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那位不小心压到她的壮汉声音洪亮的和她道歉，也因此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沈聿淙和叶渐青齐齐看了过来。
姜至这会儿很狼狈，头发都乱了。
本能的撇开脸，不想被光鲜亮丽的两人看见。
“好像是姜妹妹。”叶渐青和沈聿淙说话时，他已经迈出步子，径直往姜至走去。
她眼底蔓起冷意。
“小姜，你受伤了没有？”孙海东挤进人群，正要过去扶起姜至。
却有人先他一步，将姜至从地上抱了起来。
是沈聿淙。
“受伤了吗？”男人沾了焦急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姜至莫名鼻酸。
这是她曾经无比眷念的怀抱，曾在她世界坍塌的那年，为她撑起了一整片天。
“小杨，叫医生。”沈聿淙把人带去自己的临时工作室。
其他人被拦在了外面，但叶渐青除外。
她是以沈聿淙朋友的身份来访的，小杨默认为自己人。
屋内，姜至被沈聿淙放在椅子里。
他则半蹲在她面前，给她做检查。
叶渐青眉心跳了跳，出声道，“聿淙哥，姜妹妹是女孩子，你也不是医生，还是等医生来了再给她做检查吧。”
见沈聿淙未动，叶渐青又道，“女孩子名声很重要。”
沈聿淙这才起身，催促小杨。
医生见赶慢赶的过来，给姜至做检查。
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脚崴了一下，有些地方有轻微擦伤。
沈聿淙得到结果后松了口气。
小杨提醒他，该去致辞了，不能再耽误，多少领导和友人们等着呢。
“聿淙哥你先去吧，我来照顾姜妹妹。”叶渐青也表态。
沈聿淙探究的视线看向姜至。
她慢慢开口，“我自己可以。”
沈聿淙这才随小杨一同离开。
屋内顿时只剩下叶渐青和姜至。
姜至正在拆膏药。
叶渐青收敛了脸上的温和，语气亦冷了下来，“你还真是处心积虑。”
姜至撕膏药的动作一顿。
是了。
这才是叶渐青的本性。
外人面前端庄得体，有正宫太太之姿，有融城头号名媛之称的叶渐青。
也有深沉善妒的一面。
姜至继续手上的动作，声音不卑不亢的，“你觉得我是故意出现在这儿的？”
“难道不是吗？”叶渐青冷笑，“你这种底层人想攀龙附凤的心态我打小就见识过！”
姜至亮出自己的工作牌，“很抱歉让叶小姐失望了，我只是个打工人，没时间去攀龙附凤，倒是叶小姐挺有时间的。”
叶渐青脸色铁青，大抵是没想到乖巧文婧的姜至也会有伶牙俐齿反击人的一面。
“大家都是女人，你那点心思别人看不穿不代表我看不穿，收起你那龌龊的思想，老实一点！”叶渐青放了狠话。
龌龊两字如同两枚耻辱钉，将姜至钉得脸色惨白。
叶渐青瞬间解了气，趾高气昂的，“聿淙哥回来之前，你识趣离开。”
……
姜至提前回宿舍，付暖在补眠，看到她一瘸一拐的回来，瞌睡一下就惊跑了。
“要不你把这个工作辞了吧，不是青青紫紫就是崴脚受伤，拿那点实习费都不够买药的。”付暖取了毛巾倒热水给她热敷。
“孙老师有做节目的经验，我想跟他多学点东西。”姜至在这种事情上也挺固执的。
付暖自知劝不动，不劝了，龇牙咧嘴的挤毛巾上的热水，“嘶，烫死我了。”
晚饭前，沈聿淙来了学校，找姜至。
按规矩应该是宿管阿姨来宿舍通知的，可姜至脚受了伤。
沈聿淙又说是姜至的哥哥，就直接让他进了宿舍楼。
到的时候付暖正问姜至想吃什么，她去食堂打饭。
看到男人的身影，付暖识趣的把话咽了回去，拿了外套跟姜至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把空间留给二人。
付暖一走，沈聿淙便开了口，声音冷清清的，“为什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
他致辞结束，退掉了原本约好的采访，紧赶慢赶回办公室，却只见到叶渐青。
沈聿淙焦灼的情绪到了顶峰。
爽了叶渐青的邀约，直接开车来学校逮人。
他质问的语气让姜至不舒服。
更何况她心里还积攒了在叶渐青那儿受的气，说话也有些冲，“留下做什么？留下看你和叶渐青秀恩爱吗？”
她可没忘记那些人是如何夸赞他俩的。
郎才女貌，般配登对。
沈聿淙气笑了，“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姜至呼吸一滞。
沈聿淙一张脸深沉而严肃，“我和她确定关系，不正中你下怀？你更应该当场见证才对的！”
姜至一口气堵在喉咙，下不去，上不来。
把她骂服帖了，沈聿淙才有所收敛，“收拾一下，跟我回去。”
“我不……”
她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沈聿淙的眼神冷得缩了回去。
车子在公路上安稳的行驶着，车内气氛很沉。
沈聿淙全程绷着一张俊脸，没再说话。
姜至偶尔小心的用眼角余光偷看。
付暖见过沈聿淙之后，说她在劫难逃。
姜至觉得她夸大其词。
付暖拍着她的肩一脸叹息，“你连新手村都没出就遇到满级大佬，怎么可能逃得掉？”
满级……大佬？
是指那种事么？
这个形容姜至还是头一次听说。
沈聿淙……那方面是很强悍。
那晚是她的初次，没经验，第一次只有痛，没有快。
好在有药效麻痹，倒也没有痛到不能忍受。
第二次第三次感受明显就不一样了……
最开始他还会顾及着她，小弧度的用力。
到后来他也失控了。
姜至还是头一次见到失控的沈聿淙。
野性的，疯狂的，勾人心魂。
察觉到线路不对，姜至猛然回神，慌忙开口，“不是回沈家吗？”
“不是。”
“那是去哪儿？”
“……”
沈聿淙没回应，一张面孔古井无波。
姜至脑海闪过一个地址，脸色霎时惨白，双手不安的攥紧胸前的安全带，“我要回沈家。”
沈聿淙腻了她一眼，眼神很冷。
姜至却心惊肉跳。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太容易出事了。
更何况他们之间早已突破那层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