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白了她一眼,这安慰还不如不安慰了。
宋昭灵今日见着瑞儿和陈小年了,因着皇上病了,所以太傅放大皇子和他们回来,让大皇子去侍疾尽孝。
宋昭灵安慰过太后,便牵着瑞儿的手出去走走。
她首先问道:“在宫里可受委屈了?”
瑞儿摇头,“小姑姑放心,太后娘娘对我很好,我不受委屈,吃得比书院好多了。”
宋昭灵笑了,“就想着吃啊?学问呢?可有认真跟太傅学?”
瑞儿回头四处瞧了瞧,小声道:“学了,但我都说自己一知半解的,可不好盖过大皇子的风头,我学不好,他就得意洋洋地奚落几句,倒是不为难我的。”
宋昭灵**他的脑袋,这孩子,就是太过懂事了。
因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宋昭灵叮嘱了几句,便送他回慈安宫,然后告退出宫去了。
因皇上把戚贵指派出去办差,所以天牢那边,如今交给了大理寺的官员司狱去管,便是谢如龄去管。
晚些谢如龄来到北冥王府找到宋昭灵,说是有件事情拿不住主意,让宋昭灵给个意见。
宋昭灵是囫囵吃了两口饭便出来见他的,担心是姬氏和孩子出事。
但听谢如龄一说,才知道出事的是老夫人和王清如两人。
她们二人自从入了天牢之后,日日忧心,加上伙食比以前喂狗的都不如,没几日便开始上吐下泻。
原先宋昭灵把药给过姬氏,便有水土不服,腹泻腹痛的药,服下是见好些了,但因着要继续吃那些伙食,如今又严重些了,王清如还发起了高热。
老夫人哀求着说给找个大夫,谢如龄不敢拿主意,就出来找宋昭灵。
宋昭灵问道:“别的人呢?也有同样的症状吗?”
“原先都有一些的,毕竟是富贵人家,忽然沦为阶下囚,吃食上总是不惯,但其他人服药都好了,唯独她们母女两人越发严重。”
谢如龄说着,看了宋昭灵一眼,又道:“我看那王清如瞧着快要死的样子,老夫人日日哭,眼睛都快瞎了,不若便找个大夫去看看吧?”
“你去找过戚贵吗?原先是戚贵管着天牢的事的,他可以做决定的。”宋昭灵道。
“找过了。”谢如龄如实告知,“戚贵说,王清如在战继宗落魄的时候离开他,也不是什么好女人,不给她请大夫。”
宋昭灵一怔,倒是不知道戚贵跟战继宗的感情这么好。
“那你怎么不去找陈以?”宋昭灵道。
谢如龄垂下眼睑,手指攥紧袖子,“他对我寄予厚望,我不想遇到一点小事就去找他,他会失望的,但这样的事情我着实也不敢拿主意,加上戚贵大人也说了不请,我擅自做主,唯恐得罪了他。”
宋昭灵看着他,这人实在是没有主见,但倒是有一副悲悯心肠,一般来说,他既请示过戚贵,戚贵说不请,他大可置身事外的。
她道:“我这边不会给你拿主意,但可以给你一个意见,皇上把他们扣押进天牢,希望王彪能看在亲人的情分上,会自动投案,所以你负责看管,就要确保他们都活着。”
谢如龄微微松了一口气,眉眼也带了笑意,“行,我明白了,我这边去给她们母女请大夫。”
他告辞,刚走出两步却又回头,“但如果戚贵大人问起,我该怎么说?毕竟他是不同意的。”
宋昭灵叹气,“你自己想吧,好吗?”
谢如龄见她眼底有些失望,不敢再问,哦了一声就走。
他走后,宋昭灵让宝珠去一趟药王堂找红雀,叫红雀进天牢给姬氏和贤哥儿之语他们诊脉,确保无恙才好,毕竟,他们也都曾经有过症状。
晚些,红雀和宝珠一同回来,两人身上都有一股子臭味。
梁嬷嬷朝她们身上洒了些柚子叶水,去味,还顺带去去天牢的晦气。
宋昭灵让宝珠先回去沐浴更衣,再叫人给红雀端茶上点心。
红雀把药箱放在桌子上,道:“他们也有大夫去了,开了药方,但估计天牢里熬药也不方便,我便放下了些药丸给他们。”
“情况怎么样啊?”宋昭灵问道。
“王清如和老夫人情况严重些,其他人问题不大的,王之语也有点发热。”
“什么原因?是吃食的问题吗?”宋昭灵问道。
红雀无奈地道:“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地方,环境不好,且一个个都是贵人的肚子,一时不适应也是有的,男子那边倒是好些的,身体强壮点,姬夫人也犯了头痛,大概是没睡好的缘故,我给她扎针,也留下了些药膏贴,至于王清如她本来问题也不大,但因为太过紧张,吃药吃多了,泄了元气,所以病情就越发严重,老夫人是担忧过度,日日哭,一双眼睛都快哭瞎了。”
红雀喝了口茶,继续道:“姬夫人最难,便是在天牢里,什么事情都得她来管,她自己头痛欲裂,还得安慰这个安慰那个,她不管也不成,那么多人在里头,消极悲观的情绪是会传染的,若是分开关押的话,她能轻松些。”
宋昭灵不禁心疼她,但分开关押大概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