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正好,景色怡人。
裴濯和庄玉清以及礼部的诸位官员等在城外的十里亭。
他们得到了消息,番邦公主今天会抵达京城。
可众人左等右等,从日出等到了日中,番邦公主的队伍依旧没来。
高致远这半年疏于锻炼,稍微胖了一点点,太阳晒的他出了不少的汗水,他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把扇子,边扇风边嘀咕:“这怎么还不来啊?”
裴濯也觉得时间晚了些。
礼部大人还派了人前去查看,一直等到下午,众人的精气神都没了,饿的跟死狗一样。
高致远干脆找了个地方坐下,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裴濯和庄玉清也跟着坐下。
高致远扇着风说:“番邦公主架子真大,咱们这么多人等着她就是不来。”
庄玉清担忧的看了看远方:“按理说早该到了,就算是有事耽搁了,也不会耽搁这么长时间。”
裴濯说:“确实如此。”
他们都觉得出了什么事。
然而话音落下去没多久,只看见远处一群浩浩荡荡的人便来了,是番邦的人马。
裴濯和庄玉清对视一眼,都觉得他们刚刚的担心多余了。
番邦虽然是外族人,可是公主早知道要被进献给大周,所以随行的人都会说大周话,同行还有一位番邦王爷以及王世子,这两个人的大周话说的也还行,这让整个行程顺利很多。
公主坐在马车里,根本看不清楚面容,高致远偷偷看了好几次,就连庄玉清也忍不住去张望,只有裴濯没有看。
庄玉清笑道:“裴大人不好奇吗?”
裴濯:“好奇,可是这马车遮挡的严实,咱们也看不见。”
这倒也是。
将人送去行馆,三个人没走,磨磨蹭蹭的就为了看一眼公主。
公主从马车上下来了,可戴着面纱,还是看不清样貌。
三人“…”
有点失望。
正好现在事情多,礼部大人们忙的脚不沾地,这三个人还有闲情在这发呆聊天?
于是他们三个都被抓了壮丁干活去了。
裴濯狠狠干了一天活,主要是动嘴皮子,随从不看着就要闹幺蛾子,士兵也不是全都听规矩,裴濯说的口干舌燥都快累死了,等最后终于安顿好了这些人,三个人累的死狗一样,都不愿意再说话,打了个招呼摆摆手各自离开。
“怎么了?”许宁看着裴濯有些好奇:“番邦公主长什么样?”
裴濯摇头:“没看见,捂的可严实了。”
他无奈的瘫倒在床:“快给我弄点饭菜要饿死了…”
一天没吃饭,光干活了…
番邦公主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一时间京城众人议论的话题全都成了这位番邦公主。
“不知道番邦公主美不美?”
“美什么,听说番邦就是个小岛,还没有咱们一个县大呢。”
“啊,那不就等于是知县的女儿来和亲了。”
众人想象了一下,忽然觉得这个番邦公主的含金量也没那么高了。
一个知县的女儿有什么好期待的?这种级别的女人进可宫,最多封个答应。
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好奇,有的人还会偷偷去别馆看一眼,可惜只看到了戒备森严的小眼睛单眼皮守卫,以及紧闭的大门。
于是众人的焦点都放在了守卫身上。
“番邦人眼睛怎么都这么小?是不是女娲娘娘捏人的时候给他们当泥点子甩出去了?这也太不走心了吧?
“那肯定了,一个岛国的岛民,女娲娘娘那么忙,哪里有空捏他们?给点泥点子不错了。”
番邦守卫“…”
西巴…
你们礼貌吗?
你们才是泥点子,一脸麻子样,还有脸说别人?
百姓们的热情不减,许宁在家也经常听说番邦公主的传言,王妈很好奇,一直在外面打听。
而就在这个时候,裴濯回来说,宫里设宴欢迎番邦公主和王世子等人,裴濯也在受邀的名单中。
这是许宁参加的最正式的一场宫宴,打扮自然不能太花哨,当然也不能太寒酸,赵如意给她选了一套,不只如此,许宁还发现,他在学习如何上妆,有时候审美这个东西很奇妙,赵如意搭配出来的东西就是好看。
加上王小姐和安小姐的宣传,他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订单很多,但是听了许宁的话,他也不全接,毕竟一件衣服用心做也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许宁教他,衣服的样子剪裁这些核心的部分他可以自己做,像是刺绣这样繁琐的活,可以包出去,这样他自己省事,也能更快一些。
如今他手下已经雇了好几个绣娘了,每天忙到飞起,认真工作的时候,以前那些负面的情绪根本就没有机会冒出来。
思思也做了一身衣服,是她自己做的,赵如意帮忙修改,这料子是严咏寒给她买的,据说是叶子玉托人从南越买到的,价钱不菲,思思很是喜欢,一根线头都小心的收了起来。
许宁看她面色红润,提到严咏寒的时候也不在是以前害怕忐忑的模样,反而是娇羞,就知道他们夫妻相处的不错。
于是坏心眼的许宁调侃:“啊呀,严大哥买这么贵的料子做衣服啊?你们不是要存钱买房子吗?”
思思结巴:“我……不是我要买,是寒哥……他买的……”
“是严大哥啊,真舍得呢,当年从府城到平川县可是连个牛车钱都舍不得花呢……”
思思的脸通红:“我也不让他买……他不听……”
严咏寒不听话的事情多了去了,比如思思想学写字,每次写字之前都要来点开胃菜,等到严咏寒完事,思思跟条死狗一样,哪里还有心情写字?
可这时候,严咏寒又会非常严厉,板着脸,写不对还要打手心……
还有思思想听故事,严咏寒就会抱着她念,当然这个抱着不是一般的抱着,思思坐在他腿上,长长的裙摆正好能遮住下身,严咏寒边干活边让思思念书,念不对,严咏寒就会更凶的惩罚她……
思思被他折磨的苦不堪言。
她再也不听信什么老实人的传言了。
事实证明越是外表老实的人越是不老实。