柜的房间外面。
让他意外的是,房间还有灯。
却是芸香还在绣衣服。
吴六指没有退出去,仍然往里面吹了迷烟。
刚好,芸香抬头看到。
尖叫出声。
“有小偷闯进来了!”
“救命啊!”
“当家的……”
芸香没喊几句,便昏迷过去。
田掌柜刚刚醒来,呼吸到迷烟,又倒在床上。
这样的意外,让吴六指很不爽。
可到这一步了,银子也是必须要偷的。
所以,吴六指撬开了门。
却不知道,隔壁的拾月已经被惊醒。
拾月找到天黑,也没有抓到景玄。
心里一直揪着。
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踏实,一直迷迷糊糊的。
芸香一喊救命,拾月便翻身爬起。
穿上外衣,又从床底抽出一柄剑,冲了出来。
来到爹娘房间时,吴六指刚好打开箱子。
二话不说,拾月一剑刺去。
吴六指大惊,顾不得去取银子,第一时间闪避。
可拾月手中的剑,如同游蛇,紧追不舍。
且越来越凶。
房间毕竟太狭窄,吴六指不好闪躲,一个不察,胸口便中了一剑。
“你是谁?为什么偷我家东西?”
“你的山羊胡子,我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
“对了,你就是白天那个,给我爹订了五十套衣服的人?”
一边问,一边剑斩如风。
吴六指急了。
他万万没想到田掌柜的女儿,竟然是一名武者。
实力比他都要强。
吴六指根本不敢恋战,转身狂逃 。
可就在他跃出门槛时,拾月又是一剑刺中他后背,鲜血飞溅。
吴六指忍痛,借力逃了出去。
连黑蝴蝶都不敢去收。
拾月忙追出去。
不过,吴六指玩命狂奔的速度还挺快。
而拾月又担心调虎离山,爹娘会出事,便没有一直追下去。
吴六指这才逃出生天。
拾月回到家里,看到黑蝴蝶立在那五两银子上面,瞬间明白了山羊胡子的计划。
旋即,眼睛一亮。
那个狗男人不是喜欢抢她银子吗?
要是让他抢了这五两银子,就能用黑蝴蝶找到他。
可前提,还是要找到他。
他到底在哪里?
吴六指回到老窝,将伤口绑住,扮成拐杖老头儿,走了进去。
然后看到倒了一地人。
还全都是光头。
吴六指心生不安,忙冲到最里面。
看向墙壁。
却是空空如也,没了铁箱子。
吴六指气血攻心,“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是玉溪县的小偷头子。
却反被人偷了老窝。
“是谁?”
“到底是谁!”
“是白天偷梅心他们银子的那个人吗?”
吴六指嘶喊。
这个人偷的不是银子。
是他的春蚕丹。
破境的希望。
多年偷盗,今朝却成了空。
雪上加霜的是,他还受了伤,如果不快点治好伤,他的修为还会下跌。
这就是报应吗?
“不!”
“我不信报应!”
“要是有报应,那群恶魔为什么还活得好好的?”
吴六指以极大的毅力,压下愤怒、恐慌。
让自己冷静下来。
王放明天早上就要来取银子。
但剩下的时间,他已经弄不到一千两银子了。
必须得离开玉溪县。
否则,被王放盯上,身受重伤的情况下,绝对没有活路。
想到就做。
吴六指将藏在地下的银子挖了出来。
不多,也就四五十两。
原本是用来舍小保大的,却不料“大”被偷了,留了“小”。
他却不敢嫌弃,这点银子足够救他一命。
吴六指走出来,看到躺在地上的梅心等人,又是一阵心疼。
这些人是他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
是他复仇的力量。
可他们昏迷得太沉,不知等多久才能醒来。
他没有时间去等。
更别说外面还有乞丐、黑虎堂到处搜人,带着他们有可能节外生枝。
相反,他们留下来,还能干扰一下王放。
为他争取更多的逃生时间。
吴六指扔了拐杖,也不再装山羊胡子,装成一个白面慈祥老头儿。
敲开了医馆大门。
花了三十两银子,处理了伤口,敷了药。
顺便在医馆落脚,等待天明,城门开。
可他睡不着。
他开始修炼,只是,今天的小草诀运转极不顺畅,力量很难恢复。
“该死的,田记衣店的女人肯定有秘密!”
“还有那个偷我铁箱子的家伙,现在肯定被炸得面目全非了!和我过不去,绝不会有好下场!”
吴六指诅咒不断。
可景玄却沉醉在温柔乡中。
又一次云收雨散。
楚瑜抱着景玄,脸上红晕还没有散去,却突然泪流满面。
景玄有点慌。
明明刚才那么快乐,怎么就哭了?
景玄反手将楚瑜紧紧拥抱。
“谁惹你流泪了,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都怪你!”
“那就惩罚我为你流一夜的汗!”
“哼,你就是个十足的坏蛋!为什么上天要让我认识你?你干嘛那么会撩女人?那么会作诗会画画?
我早已经做好在淤泥里腐烂的准备!
就像你说的,我一直没有把身子交出去,就是为了抬高身价,让他们出更多的银子!
然后,堕落。
可你却给我编织了一个美梦!
带着我,看到了五彩的光。
你让我贪了心。
让我不想再回到淤泥世界。
不想腐烂。
可这个梦始终会醒的!
你会去到远方,登上高楼!
会认识长得比我还要漂亮,身份、地位又远远比我高的大小姐。
她们也会爱上你。
渐渐抹掉我在你心里的烙印!
公子,我怕。
我不怕你忘记我,我只怕梦醒时分,再也听不到你为我念诗。
怕再看不到你撩我的温柔。
怕感觉不到你欺负我时的狂野。”
“……”
景玄心里难以平静。
老实说,他对楚瑜,就是纯粹的见色起意。
后来那么努力的攻略,也是为了让楚瑜帮他赚银子。
当然,要了人家的第一次。
身子又那么润。
他还是想长期的馋下去。
可是,楚瑜这番话,是动了真情吗?
这个玄幻世界的青楼女子,确实有卖艺不卖身的,和蓝星的会所**卖身不卖艺,完全是两回事。
至于身份,他倒是不在乎,人是干净的就行。
毕竟在蓝星上,他相亲的对象,天知道是几手货,甚至有可能出过事故。
只是,真情很昂贵,甚至无价的。
她会是杜十娘吗?
景玄吻上她的眼眸,吃掉她的泪珠。
“阿瑜,我不骗你,我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只走肾,不走心!偏偏我的性子又狂妄自大,总觉得自己天命不凡!”
“公子本来就不凡!”
“所以,我注定会惹很多麻烦,而我身边的人,自然会被卷入漩涡,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公子,不要为我担心,我就是想到以后听不到你念诗,有点悲从中来,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你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让无数姑娘为你痴狂!
让群星为你闪耀!
日月为你发光!
无论我身在何方,都会为你自豪!
而你留给我的这一夜,能够支撑我活过余生!”
卧草!
要不要这么会!
她是在以退为进,套路他吗?
楚瑜伸手,抚着景玄眉间的皱纹。
“我不允许,皱纹爬在我男人的额上,你要好好的!”
“以后会怎样,我不知道!不过现在,如果你想离开这里,我会帮你赎身!”
“傻瓜,这么容易就被我骗到了?”
楚瑜开心的笑了。
他没有像其他男人一样,动不动就发誓,说一辈子都在一起,说永远都相爱,不离不弃。
谁知道一辈子有多长。
永远有多远。
每当听到这些,她是不屑一顾的。
而景玄,没有给出承诺。
也不确定以后。
却恰恰说明,他说的是真话。
至少在此刻,对她的心,是真的。
那就足够了。
楚瑜笑着,爬起来。
坐在上面。
“赏花阁不会让我走的,我也不想走,我说过,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更不想被你赎出去,当一只金丝雀养着。
而且,我也不会洗衣做饭,不可能一直围着灶台炉边转。
所以,公子,谢谢你的好意了。”
“可是……”
景玄莫名有点愧疚。
“公子,不要可是,不要内疚,这都是我的选择,我心也甘,情也愿的。
如果不是你,我永远听不到那么美的诗!
见不到那样的画。
更享受不到这样的欢爱。
只要你的心里还有一丝我的烙印,当你扶摇九天之时,会有一缕目光,落向这玉溪县,我便此生不悔!
所以,公子,请用力的爱我!
我想给你留下足够深的烙印,在其他姑**欢声笑语中,在岁月的侵蚀下,尽量存在得更久!”
楚瑜摇晃起来。
景玄还能说什么?
只能卖力,流汗,带她飞。
事毕。
再毕。
又毕。
继续毕。
楚瑜完全发了疯,好像要把她这一辈子爱做的事,都在这一夜做完似的。
景玄这株劲草,一丝力气都没了,迎着风也不能飘扬。
楚瑜却起身,披了一层薄纱。
走到旁边,打开墙壁暗格,取出一个红色的箱子。
打开。
递给景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